站在牀榻前,一雙灰黑色的大手在少女的頭上不停的盤旋,一縷一縷的黑氣延着少女的眼耳口鼻鑽了進去,突然少女的眼睛“唰”的張開,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主人,麗莎聽從您的吩咐。”
魔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淡淡的身影立在少女的面前,單手輕挑的支起她的下巴,“從今天開始,林霄不再是你的丈夫,而是你的仇人,你滅族的大仇人,記住這一點。”
“是,主人,林霄是我的仇人,滅族的大仇人。”
“哈哈哈哈哈!”
遠在公寓的林霄“阿嚏”的噴了一下,“肯定有人在罵我。”
“師傅,大部分的患者已經有所好轉,所有的農作物上的毒全都被解了。”
“太好了。”林霄露出久違的笑容,看着窗外的天空喃喃道。
“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得病,又不知道是師傅你救了大夥。”
林霄搖了搖頭,並未言語。
“師傅,我暗中調查,發現有好幾個小報記者被收買了,他們先是盯在四合院外面監視你,現在又跟到這兒來,也不知道這幫人屬什麼的,竟然比狗仔隊還要厲害,真是寸步不離啊。”
“他們喜歡盯就盯着吧,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師傅,話可不能這麼說,輿論的力量還是很大的,我記得曾經聽大師兄說過,你的佛法修爲和人們的信仰力有直接關係,若是越來越多的老百姓只記得有一個叫林霄的人是災星,恐怕對你不力啊。”
林霄低頭不語,他又怎麼可能告訴這些關心他的徒弟們,自從太空回來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弱,那種無形的壓抑時刻籠罩着他,喝水都會塞牙的黴運時刻伴隨着,這恐怕就是哲學嘴裡說的影響吧。
雖然,修爲並未退步,但林霄明顯的感覺到時時刻刻可以吸收到的天地靈氣和那股淡淡的信仰之力越來越弱,越來越淡,身體總是感覺到疲憊不堪。
就好像一輛汽車,沒有油可加,一直在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駛,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林霄不知道這是不是魔主背後的目的,若真是這樣,那麼他真的很可怕,心機深不可測啊。
利用老百姓對林霄的憎恨來他的力量和信仰之力,使林霄的修爲無一寸進步,若是林霄心志不堅,對這些無辜的百姓心生怨懟,可能還會生出些別的心魔出來,對他普渡衆生、慈悲爲懷的道義相違背,而他自己正可以利用自己的怨懟和百姓們的憎惡來壯大自己。
當真是好算計。
就在林霄鬱鬱寡歡的時候,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婆麗莎,也就是第三世的柳白,已經落入了魔主之手,成爲他的魂儡。
“師傅,師傅,不好了。”聽到阿嬌氣喘吁吁的奔跑進來,林霄幾人連忙擡頭問道:“怎麼了?”
“聽飛虹長老密報,這些日子天象有變,似有一魔物將要降臨。”
“魔物?”林霄驚叫一聲,只聽阿嬌繼續說道:“此物叫魔心籽,是一個果實的籽兒,據說誕生在萬年以前,是集天地之靈氣,和千萬年來人們的惡怨和冤屈、黑暗之力凝結而成,通體墨色,若是吃了它便可天地人無所不能,道法通天,邪惡至極。”
“什麼?此話當真。”
“嗯,飛虹子等七大長老用了九九八十一天推算,不會有錯的。而且,他們還打探到魔主近日將去尋找這個魔心籽。”
“啊?”
幾個人再次嚇得驚叫一聲,臉上均露出畏懼的神色。
“師傅,不可以讓魔主找到那個魔心籽,否則大地將再次生靈塗炭,國不將國,民不將民,這片土地將會黑暗一片的。”
林霄點了點頭,“可知道這魔心籽身在何處?”
阿嬌搖了搖頭,“只說這東西生長在一個叫西岐山的地方,40天后成熟。”
“西歧山?”
大家都再次陷入沉默,就連活了一大把年紀的玄子墨都說不出話來。
“師傅,我老龜活了幾千年,還從未聽說過這個西歧山的名字,恐怕是一處極爲隱蔽之所。”
“看來,這個魔心籽真的不容易找啊。不過不容易也得找,我們必須要在魔主找到它之前毀掉它,一定不可以讓他得到這枚果子,否則將無人再可制衡於他了。”
“是,師傅。”
幾個人分頭行動,找遍了所有尋天問卦的名師,終於得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
“據說,這魔心籽位置十分隱蔽,並不在國內,而是在泰國,若是想找到它還得去泰國走一遭。”
林霄安排了一下,將念哲學留下主持疫情的收尾工作,玄子墨時刻打聽魔心籽的下落,及時與他們聯絡,自己帶着阿嬌和軒兒一同上路。
“軒兒,逍遙子那邊都說好了嗎?”
“嗯,逍遙子師公聽說我要跟着您去泰國,本來是不同意的,不過據說白川和紅姑二位師伯在那邊調查些事,可以接應咱們,所以勉強同意我過去看看。”
“呵呵,如此甚好。”
終於,林霄告別了玄老幾人,帶着阿嬌和軒兒開始了尋找魔心籽的旅程。
“軒兒,你和明玉怎麼樣了?”
“我放棄了。”
“什麼?你放棄了?”林霄頓住腳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小徒孫。
明玉與軒兒的感情,林霄是從小看到大的,小時候看着這一人一虎玩得不亦樂乎,林霄就在想,自己的軒兒長大以後要怎麼面對這場人妖之戀。
想不到,沒等林霄仔細去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軒兒就與明玉分手了。
“爲什麼?”
軒兒目光深遠,像是一下子長大了好多的看向遠方。
“我身爲轉世靈童,本以爲自己天賦逆天,得天獨厚,修煉也是一學就會,學習更是無師自通,這漸漸膨脹了我的驕傲自大,我以爲只要我想,不論是什麼都可以唾手可得,卻萬萬沒有想到人心不惑,一份心無雜念的單純感情並不簡單,明玉沒有錯,她一個人歷世,無論用了什麼手段都是她的選擇,而我纔剛剛踏入紅塵,我還沒準備好被一個人,被一個家庭束縛,我怕我會做不好,我怕會連累她,我更怕因爲我,使她陷入危險。”
看着軒兒因激動而發紅的小臉,林霄欣慰的想着:“軒兒長大了,學會去爲別人考慮問題了。”
“那,明玉同意嗎?”
“她走了,哭着跑了,我知道我傷了她的心,她一定恨死我了。爲了我,她拋棄了一切榮華富貴,可我卻沒能給她任何承諾,我有罪。”
林霄摸了摸軒兒的小腦袋,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自古多情空餘恨,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要再瞻前顧後,你與明玉到底緣深緣淺,現在下結論還早,慢慢來吧。”
軒兒點了點頭。
“師傅,前面就是泰國邊界了,白川師兄應該就在那邊接應咱們。”
“好!”
遠遠的,檢查完過關的所有資料以後,林霄笑着跑了上來,“白川兄,一經多年,你還好嗎?”
白川變了好多,留了兩撇小鬍子,看着風流瀟灑,還是一襲白衣,“林兄弟。”白川一把抱住林霄,久久不肯鬆手,兄弟之間無須客套,一個熊抱足以說明感情。
旁邊站着的身穿紅色勁裝的女子,眉眼如畫,更顯年輕,正是當年那位被林霄打傷的紅姑。
“紅姑,你沒事了吧。”
紅姑微微一笑,“林霄,幾十年未見,你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我老了。”
“呵呵,千萬別這麼說,想當年我還是你的手下敗將呢,當時的你就英姿颯爽,現在更是風采不減當年啊。”
“快別忽悠我個老婆子了,MARY的事,他們都告訴我了,我這個女兒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總是我的錯,把她慣壞了,若有來日,見到她,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親手將她押上逍遙交由我師傅發落。”
林霄頓了一下,看了白川一眼,回道:“好。”
一行五人來到人羣擁擠的蔓古街道,看着兩側的泰國風情,眼花繚亂。
“哇塞,師公,泰國的廟宇好華麗啊,快瞧,那是什麼?好大一條蛇。”
時光彷彿一下回到林霄幾人去西藏的路上,軒兒也是像今天這樣,像個調皮好動的孩童,左看看、右瞧瞧,嘴裡止不住的驚訝,看什麼都感覺新鮮。
“接下來我們該往哪兒走呢?”
“我們已經找到一個熟悉地形的當地人,名叫狐狸,她說她知道西歧山在哪兒。”
“既然這樣,事不宜遲,咱們馬上去找她。”
白川帶着林霄幾人穿街竄巷,走了好久,終於在一幢頗具泰國特色的吊角樓前停住了。
“就在這裡。”
白川指着這個牆漆早已斑駁的小樓,欲上前敲門,只見門虛掩着,並未關上。
林霄與白川對視一眼,頗感覺古怪,這個叫狐狸的人怎麼連門也不鎖?難道泰國治安這麼好,夜不閉戶?
正當幾人猶豫不決,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的時候,裡面傳來一聲古怪的笑聲,“幾位遠道來的客人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