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中學
因爲大家都不怎麼清楚的一些原因,山城中學風光無限的兩個學生會會長都回家了,沒有她們在學校,老師和同學都覺得少了什麼。
肖若日子特別難過,沒有王陽光的陪伴和鼓勵,她忍受着每時每刻的惶恐,不上課的時間儘量和李峰還有劉言志一起呆在學生會辦公室裡。
宋校長時常會到學生會辦公室視察工作,他看到肖若在這裡看書,對她說:“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肖若看了看李峰和劉言志,跟宋校長走了,她第一次走進校長辦公室,牆上的名校巔峰四個字還是那麼顯眼。校長請肖若坐下,她只是不安的站着。
宋校長親自給肖若倒了杯茶,再次請她坐下,她小心的坐下後,他坐到辦公桌後對她說:“雖然你的態度很強硬,但是張主任真的對你很執着。”
一提到張主任,肖若低下頭,眼神黝黑,心在發顫。宋校長看着肖若,繼續說:“他請我幫他說情,希望你原諒他,他會盡一切力量來補償你。”
說情?憑什麼?肖若心裡在發笑,輕聲說:“他補償不了,我不會原諒。”
宋校長看着她面前的水杯,問她“你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有一絲妥協嗎?”肖若小聲而堅定的說:“是。”
“那麼你只有兩個選擇。”宋校長說:“你可以向張主任妥協,或者你不妥協,他和你一起離開這個學校,你失去高考資格。”
竟然這樣欺負人,肖若憤怒的擡起頭“我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讓我離開學校?”
宋校長站起來說:“這是張主任的選擇,你們擾亂學校教育教學秩序,罔顧道德倫理,我有權讓你們離開。”
“你們怎麼能這樣!”校長給的選擇太殘酷,肖若全身冰冷,站起來說:“我不會屈服的。”宋校長風輕雲淡的笑着“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但是你想想,張貴他對不起你,爲什麼不讓他補償你?我知道他什麼都願意給你的。”
“我要他的命他不會給。”肖若說:“你根本不應該是校長,你已經不知道對錯了。”宋校長的笑容竟然加深了,他說:“可惜的是我就是校長,你好好考慮一下,你讓步了,我也會給你一筆錢。”
“沒有可能。”肖若直接轉身離去,連這個學校的一校之長都來欺負她,她真的好想哭。眼睛酸酸的,她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盤旋了,但是她不能哭,不能軟弱,不能妥協。
張主任站在過道上看着肖若下樓,心裡全是沉重的罪惡感,他是混賬,是禽獸,可是他現在對她確是真的存在真心。
王陽光醒來的時候,是在看守所的關押室裡,宋校長說她是小偷,警察反反覆覆的審問她,要她交代偷盜的細節。她怎麼交代得出來呢?她根本就沒有偷宋校長的東西,只是她怎麼爲自己辯解都沒用。
警察關着王陽光,每天問她一次,她不承認自己是小偷,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小偷。她受到了非法監禁,他們就是關着她,不讓她和外面的任何人聯繫,她的任何語言都不奏效,即使她承認了她是小偷也不能離開。
漸漸的,王陽光也明白這是什麼事了,她怎麼辯解都不奏效,她對警察說:“你們也知道我不是小偷,是宋校長讓你們這麼做的吧,你們關着無辜的人算什麼人民警察!”
她這樣說了之後,警察不再讓她交代偷盜的細節了,她只是一個人被關着。她很理智,沒有嘗試哭鬧,絕食或者割腕,她只是一門心思想辦法逃走。
這是一個週五,肖若從教室會宿舍,張主任在操場上攔住了她,他說:“我受夠你的冷漠了,和我說句話吧。”
肖若沒有流露慌張,只是問張主任“會長在哪裡?她沒有回家是不是?”
“你想知道?”張主任說:“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肖若懷疑的看着張主任,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張主任說:“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肖若面色沉重,半響才說:“好,我跟你走。”
王陽光爲了從看守所逃走,每天摧殘窗上的鋼筋,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宋校長來了。他請警察打開了門,站在門口對王陽光說:“週一要拍畢業照,不能少了你,你可以走了。”
“你不怕我出去說出你做的一切嗎?”王陽光問宋校長“你敢讓我出去?”
宋校長笑着說:“你太天真了,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就像這次,我只一句話就能讓你失去自由。”
王陽光說:“我不信你能一手遮天,我們走着瞧吧。”宋校長很愉快的笑着,對她說:“你好幾天沒有洗澡換衣服了吧,我開車送你回學校。”
“用不着。”王陽光用厭惡的眼神看着他說:“我自己回去。”
王陽光回宿舍的時候,肖若正眼睛無神的靜靜躺在牀上,她的枕頭下面還有一整瓶安眠藥。張主任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待她,雖說他是在請求她原諒,態度也是討好的,但屈辱就是屈辱,最可恨的是他送她回來之後才告訴她“我不知道王陽光的消息。”
真是太傻了,肖若覺得自己寧願去問宋校長都不應該相信張主任,好在她還拿到了一份他們斂財行賄的罪證。
王陽光拿了自己的手機和鑰匙就跑回學校了,肖若看到她走進教室,激動的從牀上跳了下來,看着她說:“會長,你回來了!”
“我當然要回來。”她們擁抱,同時問對方“你還好吧?”王陽光說:“發現了一些事情,沒出什麼大事,你呢?”
肖若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本子,對王陽光說:“我拿到了這個,這是張主任他們斂財行賄的記錄。”王陽光驚訝的看着本子,看過之後,她的反應就是馬上把它藏起來。
藏好之後,王陽光問肖若“你是怎麼得到它的?”她慘然一笑“我又跟張主任糾纏在一起了呢,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王陽光的表情愣愣的,她沒有露出任何鄙視,只是再次擁抱肖若“難爲你了,我回來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肖若扁着嘴巴,委屈的默默流淚。
“沒事的。”王陽光說:“不要哭,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讓我先去洗個澡吧。”
王陽光洗了澡之後,一邊洗衣服一邊告訴肖若她這幾天的經歷,肖若說:“原來我們學校的資金是這樣來的呀,我說張雪她們怎麼這麼富呢。”
“這是極端的醜惡。”王陽光說:“學校這個學習知識的地方,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啊。”肖若也說:“的卻讓人痛心,你準備怎麼辦啊?”
“揭發出來。”王陽光往衣服上抹着肥皂說:“我不可能知道了還當做不知道,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下去。”肖若很爲難地說:“可是你會有麻煩的,宋校長可能還會把你關起來,我感覺山城的官員都和他們是一夥的。”
“那也不能退縮啊!”王陽光說:“至少我們學校的學生還有他們的家長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