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什麼打回來?”鄭海妹進來冷冷地打量了她們一遍,讓木童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忙用手掩了,“不做虧心事,半夜都不怕鬼敲門,你這是做了虧心事了?”
木童張了幾次口,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鄭海妹也不要她說,“你們說得對,平安是我的弟子,自有夕顏峰一脈的人幫他就行了,他就那麼大的福氣,太過了,對他,對大家都不好。”
林晴鬱悶,掏了一個玉佩出來,“這話誰信誰是傻子,夾槍夾棒的,我給還不成嗎?這裡面封了兩道紫微劍氣。”
木童和水靈兒對看一眼,也乖乖地各掏出一個符寶,“我的是五行遁符,靈兒的是護體水罩,師姐,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平安身上的東西太多了,要是讓別人知道,只怕連化神修士,都想打劫他。”
鄭海妹眉毛一擰,只接了木童的五行遁符,轉向成寶兒,“她們說得對,我們是丹師,這世上沒幾個喪心病狂的人,會朝我們丹師動手,要是將來真有什麼,那也是命。”
扔了兩個丹瓶給水靈兒,“這是華情師叔煉的,藍雲還在的時候,曾跟我說過,蘊神丹配合修神法決,事半功倍,你回去接着閉關,只要煉化藥力,就可以接着吃,不管吃多少,我都給你煉出來,你身上的靈力,早就到一個臨界點了,早點衝過去……。下次要是讓我再看到你要死不活的樣子,別怪我給你好看。”
水靈兒忙忙捧住丹藥,只有點頭的份,鄭海妹這些年,雖說是神丹門的人,可一直沒離開水月宗,幫得是宗門一大家子,平安與丹神現在想脫離水月宗,也是人之常情。現在背後說人,還被人家師父聽到了,所以此時鄭海妹發飆,她們幾個哪敢再說什麼。
“都別看我。成師姐,發下令去,宗門要多收銀燭草,此藥難尋,蘊神丹既然能治元神的傷,自然也能壯大元神,不管是等待化神的,還是已經化神的,服此丹,肯定都有幫助。”鄭海妹眼中光茫閃動。“水月宗太弱,藍雲既然把丹方求了來,不好好利用,如何對得起她。”
洞內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晴就從水靈兒那拿了一顆蘊神丹,服到口中,就地打坐,一個時辰後,再睜眼時,眼中的欣喜。讓一直等着的衆人,一齊心中大動。
“果然好東西,我雖也習了一氣化三清的法決,可元神一直沒什麼動靜,現在配合丹藥下,摸着點苗頭。元神增長雖幾不可見,卻舒服得很。”林晴眸中星光璀璨,這纔是剛開始一個時辰,蘊神丹就有此效,要是再服下去。是個人,都能想得出來。
成寶兒緩緩站起來,“好,我這就吩咐南宮晶,先暗中收購銀燭草,宗門藥園裡的也要好好打理。”
在等待林晴的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沒有魂石,如何讓大家在化神路上,走得更好,現在終於找到一點捷徑,這個消息對她,比她自己化神還要好,因爲曾經在魂石之中呆過,她化神的時候,幾乎沒費什麼力,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在致力於尋找,代替魂石的東西,當然與華如也一起往大夜天去了一趟,面對魂河下,無數的石頭,她們整整在那裡呆了一年,卻是什麼都沒尋到。
藍雲完全沒想到,鄭海妹居然就憑她無意中說過的幾句話,把蘊神丹發揚光大到那種程度,水月宗的發展軌跡,也在無形中,走向另一個方向。
她每天忙得事其實也很多,除了做滅殺吞地獸的主力,難得休息的時候,看到因爲魔劫過去,這一代的四方界人,出劍的時候,少了幾分犀利,更少了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只好跟在後面指點一二,她出生四方界,對這裡的人,天生一種寬容。
心得體會,西幽戰場的經驗之談,對佐蒙人的戰術,全都記在玉簡上,傳出去,甚至有時心情好,還會送點冠家庫房裡的小東西。
冠幕對他一手打造的冠家,可謂是鞠躬盡瘁,水月宗的庫房藍雲也進去過,可不管是質量還是數量上,都遠不能跟冠家的庫房相比,一個又一個的乾坤玉箱堆滿各種靈材,一件又一件的靈寶,跟大白菜似的扔在玉架之中,只怕他從上古累積下來的東西,全都給他換成能帶下靈界的東西,搬到冠家去了,也怪不得冠準能說出,和陽宗的秘庫,也沒有冠家的收藏多。
四方界越來越多的元嬰修士,開始往這裡來,他們根本沒管,裡面的人只要元嬰中期修士的事,厚着臉皮,跟水月宗的人一樣,朝陣中扔法決和道法。
藍雲自然也知道他們的意思,也可憐四方界沒有高階修士,他們想請教個人,都難得不像話,只要是她看出來的,或是她知道的,基本都會指點出來,畢竟她進階化神日久。
對此鐘琴的臉,拉得一天比一天長,要是藍師叔乾脆一點,說出自己的名號,別人還能把感激奉上,就算不還她,還能還給水月宗,可是她明明隱姓埋名,還這樣不遺餘力的指點所有人,可不就是光吃力,討不着一點好嗎。
“你們也不管管藍師叔,有她這麼辦事的嗎?我都懷疑,她當年是怎麼在掌院當理事的,笨成這樣。”如果是同輩,她早大耳巴子打過去了。
盧文玲沒啃聲,要是藍師叔不是這性子,也早沒寧家姐妹後來的進階,那就沒有她了,當然也不會有師父,不過看到夜曇在那笑不自抑的樣子,也升起一肚子火,“夜師姐,你這是什麼樣子。”
夜曇做在蒲團上,想到她所認識的七情,跟現在的藍雲,笑得身上顫個不停,“……呵……呵……,我……我實在是忍不住,呵……,鐘琴,你讓我們管,覺得可能嗎?呵呵,一個人的天性已經成形,你鐘琴要是能把她彎過來,我夜曇,呵……,以後,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絕無二話。”
她也覺得藍雲這樣,不太好,遇到性情中人還罷了,遇到那些升米恩,鬥米仇的修士,簡直就是讓她們這些稍爲親厚的人,隨時爲她捏着一把汗。
以前七情還罷了,畢竟有相天震懾,現在藍雲還這樣,哪怕她武力值已經非常厲害,可從她偷着回四方界這件事上,就知道,她在靈界混不下去,到四方界都混到與吞地獸關一處了,還這樣,所以,她倒是很期待,鐘琴能想出什麼辦法來,改改藍雲的脾氣,能看到這樣的戲,殊爲不易啊。
對鐘琴臉上意動,盧文玲很是白了夜曇一眼,心中暗罵白癡,“鍾師姐,你也不想想,藍師叔的樣子,華如大長老能不知道,衆位師伯師叔們能不知道,可你看,她們哪個能說得通她,你就別在那坐夢了,現在藍師叔連自己的名姓都不說,靈界傳回的消息,又是讓我們暗中相幫,平時當不認識,肯定是有理由的,你要是亂來,給藍師叔捅禍,到時可別怪我不幫你。”
鐘琴立馬息聲,她師父水靈兒和藍雲的關係,那麼些年,她可是看在眼裡,萬一壞了藍師叔的事,到了靈界,師父能剝了她的皮。
水月宗這邊沒動作,方雅幾個,倒是送了一瓶丹來,那天,那三個玉盒之中,可不完全是靈寶法衣,還有一個儲物腰帶,兩個儲物戒指,裡面收藏豐富,明顯是高階修士身上的,不僅如此,每個玉盒之中,還放了三件成套的法寶,藍雲在玉簡中,說得是讓他們到西幽戰場時用,只所以只說靈寶法衣,不過是財不露白。
讓方雅拿出蘊神丹的丹方,她自然也得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同時也隱晦地說了,自己現在見不得光的事。
幾百年未見,其間,三人也爲藍雲擔足了幾次心,只是讓他們完全沒想到的是,再見面還會是這麼一幅樣子。
其他修士見程青碧居然把食盒送進去,一個個的面色古怪,只等裡面的前輩,罵出來,他們就要聲討過去。
“……多謝程道友,原以爲東至大陸東邊毀了,風蟬絕種,就再也吃不着鹽焗風蟬了,沒想到程道友還能給我弄來。”
程青碧心情起伏,說不出話來,錢名連眨了幾下眼睛,嗓子還有些發硬,“晚輩以前開過鋪子,風蟬味道絕美,所以一向進得多,前輩喜歡吃,以後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啊,不知你們丹宗在哪塊大陸,將來我出去的時候,也好去看看。”
“回前輩,丹宗設在南望大陸的極西之地,那裡離十萬大山頗近,藥草豐富,將來前輩到南望的時候,若是有閒,晚輩等一定掃蹋以待。”
錢名三人當初選丹宗地址的時候,其實費了很多心思,原本想往西級去的,只是那裡早被各路修士盯住,唯有南望的極西之地,了無人煙,鑑於他們與藍雲的關係,丁怡就介紹了極西之地,畢竟那裡的物產,也算豐富,爲了丹宗的發展壯大,他們三個,也早就進階了元嬰中期,卻一直未進西幽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