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宗的求救煙花,每爆一地,都會引起那方的動亂,這一點,靈界的各宗早有所感,沒辦法,人家太厲害,這些年,雖然各宗都有發展,可宗內渡劫修士,頂多了,只有三人,哪個能跟水月宗相】
相天的渡劫氣息和水月宗的求救煙花,自然驚動了離此最近的始豐山,沒人敢去擼渡劫修士的虎鬚,可水月宗的正牌掌門人夏語,才從始豐山離開沒到半天,這萬一,是她們出事,始豐山無論如何,也是吃罪不起的。
着急之下,宗內僅有的三個化神修士,不惜性命的一齊趕往出事地點,離得越近,那濃郁的靈氣就越明顯,張春三人,面面相覷間,都懷疑那個平時靈氣不顯的小谷,是有了某個大機緣。
五方劍陣死死地把藍雲護在中間,她身上散出的靈氣越來越濃郁,甚至身體都開始若隱若現,看得相天心驚膽顫。
又一道求救煙花放出,這還是他從周祈春身上拿來的,防的是有個萬一,沒想到,這萬一來得如此之快,
藍雲懶得再看相天,這偷天換日太花錢了,要不是鑽山豹山繁和那敖盤財大氣粗,打死她也弄不來,能仿靈根精粹的九級風翼虎的風靈內丹和九級土蛟的土靈內丹,至於木靈氣,則是當年,她在阿修羅族弄得建木樹片,哪怕這樣,這三件東西,也不能被人拿到手,要不然,她假死的事,一定會被人查覺的。
風靈,土靈和木靈,化爲三個小小的光團,從她身上隱隱現出,相天更急,一道又一道的結界,在山谷外成型。
五方劍陣。突然化成五劍,速射結界,緊接着,她自己亦化成一道流光。全力擊向結界。
“不要……!”
“相天,多謝你,讓我走了明明白白的一條路,我們的是是非非,從此煙消雲散,你要找七情,就自己去找她吧。”
衝破結界,五劍齊齊哀鳴一聲,藍雲雙手一旋,一股莫大的龍捲風從她身上卷出。又瞬間分離三股,朝三個不同方向犁出,而每一個龍捲風裡面,都有她身上的東西。
相天感覺自己沒眨眼睛,可是明明確確。藍雲就那樣消失於他的眼前,那件他千辛萬苦修補好的大紅喜服,飄飄蕩蕩落於他眼前。
心臟處傳來劇痛,他的肉身終於承受不住,轟然倒地,留在當地的,只是一個元神虛影。可是哪怕這樣,他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朝着神魂最爲濃郁的地方,連連抓手,幾團藍雲斬下的神魂之力,被他抓在手中。
三柱龍捲。卻早就犁出幾十裡外,與曠野中的清風混在一處,早分不清哪是哪了。
“滾……!”相天對着那些從四處趕來的化神修士大喝一聲,元神虛影輕輕走到那喜服前,緊緊摟住。此時哪怕水月宗來人,也是沒用了。
來自元神深處的黯然,這具分身,也是若隱若現,隨時要崩潰的樣,唯一撐着他的,不過是,藍雲最後留下的這點神魂之力。
相天此時根本管不了分身元神的崩潰,神識再次四散,又連連揮手,再次抓住遊離在空氣中的一點神魂。
“你們速速與我廣佈結界,阻止這裡的神魂再次四散,事後水月宗一定有大禮奉上。”
相天連抓了兩下藍雲四散的神魂後,發現自己怎麼也趕不急,去集夠她能再次轉世的神魂,不得不求助於,這些趕來的修士。
在相天渡劫氣息全散下,還能過來的修士,都有化神修爲,這裡的樣子,明顯是兩個渡劫期的大能互鬥之下,一齊同歸於盡了,只是這個肉身已死的人,爲什麼要集那死得連屍首都不存之人的神魂,顯然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張春正要幫忙打下結界,遠處一人驚呼,“通天靈寶!”
卻是火雲巾被藍雲抹去印跡,無意識遊蕩間,被人發現,那人原本只想拽來看看,誰知一連撈了幾下,都沒撈着,另一邊看的人,才驚覺不對,他與那人不對付,當然不願他得寶物,忙把通天靈寶叫出,自己也加入搶奪之中。
“果然是水月宗的風影靴,這是水月宗哪位大能在此隕落,張道友,始豐山,只怕有難了。”
張春遠遠看那被幾人追逐的火雲巾,只覺面熟,忙打結界,聲音中加了靈力,遠遠傳出,“各位道友,速速幫忙,那寶物爲通天靈寶火雲巾,當年黃泉陣主與仙人下界的冠幕生死相鬥時,火雲巾正是她的東西。”
正在追火雲巾的幾人,身體同時一僵,藍雲與冠幕的那場大戰,到現在,坊市中還有賣他們相鬥的鏡光盤,水月宗人的狠勁,也因此傳遍靈界。
“快看,那,那,那是風靈粹。”叫出的人,身有風靈根,那種相吸的感覺太吸引他了,不由分說,就搶了上去。
藍雲在半沙之中,不願這些人幫忙打結界,這裡的神魂之力太少,相天一旦反應過來,肯定會懷疑的,忙拿一面小旗,指揮那團,九級風翼虎妖丹煉成的同靈粹,若隱若現於衆人眼前。
哪怕始豐山的人,先前因爲顧忌水月宗,沒有搶寶的想法,現在看到大家一窩蜂的追那風靈,也是心動不已。
而她指揮的風靈,所過之處,她丟在外面的儲物戒指,儲物手珠,頭上戴得釵,系得髮帶,耳環,脖子上由養魂術串成的項鍊,都被大家發現。
張春師兄弟三個,再也顧不得幫相天打結界,渡劫修士身上的寶物,隨便一個,都是極品法寶級的,更何況,聽說黃泉陣主的收藏,比那些下界的仙人,還要豐厚得多。
相天的元神虛影已經越來越支撐不住了,不停收集那些遊離的神魂,耗盡他的心力,也讓他的心更痛得發顫發麻。
“大膽!你們在幹什麼?”
看到水月宗的第二次煙花爆開,鐘琴顧不得夏語,只讓盧文玲帶她與幾個元嬰修士在後,她先行趕來,那股藍雲身上特有的氣息,在這裡到處都是,更讓她驚怒的是,那十幾人相鬥在一處,爭得居然全是她身上的東西。
“藍師伯,”鐘琴驚駭之下,轉頭看相天,然後再轉頭看那些遺寶,深吸一口氣,“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我藍師伯在此隕落,衆位師伯師姐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查,你們敢動她的東西,就等着我兩位丁師姐把你們大卸八塊吧。”
張春一身冷汗,忙把纔拿在手上的兩顆養魂珠輕輕的放在地上,丁怡丁姝,兩人同時進階渡劫,而她們的渡劫大典,他可是代表始豐山,親去賀的,那時,黃泉陣主還不知所蹤,她二人在大典之上,跪拜黃泉陣主的畫像,其恭敬程度,沒人懷疑她們對藍雲的濡沫之情。
因爲她們師祖的隕落,她們區區四個元嬰,就去挑了人家荒靈宗傳承幾萬年的宗門,現在她們都是渡劫修士了,黃泉陣主隕落在此,一個不好,始豐山真得危矣。
正要解釋一二,可見鐘琴根本不管他們這邊,只呆呆地看着那位就要散魂的渡劫大能,“葉神君,你……,你殺了藍師伯?”
此時她的眼睛,只盯在相天手上,禁錮住的一點藍雲神魂,心中思慮萬千,現場還有相天已死的肉身,只說明他們同歸於盡了,只是藍師伯,更慘一點,連神魂都散得到處都是。要是讓師父水靈兒知道,她死得如此之慘,還不知有多傷心呢
“盧師妹……,藍師伯被葉神君殺了。”
盧文玲感覺到不對,全力趕來時,鐘琴帶着哭音對她說的這一句話,讓她頭皮一炸,現場的情況,容不得她多想,瞬移至相天虛影面前,“是你殺了我師伯?”
相天已經無力了,藍雲的神魂,被那三股龍捲風捲走很多,這裡還剩的,哪怕連布結界,也是不能支撐她再轉世了。
“把她帶回水月……”
“我殺了你!”
盧文玲拎着劍,瞬息連劈,讓相天原本就不穩的元神虛影,更是越來越虛。
“張前輩,衆位前輩,多有得罪了,我水月宗宗門老祖在此隕落,還請各位前輩配合一下,暫時呆在此處,方師姐,嚴師姐,你們速布大陣,把這裡全都圍起來。”
夏語拱手朝張春等人一禮,她纔剛從始豐山離開,沒想到就出瞭如此大事,雖然不知到底是宗門哪位老祖,在此隕落,可鐘琴和盧文玲明顯此時,有些亂了方寸。
“哼,你們水月宗了不起嗎?憑什麼把我們困在此處。”曾啓賢一把吸住,被別人放下的儲物手珠,轉身就要逃,他是化神中期頂峰,有了黃泉陣主的遺寶,只在外面躲個幾百年,未償不可能衝擊一下渡劫,只要他修到了渡劫,又如何還會怕水月宗。
夏語目光一凝,身形一展間,居然分成了四個她,圍住曾啓賢,根本無視他高她幾個層次的威壓,迅速化身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靈配合默契,張春等人,只覺眼前一花,曾啓賢居然被青龍纏住,玄武力壓,白虎一掌擊在他的後心,朱雀督戰,隨時噴火的樣子,面對是他們這些有可能出手相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