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踏上仙路,生命就註定了,永遠也無法停止追逐,一步步強大,直到踏上金仙,這世上再無什麼人,能隨威脅自己的性命的時候,藍雲想,也許那時候,她可以放下所有,專承享受生命。
每日修煉,重新看到修爲蹭蹭往上漲,藍雲不得不按下所有對華如她們的不安,每個人的路,都得靠自己,她能做得實在是杯水車薪,當務之急,她還是把自己修爲提上去,安在了第一要務上。
兩間修煉室,相隔不遠,相天有時豎着耳朵,聽着隔壁傳來某人有力的心跳,每次都莫名裂着嘴,那律動的聲音,讓他怎麼也聽不夠,哪怕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卻也於願足矣!
他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可又怕自己的熱情,把人家嚇壞了,所以,每次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都要把事情做得恰到好處,讓她接受起來的時候,舒舒服服,沒有那麼多顧忌。
“葉秋,今天我做飯,嚐嚐我的手藝。”
接到這個傳音符的時候,相天都不知有多激動,從自己的儲物腰帶中尋找,今天要帶給藍雲的東西,上次給她的一個煉器玉簡,她應該吃透了,這次可以換一個。
“嘍!我們再換一個玉簡。”
藍雲當然笑咪咪地接過來,難得看到一個仙界真正的煉器大師,能互換心得,她是求之不得,仙界經過這麼多年的長足發展。已經無法創新,而她從下界而來,下界固有的理念。也早植心中,現在能相互印證,若是再加一些制陣玉簡,就更好了,三命戒可是因爲城牆,而產生的靈感,她相信。看得越多,積累得越多。將來,她能煉出來的東西,就更好。
“給,這是我的。”
相天接過她遞來的玉簡。她笑彎眼的樣子,讓他覺得身上的骨頭,都輕了三分,他對煉器不感興趣,可爲了接近她,這段時間,還真的,一點點重拾煉器的本事,免得將來。真得煉器的時候,讓她發現,他是個只會動嘴的。
“好香。”抽抽鼻子,這味道跟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我這有西玄天的火獾肉,你手藝這麼好,下次就指着你動手了,免得被我糟蹋了。”
“好啊!”藍雲覺得人家能大方的。把那加速修行的寶物,與她分享。她自然也不能太小家子氣,而且她對做各種美食,本身就當一種享受來弄。
四菜一湯,看她的笑臉若隱若現在婷婷嫋嫋的湯薀之中,相天說不出的滿足,這一幕,他想了多少年,下界的幾次,卻從來沒有真得實現過,每次不是她滿身傷,就是他滿心傷。
“咳咳!”按住心臟那裡的抽痛,“今天我可有口服了。”
頭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看到這個葉秋面色不足,現在他這樣,藍雲自然也知道,他受得傷沒好,“喝口湯壓壓。”
相天從善如流,兩口之後,有些疑惑,“這湯?”分明是混沌水靈才能弄出來的味道。
藍雲正要解釋,外面一陣鈴聲響起,“葉秋老弟,你在哪呢?雲大師,我聞到你家有香味出來,相請不如偶遇,也請我吃一頓吧。”
相天忙忙把自己的一碗湯喝下,迅速又給自己剩了一碗,“是二臺主陸檢,他那個人,看到好吃的,臉皮比城牆厚。”
藍雲愕然,卻也忙着迎出去,她到現在,還沒拜見兩位老臺主呢,而且葉秋這話,已經把她心目中,兩個老臺主的形象,完完全全的給破壞了。
“雲南見過二臺主。”
“嘿嘿!老遠就聞到香味了,唉唉,我說,葉老弟,我這還沒來,你怎麼就喝上了。”陸檢聳下鼻頭,原本要和藍雲寒暄幾句,在院子的禁制一打開,一眼看到相天一臉享受地喝湯,不由就急了,直奔過去,端起相天給藍雲剩的,先是小小的抿一口,然後在藍雲的目瞪口呆下,大馬金馬的坐下來,“雲大師,給上點酒唄。”
說話之間,下筷如有神,急得相天心中暗恨,早知道這陸檢這幅得性,就應該吃完了,才讓藍雲給開門纔對。
“你餓死鬼投胎啊?”
“咦!你怎麼知道?”陸檢把四道菜都嚐了遍,“雲大師是把飯菜當煉器給做得嗎?這味道,可一點也不比絕味那老傢伙做得差啊,葉秋,你也太不夠兄弟了,這麼好的吃食,你怎麼好意思,一個人吃獨食的,要不是我今天撞來,不得虧死,不行,雲大師,你這一碗水得端平。”
藍雲知道,陸檢是陸錦原的父親,原以爲是個中年儒生似的人物,畢竟他兒子也算儀表堂堂的玉公子,怎麼這位,就是個絡腮鬍子的莽大漢。
若不是知道,煉器堂的明衛暗衛,重新配齊了,藍雲指不定要懷疑他是冒充的,“今天是我頭一次請葉道友吃飯。”
“雲大師,你可真不厚道,”陸檢更覺不平了,“葉秋才搬來煉器堂十三天吧,你在我們破雲臺,呆了近百年,我兒子和侄女肯定也沒嘗過你的手藝吧,他們從小就幫着我和大哥撐起破雲臺,沒到外面見識過,還沒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無論如何,你也要請他們吃一頓吧。”
藍雲嘴角抽抽,是因爲長輩不靠譜,所以陸錦原給逼得自己跟狐狸似的嗎?“那您看,他們哪天有空,我請他們吃頓飯。”
“嘿嘿!擇日不如撞日,”陸檢沒覺自己形象有問題,“你再去多做點,我來喊他們。”
相天早給自己的碗夾滿菜,慢條思理地夾起湯中的一隻花靈茹,享受它在口中,把味蕾炸開的感覺,他不相信,這一世,陸檢這樣一鬧,藍雲對他,還能有多大好感。
相天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讓藍雲瞬間捕捉到,心裡抽抽,這個陸二臺主,就夠奇葩的,現在葉秋看樣子,也不是個正常人,她有種他和夜曇一樣,有惡趣味的感覺。
藍雲重新站在廚間,收拾還有的食材,一隻靈兔,一截蛟肉,美人花蕉,數顆傘靈苕,倒是正好還能做出兩暈兩素。
只是她還沒有動作,就被陸檢的大嗓門給搞敗了,他居然,帶着靈力,揚着大嗓門,“錦原,錦瀾,快過來,雲大師這有好吃的,跟味絕那老傢伙做得都有一比,再不來,老爹我,可就要全吃光了。”
相天偷瞄了眼藍雲,見她繃着臉,烤起靈兔,心中好笑,“陸橋大哥呢?”
“他啊?就是那忙碌命,去幫着重建白霜塢了,”陸檢終於放慢吃菜的動作,眯起眼睛,細細品嚐,“葉秋啊,才十幾天沒見你,我看你身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吧,本來,大哥臨走的時候,還擔心你,他回來的時候,要給你收屍呢,好傢伙,你現在……”
“咳,咳咳!”相天立馬打斷他就要說出口的粗話,“你要是把你侄女教壞了,小心陸橋大哥回來,跟你沒完。”
陸檢立馬息聲,很小心地看了眼門口,生怕剛剛的話,被陸錦瀾聽到,“咳,雲大師,你做菜的味道這麼好,都可以去開個酒肆了。”
正要進來的陸錦原和陸錦瀾一齊聽到,兩人面上齊抽,朝藍雲施禮,“雲大師,叨擾了。”
他們兩臉上的歉意,還有無奈的樣子,讓藍雲心平不少,“當日如果不是陸少臺請我進城主府,我原本的意思是準備,在破雲臺開家小食肆的。”
‘卟!’相天忙掩了口,原來她下了那麼大的力氣,偷渡上界,結果居然是當廚娘,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哈哈哈,我家錦原才生下來,光着屁股,我就找當時正好過門的老瞎子,給他算過命,他一生多貴人,也是別人的貴人,若是沒我家錦原,煉器界,可就少了一個大師,現在也沒三命戒了。”
陸檢得意的樣子,突然讓藍雲想起華如,華如也常跟成寶兒她們得意,她拜進水月宗時,她在祖師堂卜了個上上大吉籤。
“叔叔,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春雨酒,快喝一杯。”陸錦瀾忙忙解圍,她知道自家大哥,每次聽叔叔說他光屁股的時候,都要黑臉。
“丫頭,償償,你還從沒吃過這樣的鹽焗靈雞吧。”陸檢對自家小侄女,那叫一個疼愛,靈力一吸,就拿了兩幅碗筷上來,親自給陸錦瀾夾菜,“那次說帶你去吃絕味的拿手好菜,結果沒排上隊,現在你嚐嚐,雲大師把做菜,弄得跟她煉器差不多,這味道,可一點也不差於絕味的手藝。”
絕味是個仙廚,定居羅浮天,據說經他手,烹製出來的靈食,能把人的舌頭吃了,一道菜,最少開價一萬靈石,而且一個月,只開席三次,有時在他那排隊的號,都要經過拍賣會拍賣,據說最高一次的拍賣價,拍到一百萬靈石,那次他們去羅浮天,呆了三年,愣是沒排上隊。
朝藍雲歉意笑笑,嚐了一口鹽焗靈雞,有些愣住,然後看自家叔叔,一會功夫,把她的玉碗,給填滿了,不由心中感動,“叔叔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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