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靈,出關了!
趙子楨的手,僵住了!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趙子楨在看寧凡。
寧凡在看姬青靈。
姬青靈在看顧仙兒。
顧仙兒則低着腦袋,在看自己。
四人心思各異。
寧凡:這傻帽,本來還想留你一命,借你的手去對付主角葉巖的,你偏要自尋死路,真·蠢貨是無可救藥的!
姬青靈:那姑娘是誰?不會是小凡的新歡吧?小凡拈花惹草的功夫也太強了吧?他還愛我嗎?嗚嗚嗚,怕怕。
趙子楨:沃日,完了呀,我人沒了,爲什麼劍祖會在天屍葬地啊?她不是沒出過荒古劍冢嗎?
顧仙兒:嘶,我好像忘記跟趙子楨撇清關係了,寧凡不會把賬算到我頭上來吧?我也沒了呀。
不過,劍祖大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的吧?她應該能明辨是非的吧?她…應該不會是戀愛腦吧?
…
這樣詭異的氛圍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
趙子楨率先開口,打破沉寂:“劍…劍祖大人…這是一個誤…誤會…我不知道寧公子他…是…是您的徒弟。”
嗯。
哪怕到了現在,趙子楨還是沒往,寧凡和姬青靈是道侶這方面去想:他不覺得一融靈脩士,配得上姬青靈。
“誰告訴你他是本座徒弟了?”
姬青靈卻不滿趙子楨,把自己稱做寧凡師傅,罕見地廢了句口舌解釋:“眼瞎了?你家師傅陪你隱居山林?”
趙子楨神情微怔:不是師徒,那孤男寡女的…
“劍祖大人…”
他想問出心中的驚疑。
寧凡卻先他一步,調侃道:“我不是你徒弟嗎?”
“是你個大頭鬼啊,陪你鬧鬧你還當真了是吧?”
姬青靈瞪了寧凡一眼,慍怒道:“本座警告你,再敢在外人面前,說本座是你師尊,本座就…就不理你了!”
“本座是你的女人,娘子,道侶,不是什麼師尊!”
若是私底下自稱寧凡師尊,她倒也不是特別介意:
雖然羞恥了點,誰叫自己男人有這個特殊癖好呢?自己這個做娘子的比他大,當然要無條件地寵着小弟弟咯。
主要眼下有外人在。
尤其是還有顧仙兒這麼一位病仙子在。
姬青靈得宣示主權,她得告訴顧仙兒,她纔是寧凡的正宮娘娘:你可以打他的主意,但你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顯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顧仙兒目前對寧凡還只是好奇,沒有其他想法。
不過寧凡並不打算解釋。
有時候。
適當地給愛人一點點危機感,並不是什麼壞事。
把控好這個度就行。
…
“我的劍都是你教的,這不算結了師徒因果嗎?”
“不正經的師徒我認,正經的就是不算!”
“師傅,我覺得咱們可以嘗試着講講道理…”
“我姬青靈什麼時候講過道理?叫娘子!”
“哼,你把我寧凡當成什麼人了?劍祖又怎樣?我貧賤不移,富貴不淫,威武不屈,是不可能向你低頭的!”
“乖乖聽話,待會兒獎勵你點頭之交哦~”
“嘶~師傅,光天化日地,如此露骨是不是不太好?”
“光天化日,不正好適合光天化日嘛?”
“師傅好!”
“不是不爲五斗米折腰,孤高氣傲嘛?”
“嗚嗚,沒辦法,娘子給的太多了呀!”
兩位旁若無人,打情罵俏,撥雲撩雨的一幕。
着實把趙子楨和顧仙兒嚇得不輕:
她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她們看到道東西啊!
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小說裡不是說,只有對死人才會毫無隱瞞的嗎?
念及於此。
趙子楨身子抖的更厲害了:“劍…劍祖大人…你…你不能殺我啊…我無意冒犯…我父皇…我父皇是人皇啊!”
“人皇?”
聞言。
跟寧凡調情調的正興起的姬青靈,嗤笑了一聲,繼而轉向寧凡,笑吟吟地問道:“小凡,你要做人皇不要?”
“你要做,開個口,本座明天便叫日月換新顏!”
姬青靈語氣平淡的像是在敘述一件如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的小事…事實上,換個人皇,對她還真是小事。
什麼叫人皇?
我承認你是人皇,你纔是人皇!
我不承認,你就是亂臣賊子!
爲什麼?
因爲我天下無敵,就這麼簡單!
…
姬青靈的霸道,驚呆了趙子楨。
就…
還可以這樣的嗎?
那是人皇啊!
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啊!
說換就換了?
要不要這麼牛啊?
好吧…
姬青靈還真可以!
趙子楨無話可說了。
這時。
顧仙兒開口道:“前輩,趙子楨此人睚眥必報,您可千萬不能放過他啊,不然,他一定會報復您的愛人的!”
她賊心不死,依然想賭一把。
試試能不能攛掇姬青靈,斬殺趙子楨。
其實睚眥必報的人,是她!
而事實證明,她賭贏了:姬青靈的護夫之心,很強。
一聽趙子楨有可能對寧凡造成威脅,當即就要動手…
“你這個賤女人,你敢陷害我?”
趙子楨面目猙獰地看着顧仙兒,破口大罵道。
此時的他哪還不明白,自己是中了顧仙兒的圈套了。
好狠的女人,夠絕!
“劍祖大人,放我一馬,我願立下心魔大誓,絕不會對您愛人下手,如有違背,叫我天誅地滅,永墮輪迴!”
“劍祖大人,不能相信他啊!”
“賤人,你給本王閉嘴!”
“劍祖大人,我願用一生積累的財富,換我的命,我知道您不需要這些俗物,可您的愛人,總要修煉的吧?”
“趙子楨能給的,我給雙倍,劍祖大人,我是長生顧家的嫡女顧仙兒,我們長生顧家的底蘊不必人皇殿弱!”
…
顧仙兒一定要趙子楨死,趙子楨不死,她必死。
而趙子楨想活。
兩人都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瘋狂地擡高着自己的籌碼,期望姬青靈能站到自己這邊:那些,都是賣命錢!
然…姬青靈壓根不搭理他們。
她默默地把目光,投向寧凡:
在她心中,她的少年,纔是一切。
長生天的半壁江山也好,長生家的無上底蘊也罷,乃至數不勝數的財富,如山似海的資源,價值連城的珍寶…
都不及兩人初次相遇時,他那一句輕描淡寫的:
“你,被我綁架了!”
自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什麼劍祖了。
她只是他的人質姑娘。
她的綁匪先生要誰死,她就殺誰。
她的綁匪先生要誰活,天道也奪不走那人的生機。
她不講道理,沒講過道理,更不喜歡講道理。
但如果道理是他的話。
那麼他的名字,將會成爲她餘生,唯一願意講的道理…
寧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