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到此,便已進入到了尾聲。
衆賓客此時已全部聚集到小別墅外不遠處的露天晚宴上。
露天宴會場地寬敞容納人數居多,且綠意茵茵的草地充滿了生機。此時,到處是聳動的人頭,以及光鮮禮服的衣鬢磨香,衆人杯盞間的觥籌交錯,杯盞交加。
無論是身着廉價西服亦或是昂貴定製西裝的男人,無論是身着廉價晚禮服濃妝豔抹的女人,還是世家名媛大小姐,今日,都因她一個人齊聚一處,共赴這一場繁華盛宴。
此時,卓思暖秀美的小臉正被四周驟然亮起的燈火映照得紅撲撲,暈紅染上她白皙的臉頰,使得她的一顰一笑格外嬌媚與動人。
她被賓客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草地的最中心,這時,她已換了一襲米白色的露背曳地長裙,風一拂來,便捲動了她曳地的米白長裙,那被風拂起來的淺白裙襬,顯得她就如同風中搖曳的白百合那般,純淨無暇。
一身姿頎長,身材高大挺拔之人推着三層蛋糕塔小推車,緩步而來。
蛋糕塔上的蛋糕以白色爲主,共三層設計,代表純潔美好與幸福快樂。
他的步履很穩,很緩,便如庭中漫步,他淺笑盈盈,笑容溫潤得如今晚的夜風那般讓人心儀,他眉目俊朗,眉眼之間攜着淺淺溫潤的笑意。
他的眉是細長的柳葉眉,眼是狹長又含情帶媚的狐狸眼,臉部線條因他這溫潤淺笑柔和了不少,他的脣角很淺薄,微微一勾,便是一如沐春風的微笑。
他身着經典三件套黑西裝,熨帖的黑西裝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他步履雖緩而慢,但行走之間。衣角卻生風。
距離卓思暖真正的生辰之日約莫還差十秒鐘,衆賓客都齊齊吶喊起來,爲其生辰之時倒數。
“10”
“9”
“8”
……
“3”
“2”
“……”衆人還未脫口而出的最後一秒倒數,便被人搶先了。
“hass ,”他說,止在衆人倒數的最後一秒前,掐點掐得恰到好處。他深邃的眸子裡是溫潤得如春水般的笑意,彷彿整個宇宙的星辰燦爛都蘊含在他的眸中。他淺薄的脣角勾起一抹輕輕淡淡,卻無比寵溺的淺笑。
剎那間,卓思暖彷彿覺得,自己的整片藍天,都是以夏景灝爲主的。她聽到了自己左胸腔處那一顆小心臟在急速跳動的聲音——“這個男人,他是第一個。第一個在我十八歲晚宴之時,對我說happy birthday的人!”
——夏景灝,你真的再也跑不了了,我卓思暖今日下定決定,無論是山無棱。抑或是天地合,我都要做一個忠心承包你的“魚塘主人。”
——夏景灝,你被我承包了,你造嗎?
卓思暖塗抹着嫣紅的脣角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淺笑,她淺笑盈盈的靠近夏景灝,墊腳附在他耳畔,吐氣如蘭的輕輕說道:
兩人互動之時,便不過瞬間,衆人倒數的尾聲恰好結束,賓客們都目光好奇的盯着宴會最中心,兩個動作曖.昧不清,其中之一還是宴會之主的卓思暖。
夏景灝狹長的眼眸微眯。恍惚着心神深深凝視了一眼卓思暖。
那一眼的意味,太過複雜,以至於卓思暖選擇自動忽略。
夏景灝心神恍惚之間,卓思暖便已攜着他的臂彎,拐着他走向宴會最瘋狂的一個環節——香檳塔倒酒。
露天宴會在黃昏的降臨之時。早已開了宴會的明燈。時下,燈火通明,一約莫二米多高,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從最底下往上緩緩遞減,一層層往上疊高,直至最後一個高腳杯。
從遠處瞧着,在微黃的燈火映照下,香檳塔閃耀着亮白的光芒。
一百個高腳杯層層疊疊,寓意圓滿以及步步高登。
因香檳塔過高,卓思暖不得不站上一個臨時搭建的高臺上,而一人多高的香檳塔便在眼前,所幸這露天宴會的設計者考慮到了這一環節,不然倒酒者會有多尷尬?!!
卓思暖攜着得體從容的淺笑,勾着夏景灝的臂彎,站在了香檳塔前。
侍者遞給了他們一瓶香檳,卓思暖本預想接過,但夏景灝搶先一步接過侍者手中的香檳。
“你是今晚宴會的主角,美麗的公主,作爲一個男人,我怎能讓美麗的你辛勞呢。”夏景灝笑着說道,嘴角卻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淺笑,深邃的眸子微微閃動,他的眸子很深邃,很深沉,深到可以沉溺一個人的靈魂。
卓思暖有時候選擇忽視夏景灝的某些眼神,並不是她沒有感覺。而是,有時候,夏景灝所要的東西,她真的給不起。她卓思暖便是她,不可能爲了一個男人委曲求全,抑或其他讓她心生不快的事兒。
大抵是不夠愛,有時候卓思暖便會這般想。
她是什麼時候關注上夏景灝的呢?她不知。
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夏景灝的呢?她亦然不知。
有時候,喜歡便喜歡上了。喜歡是一種感覺,一種你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時候,你覺得你與對方並沒有任何荷爾蒙上的關聯,卻悄然情愫暗生。
愛情,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會讓你迷失前面規劃好的路徑,也會給你在無邊黑夜之中帶來光明。事物都有正反兩面,是一把雙刃劍,愛情亦是這般。
所以,此時此刻,她只能回以夏景灝一個柔軟討好的淺笑,剪剪水眸因這笑而燦爛生輝,靈動迷人。
她纖細嫩白的素手附上夏景灝傾斜着香檳的大手,笑着說道:“?ing ——”
夏景灝俊臉上的笑容漸深,細眉輕挑。他頷首,便微微搖晃了一下香檳,繼而用空着的另外一隻大手打開香檳的瓶塞。頓時,香檳的瓶塞因受力原因,轟的一聲,飛向天際。
淡淡的金黃色澤的香檳汨汨噴薄而出。從高處緩緩流瀉而下,流經一百個晶瑩剔透的高腳杯,餘留些許香檳,大多數的香檳,最終都墜落在柔軟的草地上,消失不見,一如卓思暖接下來要宣佈的喜訊那般,註定在此時是得不到迴應。
隨着香檳的漸漸流盡,卓思暖率先挪移開附在夏景灝略微冰冷的大手上的素手。
她站在高臺,身着一襲淺白長裙。夜風拂來。捲起她的淺白裙襬,她笑得那般燦爛,彷彿夜空之中的精靈。
她秀美的小臉掛着今夜最燦爛的笑容,眉眼彎彎,帶幾分鄰家少女的可愛俏皮。卻又優雅迷人。
她向着衆人宣佈:“an ……”
“stop talking ,ok?”臺底下的艾琳看不過賓客們嘰嘰喳喳,小聲的議論,便出聲阻止。
瞬間,賓客們立即停止了議論。
“首先,我卓思暖非常感謝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十八成人禮宴會,現在。我要向你們宣佈一個準備成爲喜訊的喜訊。”
賓客們被卓思暖的話中有話繞暈了,一頭霧水。
等待着給卓思暖在十八歲生日過後,即刻予之成人禮的司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司儀一臉不好意思的遞給卓思暖一個話筒,讓她可以不用那麼費嗓子。
卓思暖見着司儀遞過來的話筒,一愣。她柳眉微蹙,以表不滿:既然有這玩意,怎麼不早一點遞給她呢?!!
有了話筒之後,卓思暖感覺到說話的確輕鬆了幾分。
她巧笑倩兮,轉向早已下了高臺的夏景灝那處兒。
“請問。夏景灝先生可否接受成爲我d的請求呢?”她語氣從容,目光堅定,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
衆賓客的目光轉瞬挪移到夏景灝身上,一些八卦的貴太太們立即小聲討論起來,她們以爲這些討論聲很小,實際上,卓思暖的的確確能聽到她們的討論話題。
貴太太a說:“哎,夏景灝,是夏家未來掌權人夏景灝嗎?”
其餘的貴太太們附和,點頭的點頭,捂着嘴掩笑的掩笑。
貴太太b插嘴道:“那夏景灝,剛剛不是還推着蛋糕塔小車,給了這卓家大小姐一個surprise嘛,我看兩人早就情投意合,只待在這籠罩的成人禮晚宴上宣佈宣佈,就完事了。”
“哎,卓書記也真是的,這種事有什麼好隱瞞,非要讓小輩宣佈。那夏家景灝也是b市中,年輕有爲的青年才俊,這事兒是好事啊,兩人成了,可又是一段佳話。”貴太太c笑着說道。
卓思暖聽得柳眉倒豎,什麼跟什麼啊,真是哪裡都有幾個長舌婦,這樣才能湊成一桌打麻將。
高臺之下的夏景灝被衆人都用那種,“快站出來接受卓思暖”的目光盯着他。
他輕輕一笑,俊朗面龐溫潤如玉,謙謙君子風度自成一體,一派超然脫俗儀態,人流衆多,依舊鶴立雞羣。
他深邃的眸子光芒微微閃爍,笑容溫潤如玉,那深邃幽深的眸子似乎也被這淺笑感染了,沾染了絲絲點點的笑意,這使得他的眸子仿若星空般璀璨。
站在夏景灝身後的,則是卓思暖都認識的那一圈人,此刻,若雪瀾瞧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陳雜,她多麼希望夏景灝能拒絕啊,這無關她喜不喜歡夏景灝,而是她單純的就不想見卓思暖過得太好。
憑什麼其他人過得這般辛苦,她卻美名滿天下,美男坐手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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