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街頭橫禍 天天書吧
袁媛着急回答洪小菲,連忙嚥下嘴中還未嚼爛的牛排,卻不想吃得太急,卡住了,只得拿起手邊的白水喝下才算順了氣,只覺得丟人丟到太平洋裡去了。
卻不想她這一翻可以稱之爲粗俗的舉動恰好讓洪小菲再次對她放鬆了警惕,畢竟袁媛的身份在這擺着,高中都沒畢業混跡社會的人,你能指望她有多高的修養?如果現在袁媛端着架子十足優雅,洪小菲反倒需要擔心了。
袁媛緩過氣來,對盤中的牛排卻是一口都不敢再吃了,悶悶地小聲說了秦鵬修陪她一起去機場驗酒的事,只挑着盤中的配菜小口吃着,一時間席上一片安靜。
飯畢,洪小菲沒有多跟袁媛再待下去,交代她最近還是先盯緊宣傳打知名度的事,法國酒莊的問題她自會想辦法。
被洪小菲這麼一打岔,袁媛再想找在洪小菲辦公室裡出現的兩名可疑男子,估計黃花菜都涼了,只得先回辦公室呆着,做戲要做全套,現在她的身份就是魚跳龍門的公司白領。一到上班點,她便將三名手下叫了來開會。通過幾天的瞭解,袁媛發現阿嬌人如其名,說話做事都嬌嬌柔柔的,不過這個比她還大幾歲的女人爲人十分精明,極有眼色,很會示人以弱,很難讓人對她產生反感;小王二十來歲,是三人中最年輕的,生得虎背熊腰,他不說話的時候往那一站就讓人望而生畏,卻一開口就破壞了所有的氣氛,無它。天生娃娃音罷了,他說話的聲音沒有半點男子的粗獷。而是帶着童聲的天真,配合上他的大個子,怎麼看怎麼滑稽,所以除非必要,是聽不到小王開口說話的;而三人中給袁媛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還當屬阿飛,這個與她年齡相仿。剃着光頭,露在外面的兩條胳膊上滿是傷痕的男子是三人中唯一被秦鵬修確認屬於販毒團伙重要人物的人,袁媛平時還真不敢用他,不過阿飛雖然也不愛說話,但是令行禁止這四個字做得極好,只要吩咐他做的事,他都會一絲不苟地執行。
現在手上的四個人。劉東躍和阿飛是洪小菲的人,阿嬌和小王暫時不能確定。看起來洪小菲對袁媛還真是重視啊,不過也沒辦法,畢竟他們這個團伙內還從未出現過空降兵,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即使是這樣,洪小菲還是會派人查清楚他們的祖宗十八代,所以她倒也不是單純地會對袁媛。販毒說到底就是掉腦袋的事,被警察抓到是個死。被其它團伙黑吃黑還是個死,不小心謹慎一點,早被收拾得連渣都不剩了,怎麼可能這麼多年盤踞在l市。還越做越大呢?
一天的工作很快結束了,秦鵬修下班來接袁媛一起,帶她去酒店取回自己的東西,順便辭職。其實袁媛的本意是還要在酒店待上一段時間,至少自己在酒店的行動還是稍微要自由點的,與臥底行動的上級負責人接頭還容易些,如果住進他們的老窩,再去洪通公司工作,想再隨便接頭危險係數要大得多,這也是爲什麼這七年秦鵬修往外遞送的消息屈指可數的主要原因了。不過現在由不得袁媛了,形勢比人強,他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出發前負責人已經很明確地交代過他們,進入團夥內部查出境外走私路線以及y省的境外團伙接頭人是誰,並設法弄清楚國內的運送途徑,下級團伙基本情況,爲了完成任務,秦鵬修與袁媛都有完全的自主權,可以採取任何行動,必要時,即使殺人也在所不惜。任務的自主權越大,說明任務的危險性和難度越大,畢竟放任臥底警察不管對雙方都沒有好處,臥底警察的生命得不到保障,一旦暴露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幾乎是必死的結局,而長時間的臥底生涯,沒有上級的監管,臥底最後會變節背叛的例子也屢見不鮮。
到了酒店,收拾好東西,袁媛最後看了眼自己住了兩個月之久的宿舍,頭也不回地走了,秦鵬修拎着她的東西,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從今往後,在任務結束之前,他們要相依爲命了。
“媛姐姐,等等我。”身後略帶着點哭啌的聲音傳來,陳阿妹?這幾天事太多,袁媛還真把這孩子拋到腦後去了。袁媛停下腳步等着陳阿妹跑到跟前。
“媛姐姐,你要走了嗎?你也不管阿妹了嗎?你知不知道阿妹這幾天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可是誰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姐姐回來,卻連阿妹都忘了呢,嗚嗚嗚嗚......”陳阿妹抓着袁媛的衣角不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讓袁媛心中無限愧疚。這傻孩子,總是讓人忍不住憐惜,可是她現在的地方如何能夠帶着她一起?唉,嘆息一聲,袁媛終是狠下心來,正色道:“阿妹,你也二十多,不是小孩子了,要知道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能在一起工作一輩子的,這裡的工作雖然累些,但勝在簡單,錢雖然不多,卻也夠你自己生活,如果省着點花,還能略有節餘幫幫家裡,姐姐現在的工作你做不了的,就在這好好地生活,聽話,啊。”陳阿妹聽完袁媛的話千磨萬泡地打聽出她現在在洪通公司做銷售主管,用心記下,才依依不捨地放開袁媛的衣角,悶悶不樂地回去了。
離開了酒店,袁媛心中煩悶,兩人也沒有打車,就沿着街道一直默默前行,走得累了,隨便找了間路邊燒烤攤點了些吃食,又叫了幾瓶啤酒,兩人默默吃着,幾瓶啤酒下肚,袁媛終於覺得心情好些了,雖然前路仍是一片昏暗,但橫豎也已經進了公司,只能一往無前地走下去了。算了,不想這麼多,權當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晚上十一點,街上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袁媛喝得有些醉,反倒是秦鵬修因爲袁媛搶走了大多數的酒喝得不多,神志還算清醒。
看袁媛也醉了,時間不早,明天還要上班,秦鵬修便去結賬。出來後就看到三個同樣也喝醉了的三十來歲男人圍着袁媛不知說着什麼,其中一名矮胖子伸手往袁媛臉上摸去,另一名個子稍高的居然想攔腰抱起她。秦鵬修三步並做兩步的忙跑過去,一把握住那名男子的手,語氣不善地說:“幾位兄弟喝多了,這是我女朋友,麻煩你們讓開!”
那矮胖子搖搖晃晃地衝出來,從秦鵬修手中扯回朋友的手,不客氣地叫囂着:“你算什麼東西?一邊待着去,這妞是我們先看上的。你要想上,後面排隊等着。走了,哥兒幾個,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說完便想把袁媛拉起來抱進懷裡。
秦鵬修多少也喝了些酒,再加上臥底七年時時刻刻都得警惕內斂,本來肚子裡就有不少氣,再加上袁媛幾乎可以算做他的逆鱗了,當下也不再廢話,右手握拳用了十成力道砸向矮胖子的臉。只聽一聲慘叫,矮胖子捂着臉蹲了下去。這聲慘叫也讓原本在旁邊沒反應過來的另兩名男子回過神來,看到朋友被人欺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衝着秦鵬修撲過來。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三個瘋漢打架完全沒有章法,秦鵬修雙拳難敵六手,應付地頗爲狼狽。燒烤攤的店家每日在這街邊擺攤,打架的看得多了,熟練地報了警,便遠遠躲開不再管。
沒多久警車響着警笛衝了過來,四名警察從車上跳下來喊道:“住手,都別動,不要再打了!”四人中就秦鵬修神志比較清醒,聞言便想停手,可那三名醉漢不管這些,照打不誤,秦鵬修一時不查被人從後面偷襲成功,一啤酒瓶被掄在頭上,當即便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滿眼白色,便知已經被送到醫院來了,他剛想坐起來,只覺得頭上一陣鈍痛,眼前有些發黑,只得再躺下。
袁媛從酒醒後一直陪在牀前,剛出去打水,回來就看見秦鵬修已經醒了,衝着她虛弱地笑。袁媛想想剛纔接到秦鵬修的電話,心裡微微有些發沉。
“你醒了?覺得哪裡不舒服?醫生說你有些輕微腦振盪,得臥牀休養幾日,跟你打架的那幾個人被警察帶走了,我也是在派出所醒完酒才被送到這裡來的,可嚇死我了,幸虧你沒事,不然我可罪過大了。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袁媛一想到因爲自己喝醉酒差點被人非禮,還連累得秦鵬修進了醫院,老臉不禁有些發紅。
秦鵬修輕輕捏了捏着袁媛的手,示意她自己沒事,卻聽到袁媛接下來的話也有些鬱悶。
原來洪小菲凌晨兩點打來電話找秦鵬修,通知他馬上到公司集合,在得知秦鵬修被人打傷進醫院後,洪小菲很是不爽地發了頓脾氣,直接掛了電話。
秦鵬修知道,自己將要錯過的是什麼。洪小菲今天將再次跟境外毒販接頭收貨,這是她第一次叫上自己,卻不想就這樣錯過了。秦鵬修滿臉懊惱地躺在牀上,自己怎麼這笨被人打到頭,平白錯過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