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心中費解,不知道這無回谷中,有什麼值得張凡在意。並派出他們三人前來保護的。
對低階修士來說,這無回谷中固然到處是寶,但到了張凡這個級別,那些東西不過是浮雲罷了。
先不說衆人的不解,此時無回谷中聚攏的靈氣,已然慢慢散開了。
煙消雲散,露出一張茫然中帶着狂喜的臉龐。
徐成,片復前還是煉氣期弟子徐成,瞬間踏入了築基期,真正成爲了修仙界的一員。
這固然有他強行壓制修爲,早就水到渠成的緣故,更多的卻是在他踏出無回谷的那一剎那,從胸膛處金烏翎上灌入體內的一股強大力量。
經歷過那種感覺,徐成深信,即便不是他修爲早夠,哪怕是還差上不少,有這股力量相助,也根本不需要什麼築基丹一類的靈丹,就能瞬間造就一個築基修士。
這就是元嬰真人,九州強者的實力,即便是在這等小處,也體現無疑。
強行壓下心中的狂喜,那些煉氣期修士眼中的欣羨與嫉妒,更是不曾被他放在眼中,徐成快步上前。一直來到龍雲等人再前,大禮參拜。
“弟子徐成,見過三位師叔。”
哪怕是沒有先前的金烏翎感應,他也是見過龍雲等人,只不過是那時候是遠遠看上幾眼罷了,豈有現在這般親近的機會。
“徐兄弟請起,既然你是爲恩師效力,也就是自己人,這些虛禮就不用了。”
龍雲微笑着,伸手虛扶了一下。
“徐成,你跟我爹爹是什麼關係?”
般悠繞着徐成轉了兩圈,也沒看出他有什麼特別的來,奇怪地問道。
徐成自然不敢不答,恭敬地說道:“東華真人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也是真人讓在下拜在法相宗門下的。”
“在下愚鈍,這麼多年來也沒什麼長進,愧對恩公的提拔。”
說着,徐成面露慚愧之色,向着法相宗方向深深一禮。
接着,他便將當年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
原來這個徐成,便是當年張凡與醉死道人、星瀾仙子,一同前往十萬大山時遇到的青年。
此人的未婚妻,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喪命於血屍真人之手,受錄皮之困難,當時張凡等人雖然已經出手將血屍真人滅殺,卻是不曾能救得她。
所以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若非如此,徐成也不會得此仙緣。得以踏入仙途。
“徐成,恩師交代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寒暄了兩句,龍雲問出了正題。
見他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一副險些不能出來的模樣,他真有點擔心,張凡交代的事情不曾完成,那樣的話他也無法可想了。
“幸不辱命!”
徐成長出了一口氣,掏出了一個紫金色的乾坤袋遞上。
龍雲看了一眼,並未接過,淡然道:“你收起來吧,龍某會護送你回去拜見恩師,到時你再親自交給恩師吧。”
徐成先是面露感激之色,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道:“在下自然有內情向東華真人稟告,但是裡面的東西至關重要,還是有師叔保管爲好。”
沉吟了一下,龍雲點了點頭,將那乾坤袋接過收好。
做完了這些,他招呼了一下悠悠與龍兒,緊接着轉身對李姓老者歉然道:“李師兄,師命不可違,龍某與兩位師姐並徐兄弟先走一步了。莫怪。”
“豈敢豈敢,東華真人的交代要緊,龍師弟與兩位師妹儘管先統??”
李姓老者哪敢多說什麼,那個徐成所持的東西定然至關重要。要是在他的隊伍中出了什麼問題,他可擔不起責任,自然恨不得他們趕緊走。
龍雲自然不知他心中打着什麼小九九。歉然向着另外兩人一笑,便帶着徐成,與悠悠、龍兒,乘上水麒麟,向着法相宗趕去。
“太好了,這次終於可以看到爹爹了,我都好幾年沒有看到他了。”
“大師姐,師父這幾年閉關精研周天星辰圖。修爲定然大有進境。此時應該已經出關了,不然也不會召我們三個一起回來。”
龍雲、悠悠等人的聲音,猶自在空中飄蕩,水麒麟駕着雲霧,倏己不見。
“呼!”
法相宗,傳承殿中,一聲長長的吐氣聲。連綿不絕,似無斷時。
隨着這聲吐氣,幾乎凝出水滴的濃郁靈氣散去,瀰漫在傳承殿中。渲染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仙家朦朧之氣。
吐息聲止時,傳承殿中兩道氣柱散開,露出了一老一少,兩個盤膝而坐的身影。
九天真人,鳳九嶺。
東華真人,張凡!
這一幕,儼然當年張凡第二次入得傳承殿的景象,不同地是,當時他是誠惶誠恐地在氣柱之外,現在卻是堂而皇之
“燭老怪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是沒什麼大事了。”
鳳九嶺面露笑真說道。
“這麼說燭師兄想出去溜達一下的願望,是沒有希望了。”
張凡一笑,戲德地說道。
“哈哈
互視了一眼,兩個在門下弟子眼中高高在上的元嬰真人,大笑出聲。
說起來也是可憐,有了張凡這個代替守家之人,燭九霄本來躊躇滿志,想要補足這幾百年的虛度,好好的威風一番。
奈何天不從人願,自從十年前那場大戰,以張凡出手獵殺漏網之魚結束之後,秦州十年蠶食鯨吞雍涼兩州,竟然一點大的麻煩都沒有,各方勢力好像約好了一般,一個個蟄伏不動。竟是讓燭九霄空等了十年。也沒有撈到一個出手的機會。
“很好笑嗎?”
張凡與鳳九嶺的笑聲猶自在傳承殿中迴盪,燭九霄鬱悶無比的聲音,便從殿外傳來。
話音網落,華光一閃。燭九霄便盤坐到了張凡與鳳九嶺之旁。成鼎足而立,納悶地說道:“老夫就奇怪了,九頭老頭還有那兩個新來的妖,萬妖祖庭,還有北方大州
他們是怎麼搞的,一個比一個安靜,一點事兒都沒有。”
“怪哉,怪哉!”
燭九霄在那搖頭晃腦的,鳳九嶺與張凡卻是收攏了笑意,正色了起來。
“燭師兄,山雨欲來,未必是風滿樓,也可能是風平浪靜也說不定。”
張凡淡然一笑說道。
“不來則已,一來就是一場驚世大戰。”
鳳九嶺也沉聲說道,不再取笑燭九霄。
“枰就打,這還能逃不成?”
燭九霄搖了搖頭。不以爲然地說道。
也是如此,除卻雍涼兩州,其他地方,秦州已然失去了先發制人的可能,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多說無益,打就走了。
張凡微微領首,道:“燭師兄說的是。”
“對了,張師弟你這十年幾乎都在參悟周天星辰圖,怎麼突然出關了,可是有什麼疑難?”
燭九霄饒有興致地問道,對周天星辰圖,他可是參悟了數百年了,自然有些心得。
“秤也沒有什麼。”
張凡搖了搖頭,道:“不過是水磨工夫罷了,若有需要,再向師兄請益。”
“那是爲何?”
“爲了一件東西,我已讓座下三個弟子都去取了,當無問題。”
張凡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淡然說道。
說起來也沒有什麼,不過是解決當年的一樁疑問而已,他之所以提前出關,卻是感應到了賜給徐成的那枚金烏翎與龍雲等人的相遇,產生了感應,心知人已接到,不日即將回歸。
自十年前一鳴驚人之後,張凡多數時間都在閉關,女兒弟子也不經常見到,這次出關除卻取東西之外,也不乏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的意思。
這些卻是不需要多說了。
“對了,燭老怪,前些日子幽州玄天門派來信使一事,處理的如何了?”
鳳九嶺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正色問道。
“幽州玄天門?”
張凡詫異地一挑眉頭。這些年他少關心宗門事務。卻是不知道還有這等事情。
幽州大派玄天門,真論起來實力相當之前,至少絕對不弱於法相宗。
幽州本就是修仙重鎮,雖然不如秦州四戰之地,每一個時代皆是修仙之重地,卻也底蘊深厚,更有豐富的資源可供調用。
玄天門稱雄於幽州,與可抗手者,與法相宗完全可以平輩相交,比起幻魔道跟御靈宗,都更勝過一籌。
這個門派以煉器擅長,如鼎鼎大名的“洞天福地”法器,就是玄天門煉製的,遍銷九州,各處皆可見得。
這還是無關緊要的小道,論及法寶之多,之精,任何門派都比不過玄天門,當真是器道第一宗門。
這樣的大宗門以派遣使者前來的方式溝通,頗爲正式。事情定然小不了。
“我怎麼知道?。
燭九霄一攤手,道:“使者根本還沒到,燭某如何知曉,說起來,也快到了。”
張凡微微一笑,正想什麼,忽然神色一動,好像感應到了什麼。
“東華,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九嶺察覺出他的異常,開口問道。
“沒什麼
張凡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語氣卻極其的淡然:“只是幾年不曾動憚,都耍被人淡忘了。”
“好!”
“很好!”
長身立起,目視無回谷方向,張凡的目光驀然間深邃無比,似可吞噬一切黑暗,惟有光明火焰。熊熊燃燒,直如心中怒火,形諸於外。
股第二更。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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