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金幸汐見金鎏就這麼起來了,不依的晃了一下大夫人的手臂,卻被她瞪了回去,氣的撅着嘴望向一邊,不去理大夫人了。
大夫人知道她的脾氣,也懶得理她,黑着臉瞪着地上的曹媽媽道:“這件事都是你這個奴才的錯,佔着我平日無暇顧及西偏院,你就打着我的旗號在那裡作威作福的了吧,你別忘了不管是你誰的人,你是個奴才,三小姐是個主子,不管什麼時候奴才都是要聽主子的!還敢牽狗嚇三小姐,好大的狗膽,要不是你,五小姐的大黃被三小姐失手打死!”
大太太說出“失手”兩個字,就把金鎏從這件事裡摘出來了。
曹媽媽見告狀不成自己反成了整件事的罪魁禍首,頓時慌了神,剛要申辯,一擡頭見不僅大夫人望着自己,就連金幸汐也瞪着自己,忽而明白這對母女在想些什麼了,心裡一面罵着這對母女,一面低頭認了錯。
曹媽媽認了錯,事情就好辦了,大夫人念在她有眼神,只是罰了她三月的月銀,又囑了她幾句以後要盡心盡力的照顧金鎏便讓她回去養病了……金鎏拿一下可真夠狠的,到這會兒曹媽媽頭上的傷處還在流血呢!
至於那條狗大黃,金幸汐沒有再追問屍體的下落,衝着金鎏重重的哼了一聲,就衝了出去。
曹媽媽走了,金幸汐也走了,原本就要走的金鎏也就告辭離開了,大夫人這才嘆了口氣,就這周媽媽的手喝了一口茶,慢慢的靠到軟枕上,道:“這孩子真是被我慣壞了,你說那丫頭平日砸西偏院也不出門,哪裡找她惹她了,怎麼就要曹媽媽帶狗去嚇她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不是還小嗎,五小姐這是孩子心性,長大點就好了。”周媽媽側身把茶碗放在小几上,站到大夫人身後替他按太陽穴,“大小姐小的時候那會兒不是比五小姐更淘,如今不也是一家的主母了?才嫁過去一年便做了當家主母,連親家老太太對她都信任有加,這樣的事,有幾家的小姐能做到?”
一說到大女兒,大夫人臉上便有了笑容,道:“你啊,就會寬我的心,小五兒要是有她大姐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看她就是個傻大膽,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倒是金鎏那丫頭,媽媽覺得能不能帶回正院?”
“依奴婢看,大夫人還是把三小姐母女二人從西偏院接出來的好。”周媽媽認真的道:“老太太的信裡特意提到了三小姐,其實就是在給你提個醒,說明她老人家對茹夫人母女還是上心的,還有二房那邊,雖然隔着兩條街住着,咱們府裡的事他們可沒少操心,前段時間二夫人不是還提起茹夫人嗎?如果咱們突然跟她說茹夫人母女沒了,她能不讓人去查查是怎麼回事嗎?大夫人,自古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說的在理,這些我也都想過,自新帝登基,老爺因爲深受皇上信任,被升爲太醫院院使以後,二房算是跟我們大房槓上了,這一槓就是三年,老太太這回來,只怕也是衝着這件事來的。”大夫人說着得意了起來,冷哼一聲道:“想當年要不是我們老爺,二叔連太醫院都進不了,太醫院院使的位置豈是他敢覬覦的,如今老爺做了院使,他們心裡倒還不平起來,真是忘恩負義的東西!”
“這是其一,只怕八少爺,也是老太太來京的原因之一吧!”主子們的家裡是周媽媽不便插嘴,但是事情卻要幫大夫人分析清楚。
一說到八少爺,大夫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伸手覆在自己的腹部,見周媽媽要開口,擺了擺手道:“你也不用安慰我……三小姐和她娘就搬到旁邊的芙蓉苑去吧……要做戲就做真點,要不是看她聰明知進退,我也留不得她和她娘!至於八少爺的事我自有說辭,你以後都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