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金鎏用手中的帕子住着嘴,看着南浩江身上的污物嘴角抽了一下,好在她今日沒有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可是在這種地方她竟然吐了,還吐在南浩江的身上,她真是鑽地縫的心都有了,即便是這樣,胃裡面還是不停的翻騰着,好像下一秒就又要吐出來一樣。
“你不會是還想吐吧!”南浩江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
金鎏連忙搖頭,不是她不想吐,而是在保證她不會再吐到他的身上了,鬆開手轉頭朝向一邊。
“鎏兒,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秦之翦趕了過來,手上的劍已經收入劍鞘,一手摟過金鎏虛軟的身子,另一隻手垂在一側還在流血。
“我沒事!”金鎏想起秦之翦身上的傷,一時忘記了胃裡的難受,掙扎着要去看他的手,剛看到他手臂上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腦子裡就浮現柯木諸的死狀,眉頭一皺轉頭又吐了一口。
“哎……”南浩江的呀字還沒有出口,就發現自己身上又被吐了一口,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一臉尷尬的金鎏。
“我不是故意的!”金鎏忙道。
“我曉得!”
“對不住!”
“沒事!只是不能白吐,等你兒子生出來以後得認我做乾爹!”南浩江嘴角抽了抽說道,看了一眼身上的污物,好像也沒有那麼膈應了,不是說吐吐就習慣了嗎?看來他已經習慣了,就當是認乾兒子的代價吧!
“啊?”金鎏沒搞明白她吐和她兒子有什麼關係,況且她肚子裡的就一定是兒子嗎?還沒等她想起出,又想起秦之翦手上的傷,也不敢再去看了,秦之翦知道她現在見血就吐也不敢讓她看見,側身攬着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對常年習武的人來說,這點皮肉傷算不得什麼,只要包紮一下上點金創藥就好了。
“多謝鎮北王幫匈奴剷除了柯木諸那個逆賊!”柯木諸一死,所有人也放鬆下來,都胡權次帶着文武百官走了過來,一臉憤怒的看着已經屍首分家的柯木諸,“沒想到這個逆賊竟然敢在皇宮裡動手,還差點傷了金三小姐,朕真是錯信了他,鎮北王的傷勢沒事吧?”
“父王,鎮北王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是趕緊請御醫來幫王爺看看吧!”香頌看了一眼秦之翦手臂上的傷眉頭皺了一下,柯木諸那個笨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費盡全力才讓秦之翦受了這麼一點點輕傷,死有餘辜!
“對對對對!快快傳御醫!”都胡權次忙道。
都胡權次以前之所以重用柯木諸,除了涼月的枕邊風吹的好外,還因爲柯木諸是匈奴的第一勇士,不僅武藝高強,就連帶兵打仗也是匈奴過最好的,都胡權次想擴張匈奴的版圖,自然要一個這樣的大將輔助,可是現在柯木諸一死,又見識了秦之翦的厲害,都胡權次的野心也被消磨殆盡,什麼與大秦的皇帝聯合絞殺秦之翦的想法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如不是不敢得罪大秦的皇帝,他甚至都不捨得把香頌再嫁過去,可是爲了匈奴的安定,爲了與大秦建立和平,他又不得不送走香頌,畢竟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治理好匈奴內政,讓匈奴先強大起來,只要自身強大起來,別國便不敢來侵犯,至於擴大版圖,他現在也不敢想那麼遠了。
基於這樣的想法,都胡權次沒有考慮太久便答應了秦之翦讓大秦在匈奴建立督總衙門的事情,至於其中的細節,因爲秦之翦手上有傷,還有金鎏從柯木諸死的那日開始孕吐的緣故,他們決定在匈奴再停留幾日,等秦之翦手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總督衙門的事情商定好了再出發。
懷孕初期會有嘔吐的現象金鎏是曉得的,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吐的這麼厲害,從早上一醒來吐到閉上眼睛睡覺,任何食物的氣味都會讓她噁心,最後竟然發展到不管是不是食物,只要是有點氣味的東西都會讓她噁心,吐的這麼噁心就別說吃東西了,就連喝水都能讓她再吐兩口出來。
“怎麼會吐的這麼厲害!”秦之翦從來不知道女人懷孕會吐,更不知道會吐成這樣,他感覺金鎏每天吐的比吃的還多,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看着她一日日的消瘦下去,急的臉都皺了起來。
“女人懷孩子都是要吐的,吐吐就習慣了!”南浩江咔吧咔吧的咬着蘋果,因爲金鎏聞不得氣味,都胡權次知道後讓人送來了很多新鮮的水果。
“南大人說的輕鬆,你瞧瞧我們小姐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佳琴正好從外面進來,聽見南浩江說的話,沉着臉瞟了他一眼走到牀邊,“小姐,喝藥了。”
“這是什麼東西,那麼難聞!”佳琴一進門金鎏就聞到一股藥味了,捂着鼻子聞到,小臉皺成了苦瓜狀。
“這是治你嘔吐的藥,你這樣老是吐也不吃東西怎麼行,別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受不了,時間長了你自己也受不了,乖,快把藥喝了!”秦之翦接過佳琴手裡的藥碗,湊到金鎏的面前,要親自喂她喝藥。
“我不喝,太難聞了,趕緊拿開!”金鎏昂後靠了靠,讓自己離那碗藥更遠一點,固執的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你聽話,喝了藥就不吐了!”秦之翦耐着性子勸道。
“不喝光聞着我就想吐了!”金鎏依然搖頭。
“鎏兒……”秦之翦拉長了音望着金鎏。
“媽呀!之翦你能不能不這樣嚇人!”南浩江渾身一抖望着秦之翦,“你還是我曾經認識那個冷麪王爺嗎?你就是想改變在我心裡的形象也不能改變的這麼徹底啊!我會受不了的,你看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你看看,你看看……”
“滾!”秦之翦正耐着性子勸金鎏喝藥,見南浩江的手臂舉到自己面前,臉色一沉一巴掌拍了過去。
還好南浩江動作快,迅速把手縮了回來,沒有讓秦之翦打到,不過看到他冷着一張臉的樣子,他倒是滿意了,嘿嘿一笑道:“這樣纔對,你還是比較適合這樣的表情,這樣我才能吃的下啊!”說着咔吧又咬了一口蘋果。
“南大人,你怎麼這麼……”南浩江這樣的嘴臉連佳琴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嘴角抽了抽沒敢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
“這麼什麼?”南浩江卻不明白佳琴的意思,湊着頭過去問道。
“賤啊!還要問!”佳琴不敢金鎏可不會不敢,見南浩江還問,忍不住笑着說道。
南浩江嘴角抽了抽,瞪了金鎏一眼,鑑於秦之翦在場,而且她現在又是個孕婦,目光一斂,伸手在一旁偷笑的佳琴頭上彈了一下,齜牙嚇唬她道:“臭丫頭,連本大人都敢取笑,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是跟你家小姐學的吧!”
“又不是奴婢,是小姐說的!”佳琴撅着嘴捂着被敲疼的額頭說道。
“去去去,本大人不跟你一般見識!”南浩江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把手上的蘋果核放在佳琴的手上,揮了揮手把她趕了出去。
“鎏兒乖,把藥喝了,喝了就不會吐了!”這邊秦之翦還在鍥而不捨的勸說金鎏喝藥,甚至還拿到脣邊嚐了嚐。
“你做什麼,這是女人喝的藥!”金鎏嚇了一跳,從他手中把藥碗搶了下來,感覺藥味帶着熱氣衝進鼻子裡,胃裡翻騰了一下,忙伸手捏住自己的鼻子,看了秦之翦一眼,見他一臉期待的望着自己,遲疑了一下,心一橫端起碗就喝了一口,感覺這藥並不是很苦,喝到嘴裡的感覺雖然不好,卻也不是那樣讓她受不了,又接連喝了幾口,直到實在眼不下去了才把碗趕緊拿開,緊緊的抿着脣,只怕一張口就全都吐了出來。
秦之翦趕緊接過金鎏手中的藥碗,一看已經喝了一半,已經很是滿意了,捏了一顆酸梅放進她的嘴邊,“趕緊含着,含着就不想吐了。”
金鎏張嘴把秦之翦手中的梅子含入口中,又緊緊的閉上嘴,待胃裡暖暖的沒有一點異樣的時候才舒了一口氣,微笑着對秦之翦點了點頭,笑道:“好多了,不像之前那樣難受了。”
秦之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藥碗放在一旁,拿起旁邊的布巾擦了擦手,余光中看見南浩江還在一旁站着,眉頭一皺,“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沒事幹了嗎?你今日不是要和左頓商量總督衙門人數的問題嗎?”
“已經商量好了啊!”南浩江捏一起一個桔子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皺着沒有像是嫌酸,又拿起一個水梨,砸身上擦了擦張嘴咬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才接着道:“扎昆那傢伙別看做事有點衝動,商量起事情來到時很乾脆,不到一刻鐘便跟我商量好了,答應讓我們派二十個人到匈奴來,另外還可以帶一百人的軍隊入駐,怎麼樣,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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