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顧晴然樣子就知道她這是又想歪了,黑衣人看了看她,實在無力吐槽。
“上路吧。”黑衣人道。
顧晴然一臉悲壯着,慢慢起身,走一步回頭幾步,繞是他殺人無數也是忍不住頭疼了。
“你可以快一些麼?”黑衣人問。
顧晴然立馬橫了他一眼,心說這都是什麼人啊,都要殺了她也不讓她多看看這個世界。雖說吧她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感情,可是天知道她死了以後會不會穿越回去。這是一個很難發生的事情,對比這個,她寧願相信這個黑衣人不會殺她。
顧晴然看了看黑衣人一眼道:“我都要上路了,你就不能讓我自己一個人欣賞欣賞外面風景麼?”說完她看了看後面,那裡一片荒涼,還真沒有什麼可以看的。
只是,那裡似乎有寺廟。
顧晴然想了想,看着他道:“我要上路了,你讓我去拜拜佛。”
“不許。”黑衣人直接道。
他看顧晴然沒有一點兒想走的意思,伸手直接提住了她衣服,就要拉着她走。顧晴然倒是想要給他下個什麼毒,但他把她兩個手直接捆住了,她沒有機會拿出來。
就這樣被他輕而易舉提了出去,甚至於沒有機會讓她留個記號,顧晴然的內心是憂傷的。
直到上了馬車,她才絕味舒服了一些。黑衣人倒是沒有那樣絕情,還知道她腰不好給她準備了一個軟塌。
躺在那裡,四肢被捆住了,出奇的不覺得難受。
馬車飛快的行駛着,沒有停頓,外面熱鬧叫賣聲隨之響起,她猜現在應該是到了街市。
她擡頭就看着黑衣人,黑衣人本來是閉目眼神狀態,見她看了過來,又蹲下身子到了她身邊,目光中帶着探索。
“你到底是不是顧晴然?”
顧晴然也很想說一句我不是,但她也知道這羣黑衣人是有備而來,就算她說不是,恐怕他們也是不會相信她。與其這樣,她還不如堅決承認自己是顧晴然呢。
黑衣人估計就是想拿她威脅蕭墨,若是她不是顧晴然,估摸着等會就真要上路了。
想到這裡,顧晴然果斷的點了頭,道:“本宮就是顧晴然,你以爲,本宮不是?”
她又恢復成先前淡然神情,變化之快讓黑衣人難以捉摸。
“是,就證明,不是,就承認。”黑衣人也淡淡道。
顧晴然嗤笑一聲,道:“真不知道說你們蠢還是什麼,你們已經把本宮弄過來了,還要去糾結本宮的身份?天底下估計也就只有你們這樣蠢的殺手了。”
“哦。”黑衣人壓根不在意她打說法。
顧晴然也深知語言攻擊對他們沒用。她也就說出來過過嘴癮,也沒有想到能用語言擊敗他們,自然也不會在意。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喧鬧,似乎是走過了一條長長的街道,然後再停了下來。
外頭的聲音也跟着飄了進來。
“下車,檢查。”
“是。”
然後她聽到有人靠近馬車,黑衣人忽然就伸手出來,把她擁進了懷裡,一副纏綿恩愛的模樣。
守城的侍衛打開就看到眼前這一幕,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顧晴然知道這會兒好不容易到出城時候,若是她在這裡求救是有機會逃脫的,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黑衣人已經點了他的穴。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着守衛笑的曖昧,將簾子給放了下去。
顧晴然睜大雙眸,她實在不敢相信這裡守衛會這麼水,黑衣人穿着夜行衣也能通過不覺得奇怪。
等等……穿着夜行衣不覺得奇怪?
顧晴然下意識就望向了黑衣人,驚了一下:“你穿的竟然不是夜行衣!”
黑衣人看了看她,把所有簾子又給放了下來,顧晴然注意到他衣服又變了顏色,又變成了黑色。
這樣可以隨着光線變化的衣服,顧晴然微微呆了一下。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愚蠢。”
顧晴然看了看他,忽然覺得他跟某人很相似。
聲音是不一樣,可這一句語氣聲音怎麼又變的一樣了?
曾經在文獻裡看過,古人是有一種服了可以變聲的藥物,她當初嫁人那天也是被懷疑服了這種藥,這是不是說明眼前這個人也有可能服了這種藥?
這藥雖說很珍貴,可若是到皇家是不是就跟白菜一樣了?
顧晴然望着黑衣人,眯了眯眼。
黑衣人也看着她,沒有說話。
馬車再一次飛快行駛,這會兒似乎遠離了城市的喧囂,變的格外安靜起來,只有行人路過聲音。
馬車內的雙方互相看着,若是不知道的人,估計會以爲這兩位是在深情對望呢。
率先打破這局面的是黑衣人,他看着看着,就閉上了雙眸,似乎要休息了。
顧晴然纔不相信他是真睡着了,她望着黑衣人,忽然就笑了。
黑衣人還是沒有理會它,兀自一人歇息。
顧晴然望着他道:“黑衣人,你說一句顧晴然你能不能不要給本王丟人?”
黑衣人沒有睜眼。
顧晴然又笑道:“真是難爲你了,好好一個王爺不做,偏生要做一個黑衣人。王爺,你真要用這幅面孔帶着我去哪裡?”
“你也不嫌憋的慌。”顧晴然淡淡道。
黑衣人,哦不蕭墨,蕭墨這才睜開眼看她,眉眼裡全是讚賞地將臉上面紗給拿了下來。
“你是怎麼看出來是本王的?”蕭墨問。
顧晴然看着他,笑了笑道:“王爺,你用那藥丸時候能不能想起來我是一個大夫,雖說我也只是半桶水,可怎麼說你也不能用這藥物來侮辱我的醫術。”
“說重點。”
“重點就是你時常說我愚蠢,這語氣我也聽習慣了,你一說話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這不一下子就知道了。”
顧晴然攤了攤手道。
蕭墨看着她,又道:“再重點。”
他表情淡然,顧晴然也淡淡回他道:“我一開始也想過你是用我來威脅你的,可後來你不僅沒虐待我,還在馬車上準備軟塌這些,讓我們能夠休息好一些,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哪有人對人質這麼好。”
“不是讓你休息好一些,而是給本王準備的。”
“哦,我也沒那麼自戀,就是感覺不太對勁,還有啊,最不對勁的是,你的語氣動作很像你,再加上我又想到那天。”
“那天怎麼了?”蕭墨問她。
顧晴然道:“那日你雖然都是殺招,可真在你手下死的自己人壓根就沒有,你還因爲我的話這麼輕易就放過莫屬他們,這根本就不是殺手會做的事情。”
蕭墨看了她好幾眼,眼神示意了外面。
顧晴然會意,點了頭。
當時,她雖然看到地上有屍體還有打鬥痕跡,可自從他們過去了之後,又沒真的有過傷亡。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但後面是怎麼樣她看在眼裡。
只是,那個時候她只是懷疑,卻沒有想到過這個人是蕭墨,若非那一句下意識的話,她還真想不到蕭墨會做這樣的事情。
蕭墨看着她驚訝的目光道:“本王不太放心,就想着過來瞧瞧,誰知道一進來就看到我們的人被圍殺,本王讓人救下了那患有鼠疫毒的人,並用一個屍體換下了他,之後本王就悄悄殺了領頭那人,想要假裝是他,潛入這羣黑衣人內部。”
“可是王爺你沒有想到我們來的這麼快,所以你就將計就計,再把我給擒住了,正好立了兩功。”
顧晴然淡淡道,待看到蕭墨點頭之後,她就想要敲他了。
所以這個二貨一直問她,如果蕭墨不來救她不把她放在心裡怎麼辦。她當時好像還很自在的說,蕭墨會爲了她,殺了她們。
這話,想想就丟人啊,特別是在正主面前。
顧晴然望着蕭墨的眼神很不好,蕭墨看了她一眼,不太明白她這又是在生什麼氣。
“王爺,你到底要幹什麼?”
秋後算賬。
顧晴然又收回了怒氣,問他。
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蕭墨又想要做什麼?順藤摸瓜摸出到底是誰在散播鼠疫毒?或者是找出幕後之人?或者是把所有事情都挖出來?
蕭墨到底在查什麼顧晴然不清楚,可她也知道這事一定牽扯很大,不然也不會讓一個王爺來查了。她倒是不擔心知道了這事會被滅口什麼,畢竟誰讓她現在嫁給他了呢,蕭墨這人看着心狠,但不會對妻子心狠。
對於他的人品,顧晴然還是很相信的。
顧晴然望着蕭墨道:“王爺,你有什麼要我配合的就說吧?”
蕭墨看了看她,道:“假裝不知道本王就是對本王最好的配合了。”
又是滿臉的嫌棄,這讓顧晴然很是受傷。
她是想不明白了,怎麼蕭墨總是覺得她丟人呢,她明明就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啊。
深呼吸一口氣,顧晴然用眼神看了看自己被捆綁住的四肢,道:“王爺你先給我鬆綁,我幫你易容,這樣你就可以直接是那個人了。”
“不用了,他已經被本王殺了,而且,沒人見過他長什麼樣。”蕭墨望着顧晴然道,“他在死之前,已經告訴本王他知道的一切了。本王要做他,很方便。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這辦事效率,顧晴然很想給他點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