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彪一躍跳到我面前,激動地抓着我的手說道,
“楊總,咱們這次發財了!也不管什麼總統不總統了,就說什麼也沒有發現,然後轉手拿到黑市,我知道一個奇人,腰纏萬貫,最喜愛收藏這種寶貝。”
我不怒反笑,“喲,沒想到龍兄還有這種神通,我要是從裡面分一杯羹,你這兄弟還不殺了我?”
龍彪連忙搖手道,“這是什麼話,我弟弟必定是聽我的,楊總對我兄弟有情有義,我們兄弟倆可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只要能夠把佛陀真身賣出手,我們立即回報恩公。”
我斜睨龍魁一眼,他一臉笑容,似乎也急於表達自己的善意。
“可是,”我回頭四處望了望,“司徒小姐不見了,我不能坐視不管啊。”
“楊玉成,你不用找我了,我還有一些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遠遠的傳來說話,確實是司徒語薇的聲音,但是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難道她也練會了千里傳音的功夫?
“看來,這司徒小姐是個有神通的,咱們就不用爲她擔心了。楊總,我們兄弟就是不要總統,也萬萬不敢忘了您的大恩大德,這一切都拜託閣下了。”
我快步走回到帳篷裡,那兩個兄弟也緊跟着進來,屋子裡充溢着一股奇香,聞的久了會頭暈腦脹。在帳篷的中間,架着一隻火把,火把上烤着一隻燒雞,我饞的從上面擰下一隻雞腿,放到嘴裡。
“楊總,等這雨停了咱們就動手吧。”
“急什麼,”我一邊吧唧嘴一邊說道,“現在天還沒亮,咱這寶貝又是有貨無主,而且還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更大的,你這麼着急,豈不是把大好的機會浪費了?”
“楊總教訓的是,我兄弟胸無大志,只想錚個塊錢,我敢保證這下面沒有比佛陀真身更值錢的寶貝了,那個客戶也是不用擔心,他前幾天還催我找找土地爺的寶貝,那個大財主是個瘋子,沒日沒夜就是算計着賺錢,咱們就是現在過去,他也會笑臉相迎。”
“嗯,”我舔了舔手上的油水,“計劃是很周密,不過……畢竟是來探墓來了,剛開始沒多久就就停工了,總得有一個說的出口的理由吧?”
“這不用你擔心,楊總,你看,現在天氣也好多了,咱們就乘夜趕過去,這事夜長夢多,還是抓緊處理掉的好。”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率先走了出去。
外面果然雨勢小了很多,那個破洞也被灌進了很多的水,龍家兩兄弟急忙撲到水坑裡面,他們鑽到水裡就沒有露頭,我站在上面看着渾濁的水面,夜光下只是很模糊的一片黑影。
“噗!”
突然一隻飛鏢從水裡射出,我閃避不及摔倒水坑裡面,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往下拉,我用雙手往下面摸了摸,竟然是四隻手在抓着我,分明就是龍彪、龍魁兄弟。
我任憑那股強力拖進水底,這時候一塊石頭從我的背後襲來,水被血染紅,我沒有接着受到攻擊,一頭栽進水底,隨後兩人便把我從水裡拖出,我被放在那個佛
陀的真身旁邊。
“哥,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這個人不簡單,咱們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把他丟在後山的懸崖上面,一切聽天由命吧。”
“那這佛陀真身……”
“現在時候還早,咱們儘快出發。龍魁,你把繩子拿出來。”
兩人把我放到懸崖上面,回身把沉重的佛陀真身放到的卡車上,轟隆隆發動汽車,因爲這附近的大路都被封鎖,走小路又擔心一路顛簸把寶貝弄壞了,兩人開車到了一個野碼頭,在那裡開始走水路。
“這兩個人,還是有點腦子。”
“你還誇他們,要是我被你這樣對待了,一定要他們兩個生不如死。”
司徒語薇氣鼓鼓的站在我面前,好像被欺負的人是她。
“我又欠你人情了,怎麼辦?是不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想得美,我這是人道主義救援,況且這是上面的命令,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點點頭,這丫頭不禁逗,萬一翻臉就不好收拾了。
“那你說這兩個人會把那尊佛陀真身放到什麼地方?”
“黑市的人我都查遍了,跟這兩個傢伙有聯繫的也就一個姓張的財主,手上有兩個礦,女婿是一個縣裡的縣長大人,他富可敵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有一個日本的乾女兒。”
“不會是川島小姐吧?”
“沒有那麼出名,不過也是和日本的皇室有關係的。他暗地裡走私了很多的文物,因爲他在軍界也頗有名氣,一直以來都沒有被查處。這個傢伙知道你一定會發現寶藏,早早買通了龍家兩兄弟。”
“這我料到了。咱們不說了,趕路要緊。”
我抓起衣服,快步走出帳篷,一輛汽車早就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開車的是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我從沒有見過。
“那咱們怎麼跟上面交代?”
“你可真有意思,自己一身的懸賞令,還在擔心是不是辜負了總統先生。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司徒語薇似乎覺得奚落的太過,小聲安慰道,
“我們早就打過招呼了……知道你本行是盜墓的,放心,這次的事情辦完了保證放你回來,你愛盜誰的墓盜誰的,本姑娘再不阻攔。 ”
我沒有再理她,不多會兒工夫我們就到了一處野碼頭的旁邊,一艘破舊的漁船停在岸邊,這個漁船好像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面凡是鐵皮包裹的地方都是鏽跡斑斑,上面掛着一條中國龍旗。
“喂,走不走啊?”
那個水手一看就很精明。“走,大哥上船,上面有暖炕。”
司徒語薇斜了我一眼,“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啊,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放心,我保護你。”
“撲哧,”她忍不住笑出聲。
這艘漁船是傳統的漁船改造的,既有船槳,船尾也有螺旋槳,但是那幾個水手都站在甲板的兩邊,“洋東西就是靠不住,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壞了。沒辦法,叫上自家人搖槳。”
我
看了看這些年輕人,他們個個打着赤膊,身體強壯。因爲是追前面的船,我們給了雙倍的價錢,這幾個小夥子賣盡力氣,竟然比那些鐵皮船還要快。
“快看,那艘就是龍家兄弟的船。”
我看到前面的一艘船正在快速離開這片水域,把身上的錢銀都交給了船老大,然後朝司徒語薇使了使眼色,兩人雙雙跳下水。
那個船老大按照計劃慢慢退出去,消失在蘆葦帳裡面。
這片水渾濁無比,我潛到深處,加快速度在前面開路,司徒語薇緊跟在後,很快就靠近那隻巨大的螺旋槳,一股股強大的水流將我們一次次的往水底壓。
我打了一個手勢,慢慢向上遊,到了船底,用手感覺這應該是一塊鐵板,而且很厚重,我用預先準備好的匕首捅出一個小孔,水立即涌了進去,我繼續切割,劃開一個能夠讓我鑽進去的口子,用力一拉,破開一個漏洞。
我們從水裡鑽進來,司徒語薇急忙掐訣唸咒,那被我用匕首劃開的破洞也隨之神奇復原。她把手放在我手心,慢慢寫道,“恐有內奸,一切防備。”
這船底的空間很狹小,幽暗無比,我舉着手電發現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面釘着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骨,從腐爛的情況上看,屍骨的死亡不過是最近的事情,而且從衣着打扮上看,分明是那手冢明則考察隊的隊員。
難不成,我們真的暴漏了?
“砰!”
一道大門打開,我和司徒語薇連忙躲開。
燈光照進這個地方,一聲聲皮靴踩在甲板上的聲音漸漸靠近,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人,穿着布鞋,走路幾乎不發出聲響。
“叫他起來。”
我探出腦袋,看見一個穿着長衫的後生打開一道木門上的鎖鏈,拿着手裡的手電照了照躺在監牢裡面的囚犯,囚犯披頭散髮,身上也纏繞着鐵鏈和鐐銬。
“姓陳的,龍大人來看你了。”
“啪!”
囚犯突然暴起,一掌扇在那後生的臉上。
“嘿嘿,”後生不怒反笑,“看來你還是不說啊。那在下也愛莫能助了。”
“樊玉樓,你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當初,不是我陳自如把你從普通人提成了衛戍長,你現在還在老家喂牛呢。”
竟然是陳自如,他怎麼在這裡?
“陳隊長,”龍彪慢吞吞說道,
“如今是今非昔比了,你當年多威風,我和玉樓當時都還是您的手下,哎呀,這風水輪流轉,沒想到如今就成了我龍彪審問你了。這次我們把佛陀的真身運出來,你可要多出力啊,要不然,我們怎麼救你出去?”
陳自如還要說話,卻聽龍彪“哈哈”大笑,轉頭離開了這裡。
那個樊玉樓離開時還用手電朝我這裡掃了一下,差點發現了我。
我看他們已經走了,想要出手就那個陳自如出來,他雖然曾經想害死我,但是對他本人我並不記恨。可是司徒語薇抓住我的袖子,在我的手心寫道,
“雙簧,姓龍的沒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