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所有人答應,安凝看了看安皓謹,笑了笑,“退朝!”
誰說是退朝,但是沒有一個人趕走,只有安凝慢慢的走出朝堂,而安皓謹優雅的呆着淡淡的笑。
“各位愛卿,本王轉達皇上的意思,請各位大臣各盡其職,朝中由水將軍爲元老,有任何事宜不明,可與之商議。”
一邊說着,一邊走着,安皓謹依舊保持着雍容笑意,突然臉上笑容消失,眼睛一凜,“某些官員違法亂紀,請自動寫一份告罪書,而後該怎麼做,應該知道了吧?”
聽到這樣的話,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臣等領命。”
帶安皓謹走出朝堂,很多人都癱軟到地上,而水沐天點點頭,“果然不同凡響!難道真的是老夫眼拙了。”
三個兒子中他最看不中的兒子,竟然能夠獨立的把一個郡治理好,而另外兩個兒子,卻在軍中總是豎不起威信,不由得認爲自己真的老了。
看了看那些癱軟在地上的臣子,水沐天無奈的搖搖頭,“你們還是好好地反省吧,皇上可是個任何人看不透的人,不要看她只有十八歲。”
這樣的話,也是個警告,卻讓所有人心中的小算盤沒有了。
突然一個人起身,是官位極低的庫銀官李斯,“將軍,聽說戰事逆轉,水將軍,這事是真的麼?”
聽到李斯的問話,水沐天點點頭,“皇上身邊都是能人,一個小女子,竟能一震抵擋千軍萬馬,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
話音剛落,就聽一女子的聲音響起,“傳皇上口語。”
衆人看到來人,水沐天也循着聲音看過去,急忙上前,“梅逸姑娘,許久不見。”
聽到水沐天上前見禮,梅逸急忙下拜,“水將軍折殺小女子了,將軍以後切莫客氣,梅逸是晚輩。”
聽到梅逸的話,水沐天微微一笑,點點頭,“皇上有何旨意?”
看了看衆位大臣,梅逸無奈的搖搖頭,就聽有人說,“皇上真是仁慈,照我看,就應該統統殺掉。”
“難怪皇上不敢讓你宣旨,不等宣旨,這些人就都死了。”
門外幽幽的走來兩個人,一個人一身的藍,面容俊朗,另一個也是一身藍色,卻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聽到兩個人的話,梅逸收了臉上的笑容,“千夜、菊寧,你們……”
看了看朝堂上的人,藍千夜一笑,“姐姐,我們不是有意的,只是這些人真是無可救藥,幸虧凝兒有先見之明,我看還是我來處理這件事好了。”
衆人聽到藍千夜的稱呼,所有人一驚,對於這個天悅國的藍丞相,早有耳聞,卻不曾想到這樣放蕩不羈。
看了看所有人,藍千夜眼睛一寒,“言歸正傳,所有人呈上的褶子都將由我審覈,所以不要想着有半點兒隱瞞,我可不會像皇上那樣慈善。”
說完,藍千夜轉身離開,菊寧急忙跟着,梅逸嘆了口氣,搖搖頭,看了看水沐天,“水將軍,童巖軍師請您蘭陵宮下棋。”
“童巖,那個和玉無雙齊名的童巖?老夫有幸了。”水沐天有些激動。
“請!”梅逸盈盈一拜。
待水沐天出去之後,梅逸回頭瞄了一眼那些已經站了起來的大臣,“你們放心,藍丞相不會冤枉好人的。”
對於安凝身旁的人,這些大臣早就打聽過了,沒有一個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所以藍千夜做這件事也就水到渠成,卻也賞罰分明,該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留任,升遷的也有。
……
站在皇帝寢宮的窗前,安凝欣賞着院中的景色,只是感覺房間好大,空曠的人心都跟着空曠起來,好似真的能容納很多,又好似空虛的看不到任何色彩。
而窗外,只是宏偉的宮殿,一排一排,遮住了她自由的視線,只能仰望天空,俯視臣民。
看着這一切,安凝只有無奈中的無奈,而對於這種壓抑的感覺,安皓謹也是一樣的。
幾日來,安凝都在忙於批奏摺,而他也要謀劃一些戰事所需的步驟,他感覺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
雖然是夫妻,兩個人已經快兩天沒有見面了,而且還在同一個屋檐下。
這時兩個人終於見面,並一起向蘭陵宮走來。
而蘭陵宮中,蘭香清幽,蘭陵亭裡,紅玉已經回來了,只是有了八個月的身孕,面對着樣的境況,童巖只覺得對不起紅玉。
“玉兒,我害了你。”童巖極盡懊悔的看着紅玉。
看着童巖,紅玉無奈的說,“你爲什麼總是這麼說,你知道麼,就算是你的身體很差,我也不在意,你懂我的。”
說到此處,紅玉流下淚水。
“可我希望你幸福,一生都有依靠,而我卻只能讓你孤獨。”童巖痛恨自己的身體,痛恨自己的命運。
“只要你愛我,我就不孤獨,一生不孤獨。”紅玉貼到童巖的懷裡。
聽到兩個人的話,安凝突然覺得她很孤獨,她和安皓謹如今都飽受孤獨,而且當了皇帝之後,兩個人的意見時而不能統一,讓兩個人經常不愛理會彼此。
真的愛了就不孤獨了麼?安凝看了看安皓謹,卻發現安皓謹正看着她,她的心顫抖了。
爲什麼相愛的兩個人會這樣,如果真的相愛了,爲什麼他們卻沒有那種共鳴的痛苦呢。
對於這樣的感覺,安凝和安皓謹都感覺到了,不知道兩個人到底缺了什麼,愛上對方,卻沒有愛的共鳴,好似心中隔着一層紗。
屏退了身後的隨從,安凝和安皓謹慢慢的上前,都笑了,安凝笑着說,“你們有已經這樣了,爲何還要糾結,童巖,愛都愛了,現在珍惜彼此纔是最重要的。”
聽到安凝的話,兩個人一愣,急忙行禮。
不帶說話,安皓謹就阻止說,“沒有外人,就不用客套了。”安皓謹走到童巖身邊,拍了拍童巖的肩膀,“童巖,你聰明過人,通曉事理,爲何看不清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