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失策!
女子雙手動作細緻輕柔,疼痛瞬間消去泰半,可是司北玄卻在心底爆了粗。
衆人的視線,已經從他的身上齊齊轉到了他身後,聚焦在青衫女子身上。
他做什麼要多此一舉,好死不死偏要頭疼,疼了偏要上手去揉!平時甚是忍得,在女子身邊卻半點不願遮掩,這幾乎成爲了一種習慣,習慣去以此取得她的關注與疼惜。
這下,定是瞞不過那個精明得跟鬼似的君未輕了!
他司北玄除了臉跟手段,最爲衆人熟悉的是什麼?是他的潔癖!
除了未尋,他何時允過別的女子近身!
閉眼,想將五感一同關閉了起來,免得太過敏感,輕易察覺出他人的變化。
可是這個,他縱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
一道極爲實質的視線,從玄袍男子臉上掠過後,投到清月身上,再未收回去。
司北玄知道,那是君未輕的目光。
“咿?小姐,她是誰?怎的會在爺身邊伺候?”木槿皺了秀致的雙眉,眼睛在清月身上上下來回打量,也同時問出自己及衆人心底的疑惑。
這人一身極爲樸素的青色羅衫,同莊子裡的丫鬟一樣打扮,身段看着婀娜有致,臉上卻神神秘秘的蒙着一塊絲巾,之路了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於外。
話說,有那個丫鬟是可以蒙面侍候主子的嗎?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而這樣一個人,怎麼竟然會在皇上身邊侍候?
真是太奇怪了!皇上可是從來不允許女子近身的!更爲奇怪的是,那個女子所站的位置,與小姐以往站在爺身邊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
慣於側身站在男子的左手後側,如此不會阻礙男子右手的動作,也方便她隨時受命。
這些細節,連頭腦最簡單的木槿都覺出了異常,其他人又如何會不知?
安陽素來快人快語,這次卻沒有出聲,視線在未尋與清月之間來回探究,美目裡透出深思。
似乎,他們同未尋進來之後,四哥的表現就不太一樣。
雖然表面看起來與往常無異,都是一般的冷淡疏離,可是此刻細想,似乎四哥就沒有同未尋說過話,更未像以往那般時時流露出對未尋的佔有慾,更沒有在未尋向君未輕展示親暱的時候,露出別樣的表情。
這不對,絕對不可能。
四哥是什麼人,對未尋是什麼樣的感情在場無人不知,可是這次,他竟然不黏未尋不單止,還讓一個陌生的女子接近,乃至碰觸他!
再轉眸,心裡又是動了一下。
連君未輕,看青衫女子的眼神都不一樣,其中透出的情緒,比看着未尋的時候還要真實真切!
究竟,這個女子是什麼人?能夠瞬間改變未尋在這兩人心中的地位,攫住兩個男子的神思?
“這是我三月前新收下的侍女,清月。”未尋在廳中出現靜默的片刻之後,纔開口回答,眼睛也同衆人一樣直直的看着清月,笑,“清月,這幾位都是我跟你提及過的親朋摯友,以後也便是你的主子,過來參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