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雙眼眸裡的暖,輕易就能傳遞到人心,至少未尋是如此覺得,揚了笑朝男子迎去。
在近身之際,頭頂傳來一陣輕暖,柔柔的力道在她發心揉了一把。
未尋眼波一晃。垂眸淺笑。
原來,是這種感覺。
從那個女子口中聽來的時候,尚不能意會,而今切身體會過後才知,這種感覺……讓人眷戀。
心念一動,在男子剛放下手的時候,順勢握住他的手臂,挽在手中,揚眉笑問男子,“哥哥,院子裡的這些廢墟是怎麼回事?當日建造別院的時候沒讓人清理乾淨麼?”
君未輕朝那兩堆廢墟掃了一眼,淡然自若,“那兩處原也是廂房,我毀掉的。”
男子如此直言不諱,未尋有些猝不及防,沒有想到他會回答得這樣直白,饒是她心思玲瓏,一時之間竟也接不上話來。
而箇中原因,男子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脣邊掛着習慣性的笑弧,淺淺的望着她。
氣氛快要僵凝之際,苗敬低頭上前,躬身,“君小姐有所不知,當日構建這處別莊時間頗趕,而召請的幫工大膽偷工減料,諸位主子因急於入住,所以只是將人小懲了一番便就切作罷。偷工最嚴重的便是兩端的廂房,未幾牆壁便裂了縫,若是坍塌下來恐防人有危險,後安陽的提議將危房毀掉,國師才順意動了手。”
“哦~原來如此。我還道是哥哥與阿玄不肯帶我來這裡,怕別莊簡陋委屈了我,才故意將多餘的廂房給毀去呢。”未尋似恍然大悟,在誤解了男子後,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煞是調皮。
君未輕無奈一嘆,手又揉上女子發心,“你素來是最明我心思的人,如今竟然會生出如此誤會,真不該與你分開這麼長一段時間,乃至你我生疏了。”
“怎會,哥哥是在取笑我吧!”
房內,安陽聽着外頭你來我往的對話,磨着牙將手裡的被角絞成一團,他們做事的時候那麼幹淨利落,到頭來居然是她被扣個莫須有的名頭,硬生生背了一次黑鍋。
不管是誰的主意,拿她來當擋箭牌……哼,苗敬,你死定了!
院中做出完美解釋後即刻退下的苗敬只覺脖子後面躥起一陣涼意,謹慎往四周看了看,一無所獲,莫名所以。
“看你們皆是一臉惺忪的樣子,我擾到你們了吧?”眸光一一掠過垂手站在後方的幾人,未尋又道。
“無妨。”
“不知阿玄是不是也被吵醒了,大家都在這裡,房中也沒個人使喚,他眼睛不便,我先進去看看罷。”言罷,鬆了男子的手便要往緊閉的一間廂房走去。
剛纔苗敬出來的時候,往那裡看過好幾次,想來,該是阿玄的睡房。
“別進來,讓苗敬進來侍候。”清冷的聲線淡淡傳將出來,在未尋剛舉步的時候便阻了她。
“你都醒了,我侍候你起身也是一樣,那麼見外作甚。”
房裡頓了一下,無奈的嘆息響起,“男女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