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篷的時候,不出意外的,那抹紅色的身影就靜靜的站在帳篷門口。
已經站在這裡許久的千夜上邪並沒有質疑月清然的去向,只是在看見她的時候鬆了一口氣,隨即上前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這麼晚了見不到你,擔心死我了。”
他的話讓她生起了片刻的自責,伸手樓上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邪,我剛剛去見季秋了。”
她沒打算也不想騙他,而且以他的耳力,區區一個營地又怎能瞞得過他?
他將她輕輕放在牀上,自己則坐在她的身邊俯視着她,“見了就見了吧,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是了,他心知肚明她的去向,只是不想去追問罷了。
“邪,我件事情想要告訴你。”拉着他的手,月清然的眼神裡是認真的。
被她的認真弄得失效,伸手寵溺的撫摸上了她的面頰,“清然,你不是想要告訴我,你要和月季秋在一起吧?”
月清然瞪眼,“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
千夜上邪呵呵笑道,“清然,並不是我懷疑你,只是一碰到你的事情我就會慌亂陣腳,尤其是對方還是月季秋,你也知道……”
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她是感動的,“邪,我要和你說的並不是這些,你知道,現在的我心裡只有一個你,這是事實。”鬆開了手,卻在他又要開口的時候繼續說道,“你先別說話,我怕我一會真的就沒有勇氣將想要告訴給你的事情告訴你了。”
其實她想要說的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關於思然的一切,要是在現代的話,可能她真的不會在意,畢竟思然的到來是一個單純的意外,可是這裡不同,這裡是古代,這個時代的男人和女人講究的都是忠貞二字,而且這件事情千夜上邪早晚都會知道,所以與其讓他在東窗事發的時候知道,她覺得還是自己親口告訴他來的好
點。
她的語速儘量放慢,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的告訴給了他,無所謂原不原諒,她只是不想欺騙他任何。
終於,她的故事講完了,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表態,不能說表態,可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給她,不喜不怒不哀不樂。
“邪,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可以說出來的。”
他聽到了,笑的妖孽,“我的感受,對於你來說有那麼重要麼?”
她嘆氣,“如果我要是覺得不重要的話,又怎麼能告訴你?邪,我知道你會生氣或者不舒服,說出你想法,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辦。”
臉上的所有魅惑,在她這句話以後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俯下身子將她擁抱在懷裡,帶着點感動的酸楚道,“清然,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會在意我的想法就說明你會在意我,我已經將這麼好的你擁有了,至於其他的若還是惙惙相逼的話,會天理難容的。”
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月清然眸子一震,隨即滿是溫柔的晶瑩,伸手將他的腰身緊緊的抱住,看來這些日子不僅僅是她在長大,似乎身邊的人也都跟着長大呢。
這一夜他極盡纏綿,而她則是任由他所求,到了天都擦亮的時候,他纔在她的身邊沉沉的睡去,而她卻是輕手輕腳的穿戴整齊走出了帳篷。
伴隨着鵝黃色的日出,月清然獨自一人站在營地的帳篷外面,細細的算起來她從來到這裡以後確實是吃了不少的苦,不過現在回頭再來看時,這些苦卻也有着淡淡的甘甜。
其實她本身是喜歡這種先苦後甜的生活的,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活着,並且活的有滋有味不是麼?
而且現在她也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有月季秋,有千夜上邪,有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和父親,還有剛剛醒來還在不停打着瞌睡的兔寶和屠劫。
開始她覺得孤獨其實並不是那麼可怕,畢竟
她一直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可是直到現在,她才深深的發現,原來孤獨並不是單單的讓你感覺到可怕,可是會讓你變得愈加的孤獨,以至於最後生無可戀死無可依。
一道黑色的影子順着遠方朝着她的方向飛了過來,直到那抹影子平穩的落在了地上,月清然才露出了微笑,“傲因,沒想到你回來的還挺快的麼。”
沒有絲毫疲憊的傲因嘿嘿一笑,“早在剛剛就聞到這裡有濃重的血腥味,有戰鬥的地方便有鮮血,如此美事在等着我,我又怎麼會疲憊?”
今天的傲因不同於往日的它,現在它語氣裡已經沒有了原先那種虛無飄渺的牽絆,月清然想也許是那珠子的關係吧,傲因將它親手還了回去,在幫助鳳鳴完成心願的同時,又解開了自己的牽絆。
聽着遠方吹氣的號角,傲因若有所思的問道,“丫頭,你害怕麼?”
月清然搖了搖頭,微笑着看着剛剛從帳篷裡走出來的衆人,她現在的身邊有着那麼愛她同時也被她愛着人,又怎麼會害怕?
而且這一站並不是重點,她還沒有回到啓靈山上去看望她的師傅,也沒有登上她心目中大至尊靈師的位子,這些遙遠的東西還都在遠處像她招手,如果她現在就怕了話,那以後要怎麼辦?
當初升的太陽終於劃破雲層照耀向大地的時候,月清然帶着自己的契約獸與衆人一起走出了營地,她只是把這次的比武當做了一個人生的歷練,就好像以前的種種一樣,她都會謹記在心,因爲是這些東西教會了她成長與成熟,相對應的她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雖然未來的一切還都沒有一個定居,不過月清然不在乎,什麼事情無所謂一個結局,只要是盡力便好了。
擡眼朝着天空露出一絲微笑,她知道她的路還很長。
驚動了別人,死死的咬着嘴脣,甚至是將嘴脣咬出了鮮紅的血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