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你的目的,你成功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離去了。”月清然笑了,莫名的覺得可笑,什麼時候月季秋這樣的溫潤男子已經悄悄的讓她開始心疼了?她不知道,但是疼痛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清晰。
“還不夠,我要留下,我要將我自己幻化成最後的靈識,注入在你的匕首上,將你的匕首封印起來,作爲懲罰你的代價!”白影說着,身子已經由着下面開始逐漸的消逝。
月清然後退,下意識的護住自己袖子間的匕首,哪想那白影先她一步的將匕首召喚出來,月清然哪能任由着這白影胡來?上前就要搶過匕首,不料那白影忽然幻化成爲了一道極爲刺眼的白光,讓月清然瞬間失去了意識。
“清然……清然……”一直守在牀頭的千夜上邪看着在躺在牀上不斷掙扎皺眉的月季秋,一遍一遍不耐其煩的呼喚着她的名字。
他剛剛將月清然找到,覺不允許讓月清然再在自己的身邊出什麼紕漏,起身想要走出屋子去找尋隔壁的月季秋,這個時候昏迷中的月清然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邪……”月清然乾啞的發出聲音,想要伸手拉住馬上就要離開自己的千夜上邪,不料自己卻是一根手指頭都動換不得。
聽見聲音的千夜上邪猛然回頭,當看見牀上已經恢復了意識的月清然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跑回到了牀邊上。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千夜上邪握住月清然的手,眼神裡滿是關切,說話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顫抖,像是如獲至寶般的輕柔。
月清然搖了搖頭,擡眼看着衣衫不整,一下巴胡茬的千夜上邪嘆氣,想她認識千夜上邪這麼久,何時見他這狼狽過?
“你好醜,去休息……”
“你只你好,我這就去洗漱。”千夜上邪摸了下自己冒出青茬的下巴,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是清然醒了麼?”聽見聲音的月季秋正巧走到門口,看着迎面出來的千夜上邪問道。
“去看看她吧。”千夜上邪點頭,讓月季秋進了屋子,自己則去了井邊,自從這次的事情後,千夜上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對月季秋存有戒備,哪怕是他明知道月季秋喜歡着月清然。
月清然聽着門外的對話,想起剛剛在那個似夢非夢的鏡像中那個影子的話,忽然有一刻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月季秋。
月季秋走進屋子裡,輕輕的邁着步子走到月清然的牀前,看着牀上神色憔悴卻平安無事的月清然,露出了一個和薰到心尖兒上的笑容。
還是一樣的白袍,還是一樣的溫潤如水,當月清然看到自己那抹熟悉的微笑時,就算是再冰冷的她,也涌出了淚光。
大顆大顆的淚珠混落腮邊,砸在枕頭上,慢慢滲進枕芯兒裡,就好像無形滲透進月清然心房的月季秋一樣,雖然無色無味,卻不免讓人心疼哀涼。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還哭上了?”彎腰坐在月清然的身邊
,月季秋伸出手指想要擦去月清然不斷滑落的淚珠,可那淚珠好像是跟他作對一樣,認他怎麼擦拭,都好像流不完一樣,無奈的收回自己的手指,月季秋笑“當真是長兄如父,如果要是千夜少主騙了你這麼多的眼淚,我會心疼死的,還好這淚是爲我流的。”
“季秋,對不起……”月清然張了張嘴,想要和月季秋說些什麼,可是想了好久,她發現除了對不起意外,好像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對不起什麼?”月季秋歪頭看着月清然。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月清然咬着嘴脣,心裡是矛盾的,掙扎的,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將所有的事情都擺在明面上。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就不要說了,你剛剛醒過來,不適合多想一些讓自己費腦筋的事情。”月季秋伸手掖了掖月清然的被角,其實他心裡早就猜到了月清然爲什麼會這樣,不過他倒是並不害怕,因爲就算月清然對於感情的事情再過單純,也早晚能想明白的,不過只要他不去逾越,只要月清然還能將這段感情維持在平衡線上,那麼一切就都會相安無事。
握住月季秋的手,不讓他離開,月清然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他,心裡百般滋味,將所有的滋味結合在一起,除了感動的虧欠,再無其他……
“你這丫頭醒來竟是做一些奇怪的舉動,小心一會讓千夜少主吃了醋去。”月季秋颳了一下月清然的鼻尖,聲音滿是調侃。
“季秋,我……”
“什麼都不用說了,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麼都來的重要了,知道麼?”月季秋打斷月清然想要接下去所要說的話,他也是個人,就算再過於清淡,也總會有七情六慾,只要月清然不當着面將一切揭露,他願意在自欺欺人下去,不然當他的人生連個存在的理由都沒有了,他真的不知道還能靠着什麼繼續一個人走下去。
當真是什麼都不說纔是最好的麼?月清然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這是月季秋對自己最後的要求,月清然願意順了他的意願,因爲這是她唯一能爲他做的事情。
提前回來的千夜上邪站在屋子外面,直到屋子裡面的對話結束,他才轉身離開,這一刻是屬於月季秋的,是他千夜上邪無權干涉的。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殷鳳琴和月季秋的每日的到來,就是千夜上邪的寸步不離,可以說月清然這輩子沒有享受到的福,都在這天享受到了。
從衣來伸手再到飯來張口,幾乎是等於只要是月清然的一個眼神,千夜上邪就知道她要幹嘛,她想幹嘛。
這樣的千夜上邪讓殷鳳琴吃驚,因爲素來傳聞千夜家的少主脾氣難測且心狠手辣,不過夜就是因爲這樣,殷鳳琴才能同時欣慰着,畢竟千夜上邪對月清然是真心的。
就在大家都在爲月清然的康復沉浸在一片喜悅的時候,百里堂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只要一想到還在洛清清手上的白靈兒,就無法冷靜
下來,不過他卻一直沒開口,因爲自己主子對於月清然的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真的不願意親手毀掉這得來不易的平靜和安逸。
不過百里堂的心思能逃得過別人,卻逃不掉月清然的眼睛,本來她一直沒見到白靈兒,心裡就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當她看見百里堂見自己時那閃躲的眼神,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白靈兒雖然是自己半路上撿來的,但是月清然卻是已經將這個丫頭佔爲了己有,而且月清然這個人還要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護犢子,只要是屬於她的,就誰也不能動。
這日,月清然趁着千夜上邪和月季秋都不在,正拿着已經生鏽的匕首擰眉不展,百里堂敲門走了進來,知道他有事的月清然收起匕首看着百里堂,他不說話,她也不問,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互相看着對方。
半柱香過後,百里堂一句話沒有轉身就要離開。
月清然呆若木雞,她怎麼也沒想到百里堂居然如此的沉得住氣。
“喂喂!”來不及穿鞋的月清然赤腳追出了屋子外面,拉住百里堂的胳膊很是無奈“你要不就說,要不就愉快點,這樣不上不下的,我看着很難受!”
“你知道什麼了?”百里堂差異的看着月清然。
“不知道。”月清然恨不得一巴掌把百里堂拍土裡去,她要是知道,還用的着問他麼?
“月姑娘!靈兒出事了!”百里堂說着單膝跪在了地上,他不想再等了,因爲這幾日的提心吊膽讓他度日如年,這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痛苦,甚至比剜他的血肉還讓他無法隱忍。
“你這是幹嘛?出什麼事情你仔細告訴我就是,靈兒是我的人,不自然不會不管不顧。”月清然拉着百里堂起身,將百里堂帶進了屋子裡面。
其實百里堂也不是很清楚爲什麼白靈兒落在了洛清清的手上,因爲他也不過是見到過白靈兒一次而已,這幾天他不敢去探洛清清的落腳處,以免打草驚蛇讓白靈兒深陷在更危險的壞境之中。
“你是說,洛清清抓走了靈兒?”聽完百里堂的描述,月清然有些驚訝。因爲她想不到爲何白靈兒會落在洛清清的手上。
“確實如此,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洛清清讓主子以千夜家的名義娶了她成爲千夜的少夫人,才肯放了白靈兒。”
“無稽之談!”月清然一口悶氣憋在心裡,上上不去,下下不來,洛清清未免也太小看千夜上邪了,別說是洛清清拿着白靈兒做要挾讓千夜上邪娶她,恐怕就是她自己去和千夜上邪說,讓千夜上邪幫這個忙,千夜上邪也未必會同意。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所以我才遲遲未說。”百里堂長眉打結。
“讓我想想到底該如何去辦。”這個時候,月清然也亂了分寸,她如果出面千夜上邪和月季秋就都會知道,這樣的話事情也許會變得更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