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嚴很安靜。
在林德說話的時候,只是認真的看着他。
“父親有什麼話要說,直接說便是了。”林嚴說道,語氣平靜,與以前的他幾乎沒有兩樣。
這樣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林嚴,纔是林德熟悉的林嚴,林德自己也安心了幾分。本來心裡那種強烈的擔憂,也已經沒有了。
再想着他要說的話。
也覺得順理成章了很多。
林德指了指面前的涼亭,兩個人進去了涼亭裡面坐着。
林德才開始說道:“那日在大理寺之後,林金氏便已經被削去了名分,她手裡有的權利,她的列銀,甚至是她身邊跟着伺候的人,都已經沒有了。她現在與府中的下人也無異,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是三兒的母親。”
“所以日後她也做不了什麼了,林府也永遠不會再讓她當家做主。”
“包括三兒,他現在雖然還是林府的少爺。但是以前他有的權利都已經收了回來,左不過還是個空架子罷了。”
“日後這林府做主的人會是你,這林府也是你的。”
“所以呢,留他們一條生路。畢竟,他們也還是我曾經的女人和兒子。林府不算熱鬧,他們好歹也還是一家人。”林德苦口婆心的勸說到。
林嚴沒有說話。
但他心已經徹底的涼了。
從他父親的話裡,他大概是聽明白了。
就是林府交給他了,權利是他的。就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讓他不要再追究。
也就是說。
他的父親是大概知道二房的曾經做過什麼。
林嚴現在,只想問清楚一件事情。就是...“當年,我的腿,的確是與她有關的對嗎?並且父親你是知道的?”
林德下意識的避開了林嚴的眼神。
他方纔的那番話,是他真心的安排的。
沒想到。
林嚴會糾結與當年他是否是知道的,他當年.....的確是知道一些的,但並非是完全的。
只是。
既然妙善堂已經將腿醫治好了,當年的事情本來也沒有具體的證據。
“嚴兒,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你倘若要是真的對林金氏是有意見的,你想怎麼讓她道歉,你且說便是。”
“再者,你的腿也已經好了..”林德的聲音不響。
但卻極其刺耳的在林嚴的耳邊。
他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這些話。
但是。
他已經聽到了。
聲音有些嘶啞:“這麼說的意思是,你知道當年的真相。”
林德沒有迴應。
半晌之後才說道:“嚴兒,爹爹說的那些。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如今你的腿也好了,爹爹也老了。將來林府便是你當家做主,不會再有什麼了。有這些,已然足夠了,多了反而讓咱們林府不好看。”
林嚴微微的搖頭。
並不想與之說下去,起身便要走。
林德沒有攔住,是想給他時間好好的思考。
林嚴出了涼亭,正好碰上林婉兒,林婉兒是擔心有什麼事情,特意過來的,見到林嚴臉色不佳:“大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