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扎爾伊……”
“隨他去吧,如今,飛香已不再爲宮中之人,他也沒有理由向朕索要納蘭飛香。”
“可邊域之戰……”
“回宮,朕自有計較。”一扯馬的繮繩,忍着痛,龍子非飛快的向皇宮的方向而去。
只陡留那街道上紛紛議論的百姓人家。
“你瞧,那個好象就是香妃娘娘呢,我覺得她根本不象是狐媚皇上的女人,她休了皇上呢,真給咱們女人爭氣,我也想要休了我那個好吃懶做的夫君。”
“我也是,咱們女人也是人,不能養着男人還受他們的氣,我要向香妃娘娘學習,再也不把男人放在眼裡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香妃娘娘身邊的那個男子就不錯,他一定是喜歡香妃娘娘的。”
“一定是,不然香妃娘娘也不會就跟他離開了,放着宮裡的娘娘不做,卻偏要跟着一個侍衛走,這香妃娘娘可真是一個性情中人。”
又有人搖頭嘆息着,“可惜了一個美人,我瞧着,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紅顏禍水,是皇上和那個北冷國的王爺巴巴的想要得到她,唉,女人就是命苦,醜一點的男人不喜歡,可生得美麗的,卻要受盡男人們的爭搶,落得那紅顏薄倖之名,我猜她,一直喜歡的就是那個侍衛。”
街頭巷尾都在悄悄的議論着,飛香就只當沒有聽見,她緊隨着北辰離去,龍子非果然守信的沒有追過來,而扎爾伊已受了槍傷,瞧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她就知道他現在自保才最重要。
才走到街口,迎面就走來了那個當鋪的掌櫃的,他還不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只向飛香招了招手,“夫人,你那些手飾可還當嗎?”
“當。”那是屬於龍子非的東西,既是要走,她就走得徹底,走得毫無留戀。
那掌櫃的便從懷裡掏出了二十張的銀票,“夫人,這是兩萬兩銀票,咱們就銀貨兩訖再不相欠了。”
飛香掏出了她的手飾,與那掌櫃的交換了銀票,有了錢,她心裡踏實多了,就算是北辰不在,她也可衣食無憂了。
掌櫃的接過東西,樂顛顛的看着,“夫人,老朽可是記住你了,要是將來你再有東西當,記得再找老朽。”
“飛香,下回別當了,這些東西帶回到現代,那可都是價值連城呀。”北辰見那掌櫃的走了之後,低聲說道。
“可我們現在需要銀子,要是沒銀子,這一路怎麼去赤城呀。”
“好吧,換已經換了,只是以後別再換了,那兩萬兩夠咱們在這古代活上一輩子都衣食無憂的了。”
這古代的物價低,青菜都有是一文錢兩文錢就能稱上一大堆的,可是到現代,最少也要一元錢一斤的菜,那還是最便宜的菜。
飛香摘着那些銀票在這街上轉了又轉,這京城裡真熱鬧,她喜歡着呢。
看着什麼都是新鮮的,都想要買給陽陽和武兒,可是當想到龍子非說什麼也不將陽陽交給她的時候,她的心便一陣落寞,陽陽,真的不是她的孩子嗎?
回想着龍子非所說之語,那句句都是對她的折磨,做了那麼久的替身,她卻甘之如飴的生活在有他的氛圍之中,她真的錯了錯了呀。
幸好,現在回頭還不晚,就回現代吧,不然,看着這西夏的一景一物都是傷感。
偷眼瞧着身邊的北辰,“北辰,有沒有生我的氣?”
“有。”北辰也不看她,“不過,在我知道了這古代的北辰的所有記憶之後,我也就不氣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來到這裡,你也是身不由已。”他握着她的手緊緊的,他喜歡她,所以,也就要原諒她所做過的一切。
即使是出軌了,那也只能怪他沒有能力早些的穿越過來,也早些的帶走她。
如今,他終於在守着那懸棺的兩年之後隨着她也穿越到了這西夏,看着她的側影,看着她略帶傷感的神情,有她在身邊,雖然已經變了模樣,可他知道她就是他的飛香。
小手任他緊緊的握着,她低聲道:“北辰,謝謝你。”
“你是我的妻子,我來找你這是正常的,是我從前沒有保護好你,這不能怪你的。”她落在了一個帝王的手上,又受了那麼多那麼多的苦,此刻看着她的額頭,還有一處傷,雖然淡淡的,可他看得清楚,“飛香,是爲了靜書吧。”
“嗯,北辰,你能幫我救出她嗎?”
“飛香,你太善良了。”搖搖頭,北辰就不再說什麼了。
“北辰,你這是什麼意思?”飛香迷惑的看着北辰,她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靜書在侍候你之前是在華陽宮當差的。”他提醒着她也給了她一個事實。
“你是說她是龍子非的人?”
“是的,所以靜書不會有事的,你也不必擔心她,我倒是以爲,龍子非這樣做是在保護靜書呢。”
“靜書又沒有犯錯,他爲什麼要保護靜書?”
“這個,我也不得而知,不過,以龍子非的爲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就比如他現在的回宮,也是有目的的。”
“帝王的心,都是攻於算計的,這些,我且不管了,只想一想,都好累。”活在宮裡就是一個累,如今,走在這宮外的世界裡,雖然,她有了自由的味道,也是她所期待的,可心裡,卻還是會惦着小陽陽,“北辰,我想陽陽。”
“飛香,找回武兒,總會填補你的寂寞的,龍子飛說的對,那孩子也許真的不屬於你,我見過雲茹香,她很愛龍子非的,她生前一直希望生一個屬於他的孩子,如今,她已經藉着你的身體完成了這個願望,飛香,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轉世而來到了這西夏,別想了,就當你生了那個孩子是圓了雲茹香的願望吧。”曾經,這古代的北辰也是深愛着雲茹香的,既便是他此刻說起,也依然能在記憶裡搜索到雲茹香的音容笑貌。
北辰,喜歡過雲茹香。
可是說歸說,她還是想念陽陽,她還親自的奶過陽陽*呢,可現在,那孩子說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了。
龍子非的一句話,就讓她失去了陽陽這個女兒。
哀嘆着,可她,也別無辦法。
拿着銀票,換了普通婦人的衣服,再買了一輛馬車,這一次,他們居然順順利利的就離開了京城,居然連扎爾伊也沒有追出來。
她是要做回現代的飛香,所以,連着納蘭聖武她也不想見了,反正,龍子非已經放了他不是嗎?
一路去赤城,來的時候是走水路,這一次是走官道,一路上,百姓人家,所經之處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繁華昌盛的盛世,讓她不由得對龍子非有些欽佩了,他的子民還是愛戴他的。
“飛香,你確定你是在赤城附近醒過來的嗎?”
“是的,是赤城的知府救了我。”她回憶着,一想到劉知府的兒子,她就不覺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我們就在這附近找一找那座山。”雖然知道希望很渺茫,可她不想放棄找回自己兒子的希望。
武兒,他現在也有二十個月大了呢,這般大的孩子正是學說話的時候,也是最可愛的時候,她已經錯過了陽陽小時候的生活,她不能再錯過武兒的了。
那座山,那條路,那就是她醒過來的地方,可當他與北辰揹着乾糧在那附近的山中尋找着她記憶裡所有的山谷時,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山中,就真的象迷宮一樣,走一走才發現,他們原來又是繞回了原地,也就在那原地上兜着圈子。
找了七八天,甚至已經能將那迷宮一樣的山路記在心裡了。
那就象是在操場上沒着畫好的白線長跑一樣,無論怎麼跑都是在那圈子上,起點與終於也是出齊的一致。
“飛香,你在想想,你真的是這裡醒過來的嗎?”
“是的,我就是在這片山的山腳下醒過來的。”
“唉,我們還是找這附近山裡的人打聽一下吧,這樣才比較快。”這樣子漫無邊際的尋找根本就沒有用,這麼些天,他們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北辰,我想去問問劉知府,看看他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也好,說不定就有線索了呢。”
北辰趕着馬車帶着她去向劉知府的府宅,越近,飛香的心口越是跳的厲害,她不知道關於那劉公子的事情她要不要說,或者,還是不說的好,一是爲那劉公子留些面子,二是那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不要說了纔是。
到了劉府的大門口,她還是坐在馬車裡,想起劉知府夫婦曾經救過自己的命,她纔想到她這樣兩手空空的拜見那夫婦兩個總是欠了禮數的,想到這裡,她這才向北辰道:“北辰,你去買些書畫什麼的,這樣,我纔好謝過他們夫婦當年對我的相救之恩。”
“好,那你坐在這馬車上等我,你瞧,那斜對面就有一家賣字畫的店面,我去去就來,你可不要下馬車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