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勐海,咱們既要保證速度,同時也要兼顧安全。與勐臘和景洪相比,這裡可完全是陳增輝他們的老巢了。”常開泰嚼着肉乾說道。
在茫茫叢林之中,五個人聚在了一起,採了些果子,和着帶來的乾糧把晚飯給解決掉了。
“在到達他們的老窩之前,咱們就一直保持這種行進狀態,石頭,宮哥,你們兩個繼續潛伏,在沒有危險出現之前,不要讓對手發現了你們的存在。等咱們找到他們了,我想辦法困住一些人,剩下的人就好對付了。”
“行,我們聽你的。老爺子,晚上不適宜趕路。周圍我都撒上雄黃和驅蟲劑,咱們晚上就在這歇一歇,等天亮了再趕路吧!”
石頭一邊說着,一邊提着一個小口袋,掏出一把粉末狀的東西撒向四周。
“行,晚上就在這歇着吧。”
“三爺爺,徐爺爺,這晚上潮溼,我們小夥子沒關係的,你們睡在這,容易着涼,又不能點火,乾脆到樹上睡吧?”
“嗨喲,小遠,你這可是個餿主意。這地上有雄黃,蛇不敢來,樹上可沒有,西雙版納多大的蛇都有,半拉夜看着個大活人在樹上睡覺,還不直接就給吞了?”靜印笑劉遠沒常識。
“哦。”劉遠這建議給自己鬧了個大紅臉,也知道對於叢林生存之法不在行,就不再吱聲了。
“行了,睡吧,咱們養精蓄銳,別讓他們給鑽了空子。還有,得把值夜排一下”常開泰坐在鋪好枝葉的“牀”上說。
“老爺子,老弟,你們安心睡就是,晚上我和石頭換着值夜就成了。”
“這麼的,石頭,宮哥,讓三爺爺和徐爺爺去睡。我跟你們一起,咱們一人兩個小時。”
“哈哈,你又幫不上什麼忙,在這林子裡遇到危險,你也不懂得怎麼解決。不放心你值夜啊!”
“一回生二回熟麼,你們教我一遍我不就會了麼!你們可是這次行動的暗牌啊,不養足了精神,會影響發揮的。”
“別爭了,就按照小遠說得來吧。我是不跟你們搶這個了,走了一天,精神頭兒是跟不上了啊。”這裡不是在地底下,有三個棒小夥子,自己抓緊時間休息就得了。
開始的兩個小時由劉遠來負責,然後是宮延棟,最後是石頭。分配好後,大家各司其職,該忙的忙,該睡的睡。
“小遠,這個火把給你,注意着點周圍的聲音,如果有撥草的聲音而且聲音較大,立刻點了火把,叫醒我們,如果聲音不大,最好不要點火把。還有,這是石灰,這是雄黃,這是火藥,還有酒,你都拿着,怎麼用就不用我教你了,總之,遇到什麼東西就用什麼招。”
“行了,放心吧宮哥,你去睡吧。”
“行,那我先睡了,到時候你叫我。”
夜深人靜,叢林中漆黑一片。
劉遠就這麼枯坐在衆人旁邊,放開五感去感受這個地方。
與地宮墓葬不同,這裡是開放的,不單調,可以聽見各種飛禽走獸發出的聲音,可以感覺到偶爾吹過來的風帶動樹葉沙沙作響,也可以看到滿天的繁星。
如果這次過來不是爲了殺人,而是單純的旅遊,那麼絕對會是一場難忘之旅。
“唰唰!”
一直保持靈臺空明的劉遠,此時已經結束了值夜時間,正要去睡,忽然聽見了一個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不太像動物走動發出來的,反倒像人的動靜?”
劉遠立刻警惕起來。
“咻!”此時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陣風如有形質一般飛過來,聽風定位,卻不是飛向劉遠的,而是飛向正在熟睡中的常開泰。
劉遠手中的火把用力一揮,旁邊的樹木“啵”的一聲響,剛纔飛過來的東西被劉遠這一撥轉了方向,釘在了樹中。
“大家快醒醒!”劉遠大聲喊道。
石頭第一個醒了過來,“怎麼了?”
“好像是有人!”
“在哪裡?”
“從剛纔發這支箭的方向,應該是在那邊!”劉遠根據自己的判斷,指出了方向。
石頭二話沒說,舉了手電如同獵豹一般衝了出去。而緊跟着,宮延棟也飛快的消失在林中。
“怎麼了小遠?”常開泰和靜印也都被弄醒了,還有些渴睡的問道。
“三爺爺,你們看。”劉遠用手電照了照不遠處的樹上。只見一隻墨色的箭頭牢牢地釘在了樹幹之上。
“有人偷襲咱們。”
這一下可吃驚不小,常開泰走過去,用布裹住手,將箭頭拔了出來。
“上面塗了箭毒木的樹汁,這是要置咱們於死地啊。看來是陳增輝派來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咱們了。”
“三爺爺,我估計他們未必是有目的的來找,很可能是大面積撒網,這個人只是碰大運撞上了咱們。否則他完全可以找附近的人過來一起幫忙,偷襲的人手多了,咱們豈不是更防不勝防?”
“嗯,有道理。”
“抓回來了!”三個人說話的功夫,那個偷襲的人已經被石頭和宮延棟給逮了回來。
劉遠拿手電照過去,因爲手電的強光,站在面前的人閉上了眼睛。
“嗯?女人?”
不過說是女人也有點牽強。雖然穿着苗女的服裝,也有女人的特徵,但臉上卻是繪着誰也看不懂的圖騰,以至於無法看清她的真實面目。
“從服裝看來,是屬於黑苗一支的。”常開泰開口,嘰裡呱啦跟這個女人說起話來。
“應該就是陳增輝的幫手了。”常開泰與苗女對完話,跟大家說道。
“她說她是奉了頭人的命令來尋咱們的,還說所有的蠱女都在找咱們,咱們跑不了了。”
“這麼說,她也是個草鬼婆?”
“應該是最低級的那一種,還沒有學會什麼像樣的蠱術,所以才用毒箭射咱們。膽子夠大的啊,一個女人就敢跟我們這麼一羣老爺們兒鬥!”
“老弟,怎麼辦?”宮延棟指了指眼前的這個女人。
“殺了,找個地方埋掉,不能讓她活着回去,否則咱們的行蹤肯定會暴露。”劉遠皺着眉頭說道。
“小遠,你可要考慮好啊,這草鬼一門少說也有上百人,咱們把這個人一殺,可就成了他們的公敵了,不是他們死,就是咱們亡。”
“本來就沒打算善了。當初的何文宇,還有現在這個女人,哪一個不是懷了殺心對付咱們的?咱們只是一味讓,沒得讓他們覺得咱們好欺負。我這次還就不信了,我就是要跟他們叫這個號!”
“得嘞,我去收拾了。”劉遠話還沒說完,卻見那女人已經上肢扭曲,雙眼圓睜,眼見不活了。原來宮延棟已經從後面一刀給結果了。
“三爺爺,這草鬼一門都是女的麼?那何文宇爲什麼是男的?”望着走向不遠處的宮延棟,劉遠問常開泰道。
“大部分都是女人,只有極少數的一些男人,而且這些男人在草鬼門裡的地位是比較低下的,學到的東西也不全,不然的話,估計何文宇也不會帶藝拜師,轉投了小五子門下。”常開泰解釋給劉遠聽。
“這樣的話,可以很明確的知道,雲南降頭一支,草鬼一支,已經全都把精神頭兒放在咱們身上了。這林子再大也是有限,說不準什麼時候還能碰上來尋咱們的。不好辦啊!”靜印咂了咂嘴。
“不管他!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我劉遠就不信了,他們會用蠱,我也會,他們會用降頭,我也一樣會。有你們在身邊兒,我就跟他們好好鬥一斗!”
“有膽氣!不過小遠,光有膽子不行,這草鬼一門的頭人我打過交道,可是個了不得的女人啊!”靜印說道。
“哦?徐爺爺,您還見過她?”
“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她還是個不大點兒的小姑娘,就能隔空下蠱,而且手中的蠱或傳承或自煉,全都是劇毒無比,說是個毒女也毫不誇張。現在估計快有三十歲了,一身蠱毒修爲未必在你之下,你要小心啊。”
“哈哈!老徐,莫長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我家小遠要是連個娘兒們都對付不了,可丟大了人了。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天縱奇才也沒小遠這麼靈性!”
“三爺爺,你可別捧我了。萬一真是個扎手的點子,你讓我這臉往哪擱!”劉遠苦笑着說道。
“怕什麼!以前就是,吃了虧不吱聲不吱氣兒的,讓人打疼了回身兒支應兩下子,不像個樣!現在這個性子好!保持住,你不行還有你三爺爺我呢!咱又不是踢館子,打了小的出來老的能怎麼地!”
“得,我說不過您。不過既然已經知道草鬼門也要對付咱們了,這方案,咱們可就得改改了。”
劉遠說着,從藏風囊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麼?”
“金蠶。”劉遠說着,用竹鑷子小心翼翼的從盒子裡取出一隻金蠶,用符包好,連續做了五個。
“這個東西咱們每人一個。這金蠶是從我爺爺在的時候就開始養的,已經快二十年了,只要不是特別猛烈的蠱毒,它都可以吞噬,而且還會增長功力。你們都貼身放好,”
“喝!我就說你怎麼這麼自信,原來還有法寶啊!這可是好東西。”靜印一把將噬蠱金蠶拿過來,揣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