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妃一記凌厲的眼風掃過去,冷笑道:“你問哀家哀家問誰去你們一個個若爭氣,事情也不會到了如今的地步如今這是面子裡子都失盡了,還有什麼可說的以後若是有本事,想做什麼就去做,若沒本事,也別在哀家面前再賣弄口舌下去吧”
一番話劈頭蓋臉的,把個元側妃說的又羞又愧又氣又莫名其妙,哪裡還敢吱聲半句,只得狼狽離開。
她哪裡知道自己撞到了槍口上呢
她並不知燕王連元太妃的人同樣都給禁了
元太妃此刻心中能不怒嗎她心裡正憋着火氣,元側妃偏偏還主動撞了上來,這不是送出氣筒來了是什麼
風氏那邊,卻是撫着微微凸起的小腹開懷大笑,失蹤嗎
她眼珠子轉了轉,立刻吩咐風嬤嬤,命令她務必將消息遞出去外院傳給阿桑,命阿桑也領人出去尋找,找到了就將徐初盈藏起來,聽候她的發落
風側妃眼底劃過狠意,老天最好保佑那女人落到她的手裡等她落到她手裡,她會叫她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風嬤嬤雖然爲難,仍勉強點頭應了。
可是任憑她用盡辦法,依然沒能將消息遞出去,結果討了風側妃老大一場無趣。
風側妃卻不知,風嬤嬤就算成功把消息傳遞了出去,阿桑等人早已被軟禁起來,也是什麼都動不了的。
薛氏心裡少不得幸災樂禍,卻不敢做什麼,見王爺如此大陣勢的對王妃,心裡又有些嫉妒發酸起來,忍不住跑去秦氏那裡發了一通牢騷。
秦氏笑着附和了幾句、勸解了幾句,打發了她離開,一個人手握茶杯,卻是坐在那裡出神,不時勾脣輕笑。
說起來,她進府這麼多年,也還真從來沒有見過王爺如此大陣仗的做過什麼呢
如此看來,王爺這一回,是對那位王妃動了真心了呢
嘖嘖,這可真是不容易那徐氏,也真是不簡單
就是不知道,王爺這麼做,究竟是福是禍了
秦氏嘴角翹得老高,笑得越發妖嬈,王爺啊王爺,您這也算是,有了弱點呢
轉眼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依然沒有半點兒徐初盈的消息傳回來。
這麼一個大活人,從那天的大火中彷彿就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
燕王已經變得不淡定了,沒來由的心慌起來,白天精神緊繃,晚上時常做惡夢,幾度驚醒。
夢中的徐初盈,不是在火海中痛苦慘叫,就是面無表情冷漠的看着他,要不然,就是掉崖、落水、遭人追殺等等,總之,幾乎所有不好的場景,都在燕王的夢境中出現過
而夢境中的主角,無疑只有徐初盈。
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該搜尋的、不該搜尋的地方也都搜過了
以及那化爲了灰燼的火場,他也顫抖着心親自仔仔細細的翻尋了三遍。結果令他鬆了口氣,真的什麼痕跡都沒有,所以,她一定還活着,一定還活在某個角落裡
自己的人遍尋不着,那佈告處處貼有,他相信她一定能夠看得懂
所有可能對她出手的人都已經被自己牢牢控制住
可是她沒有回來,只能說,她還在怨着他,或者更想做的是藉此機會逃離他、離開燕王府吧
燕王的心驟然一緊他不會同意絕不會同意
她既然已經走進了他的生命,就休想離開
她是他帶來的,她的歸屬也只能他說了算
天涯海角,碧落黃泉,他都要找到她哪怕化爲屍骨,她也必須陪在他的身旁
而此時,在一處偏僻的峽谷中,坐落着一處小巧清幽的別院。
別院中一處房間,月洞窗前,徐初盈斜斜倚着窗沿,望着院子裡的芭蕉瘦竹出神,看幾隻棕灰色的小麻雀落在天井裡嘰嘰喳喳的蹦跳着啄食。
她穿着柳稍嫩黃色的衫子,碧色玉簪鬆鬆綰髮,蓮瓣似的小臉泛着近乎透明的玉白色,神情看似恬淡,眉宇間卻隱着一股淡淡的鬱色。
憑誰在經歷了那樣的生死大劫後,還能真正的做到淡然無痕。
她自認從未蓄意謀害過誰,也從來沒有起過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只想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爲什麼就這麼難
這一次的事情,讓她徹底的認識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話是多麼的有道理
是她曾經太天真了她以爲不管別人怎麼挑釁,只要她小心應對,她總能保護得住自己周全
原來,不是的
這次是她走運,恰好小王叔知道偶然路過他既這麼說,她便這麼信吧這才把她給從瀕死狀態救了回來
而那對頭,也獨獨只挑了她一個下手,奶孃、銀屏、徐姑姑她們,都還好好的
可是下一次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趁此機會,離開那裡,也很好
小王叔告訴她,奶孃她們現在都沒事
燕王既然沒在當時要了她們的命,就不會再翻舊賬。
奶孃和銀屏早已是自由身,過一陣也可以尋個由頭離開王府。
等將來,這件事情淡了以後,她再慢慢的同她們聯繫吧
就這樣結束
心還是會微微的疼痛,那個男人,她到底是真心愛着幾分的
其實他對她,真的算不錯了。
即便一開始那般提防她、那般不給她好臉色,到底也沒做過什麼真正傷害她的事。
只可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身處這個位置,在他的後院中便註定要平添無數風浪。
她相信他是真心想要護着她的,可有什麼用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只守着她
而那要對付她的人當中,第一個就是他的母親
這場對決,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輸了
只是,自己明白得太晚而已。
不過,還有這條命來明白,也不算晚得徹底。
不是他不好,而是她沒有資格要的起
“盈盈”身後輕柔溫和如春風般的聲音令徐初盈微僵,她慢慢站直了身體,轉頭向後看去,微笑點頭:“小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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