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澤很是曖昧的點着自己的臉,陸暖伊唰的一下臉就紅了,她也不知道是爲何,他們之間別說是一個吻了,就是更加親密的事情也早就做過了,可是此時此刻,陸暖伊就是覺得被單于澤迷住了。
陸暖伊的脣親親的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就像是蝴蝶的翅膀親親的煽動。這樣的力度,特別的輕,那種親密的感覺卻是濃濃的。
單于澤也覺得心情特別的好,暫時的沖淡了因爲剛纔想到陸暖伊會隨時拋棄他的那種委屈感。他喜歡陸暖伊叫他的名字,更喜歡這個他索要來的吻,剛纔陸暖伊臉上的表情他瞧見了,竟然比她平時看起來還要多漂亮幾分。
單于澤趁着陸暖伊瞧着他出神的時候,很得意的把他耳後的桂花,別在陸暖伊的耳後,他喜歡陸暖伊爲了他着迷的樣子。要說單于澤的眼睛沒有出問題脾氣也沒有那麼爛的時候,還是有好些女子迷戀他的,那個時候那個年紀也曾經有過那種滿滿的虛榮感,可是現在和那個時候不同的是,那個時候他希望很多很多的女子都爲了他着迷,可是現在他卻只希望陸暖伊一個女子會爲了他永遠着迷。
陸暖伊本能的就想去摸自己的耳後,剛纔他沒有注意到單于澤的動作,只是手擡到一半她就想到了什麼,她瞧着單于澤問道:“你是把那花別到我耳朵後面了嗎?”
陸暖伊此刻的樣子瞧起來有點呆,可是單于澤卻是特別的喜歡她現在這個模樣,單于澤笑眯眯的說道:“嗯,你說桂花別在耳後好看的,剛纔我都讓你看了那麼久了,我現在也要好好的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陸暖伊的耳根唰的一下子就紅了,她想到剛纔自己還不懷好意的瞧着單于澤那個樣子笑的很是高興來着,結果只是過了這麼一會兒就輪到她自己了,這就是報應啊報應。
單于澤捏了一下陸暖伊的臉蛋,很認真的瞧着陸暖伊道:“很好看。”
陸暖伊有些僵的臉這個時候才總算是變得比較放鬆了。單于澤在誇她好看,陸暖伊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好看,可是聽到單于澤這樣說,她還是很高興。就和惡語傷人六月寒一樣,好言相慰寒冬暖。互相誇獎甜言蜜語,總是讓情人之間變得更加的親密。
單于澤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問母后什麼時候回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本來我很擔心母后這麼突然要離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最近母后開始給我寫信了,信上說她很好,可是我還是擔心,既然都很好爲什麼不回來呢。要是母后回來中秋就可以喝她一起吃月餅了。”
單于澤眼臉下垂,他知道一切看起來都很好,只是他就是覺得不對,但是沒有證據,於是他就只能帶着這種莫名其妙的焦躁。
陸暖伊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念母親的這種情緒,她只好道:“沒事,今天我們既然在一起,那就一起吃月餅,一起飲酒,放心,你母后總會回來的。”
單于澤瞧着眼前的路暖壺又壓下了那些讓他不安的念頭,單于澤說道:“嗯,我就照你說的,那我們先來吃月餅。伊伊,你喜歡吃哪種月餅?”
陸暖伊從其中翻出一個月餅掰開,然後發現是蛋黃蓮蓉的,滿意的笑了,她道:“我喜歡吃這個,最討厭肉鬆的,還有堅果的也不喜歡,月餅我就是喜歡吃甜的。”
陸暖伊遞了一半月餅給單于澤,又問道:“你呢?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單于澤笑着說道:“在這一點上我們倒是很一致的,我不太清楚還是準備了那些,不過我不喜歡都特意讓師傅打上標記的,免得吃到。”
陸暖伊失笑的瞧着一些月餅上面有紅色的點點,沒想到單于澤對不喜歡吃的東西會挑的這麼厲害。
陸暖伊把那堆兩人都不待見的月餅給歸到另外一邊,然後陸暖伊瞧着單于澤笑道:“這樣就好了,蛋黃的月餅分你一半。”
單于澤接過陸暖伊遞給他的,果然是兩個人一起吃,什麼都是好吃的了。
而老太后今年卻是和單于睿一起過中秋的,單于睿這個人已經越來越扭曲,扭曲到了一定境界,就是如何也回不了頭了。老太后想想從小時候起因爲單于睿是幼子,所以她比較偏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爲這樣,所以反倒讓單于睿覺得所有的人都應該圍着他轉。老太后瞧着天上圓圓的月亮,心想自己的大兒子應該過的還不錯吧。她如今什麼話都不想再勸單于睿了,老太后心中明白,她現在說什麼她自己的這個兒子都會以爲她是在幫阿澤說話,或者會擊起他的逆反心,那樣一點都不好。
這個傻孩子,只看得見阿澤明面上的力量,卻根本不知道他要是真的想動他,阿睿肯定不是對手的,當年先皇是想讓他們兄
弟兩個相互扶持,沒有想到最後卻是得到這樣的結果。當年,就算是阿澤瞎了,先皇卻依舊想要阿澤做朝國的皇帝,先皇臨死前親口告訴她,阿睿不適合做個君主,那個時候她還不願意相信的,可是事實的結果證明,先皇的眼光果然還是沒錯的。
那個時候不得已把太子換成阿睿只不過是先皇一時的權宜之計罷了,只是先皇始終沒有把這些話對阿澤還有阿睿說過,那次的事情也算是對他們的另外一個考驗。老太后眼裡帶着濃濃的疲憊,在心中暗暗地想,那個時候先皇要是說了,或許就好了,或許他們最後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了。老太后其實還是不喜歡用這樣的方式考驗她的兩個兒子,只是誰叫她嫁的是那樣一個男人呢?
老太后自然不會把先皇的話告訴她的兩個兒子,那樣的言語不管是對哪一個都來的太傷人,要是阿澤知道當初的事情只是一個考驗,不免會覺得那麼多苦都白受了,而阿睿會覺得他在先皇的心中一文不值,所以就算有再多的難受,老太后也只能留在心中。
單于睿其實還挺享受和老太后在這裡這樣享受今年的中秋,不管單于睿和單于澤鬧的有多兇,老太后始終是他的母親。
這會兒看見老太后臉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單于睿卻是又把事情怪到單于澤的身上了,原來陪在孃親身邊的人是他,可是娘心裡想的卻依舊只有單于澤,爲什麼又是單于澤,每次都是他,他有什麼他都要和他搶。他越來越厭惡單于澤了。單于澤這些年來,對他小小的打擊是有的,可是心中說到底還清楚的知道這個是他的兄弟,所以即使在單于澤心中巴不得他死的時候,也還是沒有真的下狠手。單于澤一直給自己找的理由就是母后會傷心,卻從來忽視了那是因爲他其實還是捨不得真的讓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親弟弟。
阮桑同樣在吃着月餅,只是在單于睿誤會老太后之後脾氣不好,還偏偏去了阮桑那裡。阮桑對於這個明明來了卻還是黑着一張臉的男人,心裡其實很不痛快,她很想對這個男人說,既然不想來就不要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阮桑卻偏偏不能把這句話說出口,她還不能徹底把單于睿惹毛了,至少現在不能。這個男人曾經她愛過曾經放棄過,現在她卻覺得原來那一切早就蒼白失色。
阮桑對這個男人甚至滋生出一種難言的恨意。他沒有給她在某一刻期待過的愛情,連她最想要的尊榮都一併毀了,阮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天,其實回想起來他當時的神色,阮桑終於明白了,他那個時候根本就已經發現單于澤就在附近,才故意說那些話刺激他的,那些不曾被揭開過的事實。
有很長一段時間,阮桑都相信他只是無意間說的,可是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單于睿根本就是故意把話題朝着那個方向引的,從前不明白爲什麼,現在阮桑卻明白了。那個時候的單于睿恨着的何止是單于澤,更恨的還有他,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他就能做出那樣讓人齒冷的事情。
阮桑忽然又想着她去和單于睿說從此之後他們就沒有關係了的那個夜晚,那一刻單于睿那扭曲的表情,又想到他後來對她的侮辱,阮桑覺得整顆心都冷了。她想想就覺得單于睿會變成這個樣子雖然她在其中推了一把,可是根子卻也不在她這裡,或許單于睿是早就扭曲了,阮桑忽然就想起,很久之前所有人都在誇讚單于澤的時候,單于睿臉上總是帶着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表情,他似乎總是不那麼高興,那些事情一件一件的,本來並不清晰,可是連在一起的時候還想不到是因爲什麼,阮桑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單于睿分明就是一直在嫉妒單于澤,一直都是的,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罷了。阮桑甚至以爲,當初他會在第一眼注意到她,無非是單于澤的目光過多的停留在她的身上,所以他纔會連帶的把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了。
現在想來,阮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她下定決心的時候,單于睿反倒是變得那麼快,似乎很容易就忘記他曾經有多愛她。阮桑那個甚至覺得,如果單于澤不喜歡陸暖伊了,又喜歡上另外一個女人,說不定單于睿的目光也會停留在那個女人身上的。
阮桑忽然微微發顫,瞧着單于睿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古怪,單于睿都不知道阮桑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面已經把他想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不過阮桑十成十的沒有猜錯。
就像陸暖伊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發現她愛過單于澤一樣,單于睿甚至也沒有在整個青少年時期發現他一直在嫉妒單于澤這件事情。因爲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有別的事情,他的腦子裡面形成的既定想法是,嫉妒單于澤是不對的,兄弟之間應該守望相助,所以他也一直都不覺得他是在嫉妒單于澤。然而當所有的榮譽
都在單于澤的頭上的時候,這種嫉妒其實已經深入骨髓,成爲他這個人本能的一部分,越是這樣就更加讓他沒有辦法察覺了。這就和總在別人身上看見缺點卻看不見自己的缺點是一樣的。
單于睿冷眼瞧着阮桑問道:“你看見我很不高興。”
阮桑輕輕的說道:“不是,就是累了,我想休息了。”
單于睿怒火中燒的道:“阮桑。”
阮桑淡淡的應道:“嗯。”
單于睿聲音輕輕的說:“你很久沒有彈琴給我聽了,你彈首曲子讓我聽聽看。”
那怒火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單于睿瞧見阮桑那個越是這樣就越是想要爲難她。那些消失的怒火轉化成現在的刁難,阮桑皺眉,單于睿莫名的覺得心情好了一些。什麼他不值得信任,阮桑和娘都這樣說,一定是他們不知道他的好。單于睿不會願意承認自己失敗到這樣的地步。
阮桑雖然無奈卻還是答應了單于睿的要求,彈了一些喜氣的曲子,卻讓精通音律的單于睿聽不出在裡面的半點真心誠意,於是越是到後面單于睿越是心煩意亂。第二日,阮桑眼圈上帶着淡淡的黑眼圈,單于睿卻是迫不及待的走了。
而陸暖伊和單于澤,那個晚上卻都沒有回去,清風道觀其實是有一些房間可以讓人睡在其中的,只是昨晚二人卻都沒有這樣的打算,他們就坐在桂花樹下,一直看着天上的圓月,一邊吃東西,一邊聊着,一邊喝酒。最後陸暖伊靠在單于澤的懷裡睡着,單于澤那個時候心中滿滿的就只是想着,這樣的感情真的很踏實,就好像他已經揹負起這個女人的現在還有未來。
因爲喝了酒的緣故,陸暖伊的嘴裡帶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而且喝酒可以禦寒,並不覺得冷,再加上單于澤的懷抱又實在是溫暖的很。
等到陸暖伊張開眼睛的時候,聞到的是桂花的香味,看見的是在打量着她的單于澤晶亮的眼眸,感受到的是單于澤懷抱裡面的溫度,陸暖伊在晨曦的這一刻,看見的是單于澤溫柔的被照朝陽蒙上一層薄紗的輪廓,這一切都顯得很夢幻只是實際上面卻是真實。
陸暖伊在那一刻說不太清楚心中的感覺,只是覺得特別的美妙,從來沒有一個人和她一起坐在一個地方迎接着晨曦的來臨。陸暖伊只覺得她和單于澤分享了一個只屬於他們兩個的清晨。
陸暖伊的額頭上面落下一個輕吻。看見陸暖伊的眼眸迷濛的瞅着他的時候,單于澤就想這樣做,只覺得心頭癢癢的,想要給陸暖伊無盡的疼愛,想要把她捧在手心好好的憐惜。單于澤很少會親吻一個人的額頭的,總覺得這是一件比親吻她的脣更能表現親密的事情。
陸暖伊和單于澤有同樣的感覺,親吻脣表達的是愛,親吻額頭陸暖伊卻覺得表達的是珍惜。
等到單于澤親吻完陸暖伊的額頭,他們的實現交織在一起,陸暖伊的眸中明顯帶着一絲絲的驚詫,然後那眸光變得帶上一絲絲的柔情,陸暖伊嘴脣微微上翹,然後笑着親吻了單于澤,之後陸暖伊說出自己的感覺,她道:“澤,我感受到你在珍惜我。”
單于澤笑,他終於確定剛纔的對視真的和他想的一樣,那一瞬他們之間產生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那種靈魂上面達到同步的感覺讓兩人的心情變得特別的好。
單于澤拉着陸暖伊起身,然後說道:“伊伊,我送你回去。”
陸暖伊應道:“嗯,也是時候應該回去了,時間過的真快。”
單于澤瞧着陸暖伊道:“下一次,我們一起去賞菊,聽說百花園的菊花開的特別的好。”
百花園雖然名字有些三俗,但是裡面卻是絕對的雅緻,聽說是屬於翰林院徐大學士家的,因夫人愛菊,所以弄了這個一個園子,倒是弄得遠近馳名,這園子倒也容許外人去看,只是意思一下在裡面的茶館收點茶水和點心錢罷了。
陸暖伊想了一下卻搖頭道:“還是算了,這一次出門我們都遇見我舅舅了,百花園那裡……”
陸暖伊還沒有說完單于澤就已經明白陸暖伊說的意思了,百花園菊花爲主別的花也很多,很多大臣私下也是喜歡約朋友去那裡閒逛的。
單于澤想了一下倒也是這樣,於是軟和了口氣道:“倒是我顧慮不周了,不過沒關係,那裡不能去,我們可以去淨月山莊的,你家的淨月山莊,正好也是專門有一段種了許多花,而且是並不開放給外人的。”
陸暖伊收起剛纔那一瞬間心中的不痛快,贊同的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淨月山莊的花田我都沒有去瞧過幾次的。”
單于澤道:“那我們等哪天不忙了一起去。”
陸暖伊:“嗯,就這麼說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