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醒了,嶽冉彬纔不要和這個隨時可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人鬧,除非他是腦子出問題了。他強壓下心裡的煩躁很是認真的對盧璧說道:“別鬧了,你以前真的沒有這樣過。我這次真的很心煩,我知道你爲了我最近這段時間都很累,可是請你再多堅持一些時候,你就當做是幫我還不行嗎?”
盧璧眼睛裡面透出一些冷色,他瞧着嶽冉彬問:“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鬍子沒刮,頭髮也沒收拾好,還有你的眼睛底下黑成那樣,也不知道你是多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最糟糕的就是你這滿身的酒氣。每次來這裡都喝最烈的雪中玉,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胃從小時候中了毒就一直好不起來。想死你去別的地方死,不要死在我的眼前,你知道嗎?”
盧璧是一邊說一邊依舊很生氣,他是真的很久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候這麼生氣了。也只有眼前這個人能把他這輩子的脾氣都用完了。他覺得他上輩子肯定是作了孽,所以纔會栽在這個白眼狼的手上的。
嶽冉彬很是無辜的看着他道:“都被你砸了,想喝都不能喝了。”
盧璧聲音冷颼颼的,就和十二月的寒風一樣颳着嶽冉彬的心,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還想……喝。”
嶽冉彬接着皺眉,盧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不給他喝酒就算了,連想一下都不許他想。
看着盧璧滿臉的不樂意,盧璧纔是真的心煩。這個混蛋明明剛纔他就聽見他壓抑不住的咳嗽聲。而且……就這麼一下功夫,嶽冉彬咳嗽的更加厲害了。他的手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抹鮮血的顏色。那顏色正好被嶽冉彬用自己的手接住,看起來觸目驚心。
其實嶽冉彬從剛纔開始胃就已經不舒服了,只是他自己折磨自己,還不住的喝酒,那些酒喝下去的時候就把那些血給壓下去了,現在停下不喝酒了,那鮮血就一下子噴到了他的手上。
盧璧從身上拿出一塊帕子,擦掉他手上還有脣角上面的鮮血之後就直接把手帕給扔到地上。
盧璧的眼睛裡面透着擔心,不過心裡知道他不會因爲這點小問題講究扛不下去,又實在是氣還沒有消,那手帕就是故意扔給嶽冉彬看的,那個嫌棄的樣子看的嶽冉彬受不了。盧璧還真是會氣人。
盧璧火氣發出來了,這纔好好的坐在一邊沒有被他損壞的鋪着上好綢緞的靠背椅上面。他靜靜的看着嶽冉彬說道:“你自己說,你是因爲什麼變成現在這樣,不要讓我逼你。”
盧璧這樣靜靜的看着嶽冉彬的時候,他反倒是沒轍了。而且,這麼些時日了,他也確實想要和人說一下他心中的那些話。
因爲這裡是盧璧的酒樓,所以嶽冉彬要放鬆的多,他卻沒有想到因爲這個讓別人鑽了空子的。如果,他早知道影響會那麼大的話,他一定會讓那些現在讓他看起來心煩無比的暗衛,寸步不離的跟着他的。
嶽冉彬整理了一下思路看着盧璧緩緩的嘆了一口氣才說:“我只是發現了一些我以前從來發現過的事情。我……”
雖然想要說出來,可是真正開口,嶽冉彬纔會發現說出來其實是一件那麼困難的事情。看着嶽冉彬用這種表情和他說話,盧璧的心中就是一驚。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讓他很不安。
嶽冉彬鳳眼一眯,他的臉染上了胭脂色,整個人顯得特別的慵懶,憔悴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的讓人憐惜。他看着盧璧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只是發現我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
說完嶽冉彬就靜靜的沒有聲音了。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能說出的極限。
盧璧卻看着嶽冉彬說道:“我知道,是他。你看他的眼神從很早之前和看別人就是不一樣的,只是,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偏偏你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這個。”
嶽冉彬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緒,他有些焦慮的看着盧璧道:“你既然知道,這件事情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其實,嶽冉彬心中也清楚盧璧不管從哪方面這種事情都是不好說的。他這個完全就是沒有理由的遷怒。
他以爲盧璧懶得理會他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盧璧卻很是認真的回答他這個問題。
只聽盧璧答道:“我是怕你難以面對,我當真巴不得你永遠不會發現你對他還隱藏着這樣一份心思,或許那樣你纔是最快樂的。可是你現在卻還是知道了。你明白嗎?就你們兩個,就算不是分桃斷袖,你們也一輩子沒有在一起的可能的,所以你還是不要再想了,要不然,我真的很擔心你的情況。”
隔着好幾層屏風的那頭,那人拿着酒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她聽見那些話,差點就把手上的酒杯給摔了下去。因爲,她的腦子裡面正有一個驚人的
念頭的在成形,甚至她都覺得她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會得出那樣的推測。
嶽冉彬的雙手無意識的相互交叉着又鬆開,他處在一種焦躁的情緒裡面,他有些無助和茫然的眼神看着盧璧,他道:“我上回去山莊的時候,他知道了?”
盧璧皺眉道:“難怪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盧璧又道:“你現在是因爲無法放棄所以纔在這裡喝得爛醉嗎?”
嶽冉彬看着盧璧苦笑道:“對,我無法放棄,可是我又必須放棄,所以,你再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去忘記他,等我忘記他我一定會去做我該做的事情。他的身邊出現一個女子,我很糟糕,折斷了那個女子的指骨,可是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看見他對那個女子的在意,那種表情是做不了假的,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了。”
盧璧看他說道指骨的時候,盧璧頓時皺眉了,他根本就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命,他的另外那隻手可是沒有好全的。現在他每天喝的爛醉,盧璧肯定他那手肯定好的更加加慢了。
那邊的那個女子爲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接趴到桌子上面裝醉。只希望這兩個人不要發現她纔好。要不然她敢肯定的是她絕對會小命不保的。
這個女扮男裝來這裡借酒澆愁的女人不是別人,卻正是月王妃木楚夢。
雖然她不確定是什麼讓嶽冉晨對她絲毫的不留情面。可是她卻清晰的從嶽冉晨的眼神之中看見了憎惡,如果只是因爲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再如何嶽冉晨的眼中也不該出現憎惡的情緒的,頂多死不奈和厭煩。那麼,就只能說明是她自己有什麼事情讓嶽冉晨懷恨在心了。
月王妃其實在王府裡面反覆琢磨了好幾回,可是她琢磨出來的每一個結果都讓她心驚不已。這些年來,她揹着月王,沒少做不應該做的事情。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應對,因此竟然一個人在這白鷺酒樓喝了好一段時間的酒了。
今天她聽見的東西實在是比較多,因此竟然在心中生出了一條毒計,不管嶽冉晨到底是哪裡看她不順眼,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就乾脆讓嶽冉晨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面好了。到時候她依舊是尊貴的月王妃。
今日既然叫她知道原來皇帝對月王存在這樣的心思,那麼幹脆就藉由皇帝的手把月王給毀掉好了。月王妃趴在桌子上面的臉一瞬間變得猙獰不已。
只是,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女子算計到那樣不堪的地步。
“今天,只有今天。今天過後你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喝一滴酒。然後,你就麻利的給我滾回皇宮去,把你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只可惜嶽冉彬雖然還想喝,可是卻真的已經醉了。每次喝那麼多就是他的極限,再加上剛纔吐了血,身體越發的虛弱,於是就更加醉的快了。
所以,在盧璧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嶽冉彬沒有回答他,只是頭一暈就倒了過去。他心中還帶着一絲不甘。偏偏在盧璧不鬧他還讓那他喝酒的時候暈了,真是太不划算了。
盧璧看着醉倒的嶽冉彬很是無奈,把他直接扛着就上了酒樓後面的小院子裡面,女人還是一動也沒有動,直到後來又有幾個客人到了二樓的雅間,她才大大方方的從酒樓裡面走出去。並且發誓在沒有想好所有的計劃之前保證不再來酒樓這裡了。
陸暖伊經過上次和嶽冉晨的深入交流,如此又和嶽笙還有嶽冉晨好好的過了幾天。
這幾天陸暖伊已經可以拋開一開始在面對嶽笙時候的不自然,嶽笙也變得比剛剛開始的時候放鬆的多了。
剛開始的那幾天,陸暖伊就沒見嶽笙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最近這幾天,嶽笙分明已經知道去捉菜地上的小蟲子去嚇唬霞霞了。
陸暖伊也不知道霞霞是真的害怕還是裝的。總之,嶽笙是玩出樂趣來了,最讓陸暖伊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是這個小丫頭居然一腳踩了一條四腳蛇,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最後小傢伙興沖沖的被她採扁的四條蛇拿給陸暖伊,說是讓她烤着吃。
陸暖伊看見那四腳蛇的時候腦子裡面就自動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現在已經很少想起單于澤了,可是卻永遠也忘不了剛開始的時候和單于澤是在什麼樣的情況見面的。
被嶽冉晨看見了嚴重警告了越來越鬧的沒邊的小傢伙一次,告訴她以後不要捉四腳蛇回來了。
嶽笙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才知道陸暖伊怕蛇的。
晚上的時候,一切都歸於寧靜,嶽冉晨在把那個變得越發無法無天的嶽笙給哄的睡着之後。嶽冉晨就直接擠上了陸暖伊的牀。這回他可不會多費口舌問那些有些沒有的。有的時候身體比說出的話更誠實。
陸暖伊的脣已經
開始迴應嶽冉晨。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兩人的心變得更加的靠近。陸暖伊和嶽冉晨在此時此刻正是水乳交融。因此竟然比上次來的更加的瘋狂。
嶽冉晨索取無度,陸暖伊扭腰迎合,眼兒媚,臉兒紅,兩人卻是一夜無眠,直到把最後的一絲力氣榨乾才捨得睡去。
晨光照耀,房間透過粉色的帷幔漏進點點的光澤。
陸暖伊在這個時候睜開雙眼,只覺得腰肢和要粉碎一般的痠疼不已。陸暖伊的頭髮早就不成樣子,卻是和嶽冉晨的長髮交織在一起。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晚上誰的手腳不聽話,卻是把輩子給蹬開了。兩人的四肢卻是親密的交纏在一起的。只是陸暖伊白嫩的肌膚上面已經不成樣子。到處都是被某隻不知節度的色狼給啃出來的紅痕。男人的身上自然是不用說,全是爪印,陸暖伊被他弄到動情處,下手也是很不客氣的。
空氣裡面還飄散着一股子讓人目眩神迷的香味。嶽冉晨在感覺到陸暖伊小幅度的動了動想要嘗試着從嶽冉晨的懷抱裡面掙脫出來的時候,嶽冉晨就已經醒了。而且因爲男人的某些特性在清晨被陸暖伊小小的磨蹭了一下之後,他覺得他有些激動了。
陸暖伊自然感覺到了他這種變化,熱辣辣的空氣中流轉着一種曖昧的氛圍,不過陸暖伊可不能讓他再任性胡爲下去,男人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陸暖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想洗澡我想吃早餐,你快點放開我。”
陸暖伊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聲音有多撩人。
嶽冉晨狠狠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警告自己要溫柔纔沒有再撲上去,只是眼睛還是泛着狼光。
陸暖伊纔不管那麼多,現在這個時候丫鬟早就在門口候着了,陸暖伊叫了一聲:“霞霞,你去叫人準備一桶熱水,還有吃食弄好了也端上來。”
外面的霞霞應了一聲:“是。”
嶽冉晨微微有些懊惱,可是也體諒她,不過當丫鬟們把水提進來的時候,他卻仍舊是不肯放棄的。陸暖伊剛剛跨進浴桶裡面,他就緊跟着擠了進去。感覺到濺出不少水花,陸暖伊只能說浴桶夠大,要不然還真的是容不下他們兩個一起的。
嶽冉晨倒是沒有手腳不老實的挨挨蹭蹭,而是實心實意的幫着陸暖伊一寸一寸的按摩。儘管他看的雙眼狼光大盛。可是好歹也堅持了下來。陸暖伊在熱水氤氳之下鬆快的嘆了一口氣。
在此時此刻,陸暖伊甚至都覺得嶽冉晨真的是上天補償給她的。要不然怎麼能和她沒有經過太多的波折就走到如今這一步呢?陸暖伊甚至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都沒有動手搶。這種好讓她如在雲端。
陸暖伊其實心中也相信她和嶽冉晨是真心真意的對待這份感情的,一切的事情就算是到了今日,陸暖伊也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妥帖,可是她就是會擔心,卻永遠也不知道這擔心是來自何處。
擔心的甚至接下來的幾天陸暖伊都會做噩夢。
嶽冉晨見她每每驚醒,沒回都是一下一下的輕聲細語的安撫她道:“伊人,沒事了,沒事了。不過一場夢罷了。”
嶽冉晨的眼每次到這個時候就會漆黑到極致,然後衍生出一種瑰麗的感覺。只是他卻爲了陸暖伊小心的收起那份瑰麗,小心的掩藏那瑰麗之中的擔憂還有狠戾。
可是,接連三天陸暖伊都這個樣子,嶽冉晨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瞧着陸暖伊問:“是誰夜夜入你夢中,是誰害你不得安寢,本王非要他也過不安生。”
陸暖伊眼睫毛往下垂,形成兩道小扇子,剛好蓋住她的眼睛,讓人看不出她的眼神裡面暈着一種怎樣的光。只是無端端的就讓她看起來有幾分脆弱,恰似被狂風暴雨蹂躪了一晚的美麗嬌花,無端端的讓人生憐。
陸暖伊婉轉柔美的聲音在靜夜之中低迴,她害怕的抱着嶽冉晨強健的腰肢,當柔軟的身體貼上嶽冉晨的時候,嶽冉晨的眼一下子透出幾許柔和的波光,只是心疼的很。
陸暖伊吸取着嶽冉晨身上的熱量,慢慢的道:“按理,我們如今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我心中應該高興纔是的。可是冉晨,我依舊不安,卻不是因爲對你不信。我就是覺得我們的一切來得太容易了,我不敢信老天會那樣眷顧我的。這幾日晚上夜夜不安,我只是……”
陸暖伊又想起夢中夢見嶽冉晨的嘴角掛着鮮血,再如何陸暖伊也想不明白,嶽冉晨在她的夢中怎麼會狼狽悲傷到那個地步的。
只是,沒有等到陸暖伊說出口,嶽冉晨就看着她認真的說道:“不許說,我們的一切都是我們該得的。伊人,我會更努力。爲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的。你放心,很快的,下個月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到時候我就帶你去哪個國家最美麗的地方,青山綠水任我們遨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