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狄慢慢的走過來,就見亭子裡面有一個穿着絳紫色外衣的女子坐在陸暖伊的身邊,這個女子不是別個,看那溫柔的神情,溫軟的笑容,在冷狄的記憶裡面只有一個女子可以給人這樣的感覺,明明淡如煙霧,卻讓人有一種可以觸手可及的溫馨。這人,正是陸家的二小姐。
冷狄還記得,只要是和陸暖如接觸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喜歡她,被她的溫軟性情慢慢的軟化,這個人是盛京一抹獨有的風景。她的溫暖似乎總是屬於所有人的。冷狄在心中想着,那個時候會愛上陸暖伊,而不是陸暖如,或許也是因爲她的溫暖讓人不安,她的受歡迎讓人心生疑慮。只是不管如何,那些都不是現在的冷狄關心的,現在的冷狄關心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冷狄嘴脣翕張,幾次之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二小姐。”
陸暖如勾脣一笑,恰到好處,只讓人覺得通體沐浴在陽光之中,她的笑不嬌媚不妖異就只是特別的溫暖。陸暖如一定沒有發現蕭樑在她這樣笑着的時候,臉上是帶着淡淡的愁緒的。冷狄在心中暗笑,就知道陸暖如這樣的女子不是誰都吃得消的,至少那永無止盡的不安就叫人心生煩惱。
陸暖如看着冷狄喚道:“冷哥哥,你如今叫我二小姐倒是生分了不少,從前你可不會這樣叫我的,你就只會叫我如妹妹。”
冷狄脣角勾起一個澀然的笑,卻不懷好意的看了蕭樑一眼道:“如妹妹,經年不見,你可好?”
果然,冷狄只是這麼叫了一聲,蕭樑臉上冰冷的氣息就更加的嚴重了。說起來冷狄和蕭樑見的次數多的很。原來冷狄失憶的時候也幫蕭樑做了不少的事情。不過,冷狄卻是從一開始就和蕭樑有些不對付,冷狄有些太過正經了,而蕭樑最愛做的就是每次都去挑戰冷狄的底線。冷狄只是正經但不是不知變通,也不是不記仇。所以現在逮到好機會,他纔不會放棄讓蕭樑難受的機會。
陸暖如看着蕭樑變黑了的臉,她算是知道冷狄剛纔那句如妹妹怎麼叫不出口了。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的看着蕭樑,然後說道:“樑,你不要這麼草木皆兵的好不好,我和冷哥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原先喜歡的又不是我,而我從一開始心中就只有你的。真的是不知道你在這裡瞎生氣個什麼勁。”
陸暖伊挑眉看着陸暖如,這個看起來還挺好玩的。陸暖如生氣的樣子,還有蕭樑吃醋的樣子。她忽然有些慶幸,是和嶽冉晨在一起,不過說起來嶽冉晨好像沒有吃過什麼醋。對了,也有的,陸暖伊忽然就想起來了。不過嶽冉晨沒有這個蕭樑這麼幼稚罷了。
蕭樑看着冷狄道:“我纔不是在吃醋,只是你爲什麼要對着這個討厭鬼笑,每天假正經的樣子最討厭了。”
陸暖伊笑的更加歡快了,在這一點上她表示深有同感,冷狄有的時候是正經的有些刻板了。
陸暖如拿蕭樑都沒轍。她道:“他又沒有讓你像他那樣,真的不知道你在彆扭個什麼勁。”
蕭樑鄙視的嫌棄的看了冷狄一眼道:“我纔不會像他那個樣子,我要是變成他那個樣子,那我就寧願去死。”
陸暖如瞪了蕭樑一眼道:“好了好了,就你囉嗦。”
蕭樑看着陸暖如道:“我纔不是囉嗦,如如,你沒有看見他之前不知道有多心疼我,纔剛看見他你就開始嫌棄我了。”
陸暖如果真很嫌棄的看着蕭樑道:“不要學我妹妹那樣叫我。你不知道你叫起來很噁心嗎?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蕭樑看着陸暖如嬉皮笑臉的道:“好,那不叫如如叫如妹妹怎麼樣?”
陸暖如上前是揍他,陸暖如可不是什麼花拳繡腿,她揍起人來那是真打,拳拳到肉,只要聽見蕭樑在那裡悽風苦雨的叫疼,就知道陸暖如下手有多厲害了。
陸暖伊揉揉眼睛,這個哪裡是平時看着就覺得溫柔的不得了的陸暖如,分明就比母老虎還要厲害。所以那個事情果然不能只看表面。陸暖如身體中還是深深的埋着暴力因子的。只不過她在別人的面前沒有暴露出來,在蕭樑的面前就暴露出來了。
陸暖伊回頭看着嶽冉晨道:“冉晨,你看我對你有多好,我都不打你的。”
嶽冉晨嘴角僵硬的牽扯出一個笑容道:“對,還是伊人最溫柔了。”
嶽冉晨在心裡說,你是沒打我,但是你咬過我,而且你沒有動手是因爲我沒有惹到你。要不然的話……嶽冉晨忽然想起來,陸暖伊連單于睿的脖子都直接咬上去的。如果有一天,陸暖伊恨極了他,恐怕會做出比那個更加瘋狂的事情吧。
陸暖伊瞧着嶽冉晨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你有些言不由衷呢?”
嶽冉晨努力讓自己露出看起來最可靠的笑容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說的話比真金還要真。我是真的覺得你對我已經足夠好了。”
陸暖伊瞧着嶽冉晨定定的看着他,陸暖伊的眼神直接穿透嶽冉晨的靈魂,看到他心靈最深處的地方,她輕聲開口說道:“傻瓜,我是在和你開玩笑的,你還說的這麼認真。而且,我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所以我要對你更好更好。要不然我有一天肯定會後悔沒有對你這麼好的。”
陸暖伊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來。她只是忽然覺得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爲嶽冉晨做。她只是忽然覺得每次都是她讓嶽冉晨默默的付出。這樣其實很不好的。在愛情的世界裡面沒有誰是真的只求付出而不求回報的。陸暖伊覺得她雖然已經付出了她的真心,可是她卻做的還不夠好。
嶽冉晨眼睛彎彎的,像是最美麗的月光裝在了他的眼睛裡面。他看着陸暖伊說道:“我不缺什麼?你只要真心待我就足夠了,再也不需要更多的了。”
陸暖伊只是用那雙美麗的眼睛瞅着他,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打着什麼主意。陸暖伊心中想着,他是什麼都不缺,可是她卻還是應該爲他做些什麼的,陸暖伊忽然想起來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她還從來沒有送過他任何東西的。
想到這裡,陸暖伊的眼神裡面蒙上一層夢幻的色彩,看的嶽冉晨有些怔愣。這樣的她看起來真的很好看,快樂無憂的模樣纔是最適合在她這張臉上出現的,也是他最願意看見的。
陸暖伊還在想着要送什麼給嶽冉晨纔好,嶽冉晨的手卻在這個時候觸碰到陸暖伊的臉,他眼睛裡面滿是珍惜,按理來說陸暖如在放過蕭樑之後看見嶽冉晨臉上露出這樣的神色應該高興纔是的,可是實施上面卻是陸暖如看見嶽冉晨這樣很快的就皺了眉。因爲嶽冉晨眼睛裡面流露出的是珍惜沒有錯,可是他眼神之中迅速劃過的悲傷,卻好像是在擔心以後這樣的情景不再有。
陸暖如不
相信是嶽冉晨給不了陸暖伊要的,因爲他眼中的愛戀不會說謊,可是爲什麼他會在三妹妹不注意的時候纔在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陸暖如拖着下巴就一直看着嶽冉晨的手。蕭樑看見陸暖如的神情,心中暗叫不好。該不會是她已經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吧?
陸暖如還好不是盯着嶽冉晨的臉看,要不嶽冉晨早就察覺了,而且他現在精神主要在陸暖伊的身上,這纔沒有發現的。
陸暖如看了好一陣總算是收回了她的目光,她剛轉過頭看着蕭樑,就發現他看着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不過,具體是哪裡不對勁陸暖如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蕭樑似乎很緊張。
陸暖如臉上帶着笑容,這才發現不僅僅是蕭樑不對勁,而且冷狄和嶽冉嫣也不對勁。雖然他們已經掩飾的很好了。可是他們兩個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的看向嶽冉晨還有陸暖伊,眼底最深處卻是透着擔憂的。
其實陸暖如很想問問陸暖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蕭樑卻在這個時候笑着對陸暖如說:“如,我在莫城還有一些事情,可能明天就要離開這裡。”
陸暖如的注意力暫時被蕭樑給引開了,她帶着些許訝異的問道:“樑,你到莫城有什麼事情?我好不容易纔看見三妹妹,就不能讓我多呆一些時日嗎?”
蕭樑臉上帶着笑說:“如,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對一個人的承諾,所以我必須去莫城一趟。”
蕭樑說的滿臉的真誠,陸暖如看不出什麼不對來。只是蕭樑唯一隱瞞的部分卻是,去莫城是不需要那麼急的。他只是爲了找個藉口把陸暖如帶走罷了。
嶽冉晨卻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心中暗想,這個陸暖如果然聰慧,只是聰慧的過頭了,那雙溫柔的眼睛似乎能把所有的人看的無所遁形,嶽冉晨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陸暖伊也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她剛纔竟然在嶽冉晨那麼深情的對她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走神了。陸暖伊自己都覺得有些汗顏,她看着嶽冉晨說道:“冉晨,那可不行,你等着,我過幾天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陸暖伊一邊說着一邊笑着,她的眼眸明媚的能滴出水來。
嶽冉晨瞧着陸暖伊這個模樣也不免有些期待,他看着陸暖伊問道:“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給我什麼驚喜呢?”
陸暖伊眼睛又轉了幾圈,那波光明媚的雙眼看的嶽冉晨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陸暖伊變的更加好了。陸暖伊卻笑着說道:“不告訴你,你等等,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嶽冉晨拽着陸暖伊的手撒嬌的說道:“可是,伊人,我想快點知道,你還從來沒有說過要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我可是很期待的。”
如果,晚了,或許他就不能知道伊人要送給他的驚喜是什麼了,那樣的話他真的會遺憾一輩子的。
陸暖如卻在這個時候又看了嶽冉晨那裡一眼,說的真是奇怪,什麼叫做等不急了,那種微妙難言的不安,陸暖如又一次感受到了。
蕭樑看着嶽冉晨也想嘆息了,他就算圓的再好也沒有用,要是他再繼續這樣出問題的話。
如的心思一向細膩的,她剛纔已經很是疑心了,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蕭樑很肯定用不了多久一定會穿幫的。
陸暖伊嘴角彎彎帶着明媚的笑,她道:“看在你難得這麼期待的份上,那我就讓你快點見到這個驚喜。”
嶽冉晨的目光追尋着陸暖伊道:“那一言爲定,我倒要看看我的伊人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嶽冉晨把陸暖伊霸道的標示成他的,陸暖伊的心中卻涌上一股難言的喜悅。
陸暖如心中的不安卻是更加的濃重了。
冷狄眼眸深處的擔憂也濃的化不開一樣。
晚上嶽冉晨隆重款待,陸暖如笑眯眯的看着嶽冉晨的道:“今日既然有緣相聚不能無酒,我先乾爲敬。”
陸暖如端着酒杯就喝下去,一個女子都能如此海量,他們自然不能比陸暖如還差的。因此,由陸暖如開始,不管是嶽冉晨、冷狄、陸暖伊還是蕭樑全部都乖乖的喝酒,只有嶽冉嫣因爲她已經有了身子,所以冷狄不讓她喝酒。雖然嶽冉嫣覺得有些遺憾,不過倒也乖覺,沒有非要喝的意思。
剛開始蕭樑還不知道陸暖如是什麼意思,只是以爲或許是她剛剛見到陸暖伊心中高興因此也沒有留意。而蕭樑剛開始腦袋還很清醒,可是沒有想到冷狄那麼能喝,還專門和他槓上了,弄的蕭樑到了最後就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等到看見蕭樑被灌醉了,陸暖如的嘴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冷狄難得的帶着一點得瑟的笑道:“蕭樑,你這下醉了吧,我看你下次還敢說我是僞君子,還敢說我假正經,這回你服不服?”
冷狄看起來顯得特別的清醒,誰也不會以爲他醉了。
可是,陸暖如卻心知肚明,冷狄現在只是看起來沒有醉,但是實際上就屬他醉的最厲害。陸暖如這個時候挑釁的看着冷狄道:“冷哥哥,很久不見,就是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和以前一樣海量?”
冷狄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誰?我是冷狄,要是我都不海量就沒有誰海量了,如妹妹,今天能看見你我心裡高興,來,我們接着喝。”
嶽冉嫣拉拉冷狄的手說道:“夫君,可是現在已經不早了,而且她一個女孩子,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冷狄看着異常清醒,他道:“可是,她很海量的,嫣兒,我以前輸給她好多次,我一定要趁着這次找回來,你是不知道,不要看她表面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對別人也都是溫溫柔柔的。可是,我當初就沒少被她欺負,想起來就丟臉。我今天一定要找回來。”
陸暖如瞧着冷狄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來着?”
冷狄瞧着陸暖如道:“你,陸暖如和我還有勇毅、暖暖,我們四個人喝酒,每次都是你贏,我現在都懷疑你到底是怎麼贏得了我們的。而且最過分的是輸了的人要跳舞。”
冷狄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陸暖伊好奇的看着他們道:“不就是跳舞嗎?這個又不難。”
冷狄看着陸暖伊道:“哪裡不難,暖暖,你是在偏袒她,我知道了。真是的。輸了的人要在肚子上面畫烏龜,然後頂着烏龜跳舞。憑什麼每次都是她贏,而且女孩子輸了也不用罰的,你是不知道每次我和勇毅是怎麼熬過來的,這個餿主意就是如妹妹出的好不好。你是沒有受過罰所以不知道我們的痛苦。”
陸暖伊捂着肚子快要笑死了,她沒有想到陸暖如還有這樣的一面,這個分明就是古代版的肚皮舞。
嶽冉嫣聽着就有些不對勁,她道:“那你就算贏了也不能怎麼樣,難道你還
能讓她那麼幹嗎?”
冷狄忽然咧着一口白牙惡劣的笑道:“我是不能怎麼樣。不能讓她在肚子上面畫烏龜還不能在她的臉上畫烏龜嗎?而且,要是她輸了我就在她臉上畫兩個烏龜。”
冷狄那簡直就是積聚了多年的怨念在一夕之間爆發,陸暖伊笑的直接趴在嶽冉晨的大腿上面。今天明明是慶祝重新見面,現在是鬧哪一樣?
陸暖如依舊帶着溫柔的笑容,只是卻是帶着蠱惑的語氣說道:“你確定?如果今晚你輸了,冷狄你就完蛋了,我今晚可不會讓你在肚子上面畫烏龜然後跳舞,我會讓你用別的方式付出代價的。”
冷狄被陸暖如刺激的起了火氣,他道:“我纔不怕,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呀。暖暖,這一次你可不能幫她。”
陸暖伊聽見這句話才從嶽冉晨的大腿上面爬起來,她道:“我發誓,我今晚絕對不會偏幫的,你就放心的喝吧。”
冷狄眯着眼睛看着陸暖如說道:“那你今晚也不能你喝一杯我就喝兩杯,這樣我很吃虧。”
陸暖如似笑非笑的看着冷狄道:“冷哥哥,看來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就是我喝兩杯你喝一杯你也贏不了我的。”
冷狄淡淡的說道:“那你喝兩杯我喝一杯我們比試一下試試看。”
陸暖如眼角含着笑意說道:“我爲什麼要讓你佔便宜呢?你可是想在我的臉上畫兩個烏龜的。”
冷狄鄙夷的看着陸暖如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敢。”
陸暖如依舊笑如春風的說道:“我纔不會受你激,一句話,比不比,不比的話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這樣你可是一輩子都要揹着輸給我的陰影了。”
冷狄道:“一句話,比就比。”
冷狄一邊說着一邊拿起酒杯,他道:“按照老規矩,誰喝的杯數多就算誰贏。”
陸暖如也拿起酒杯說道:“好,誰喝的杯數多就算誰贏。”
一杯兩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兩個就已經喝了五十來杯。陸暖伊這會兒也不笑了,她喝嶽冉嫣一樣目光都被吸引到這上面。
“九十九、一百。”
這是陸暖伊喝嶽冉嫣共同的聲音,陸暖如這個時候看起來醉眼朦朧的樣子,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可是偏偏,陸暖如就是沒有倒下去,她始終在那裡撐着。而冷狄看起來居然是越喝越清醒。這兩個人竟然是喝的旗鼓相當。
可是等到喝道夜深人靜,嶽冉嫣撐不住先去睡了,最後就是陸暖伊也撐不住,趴在嶽冉晨的大腿上面就睡着了。最後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喝了多少杯。只有在一邊服侍的丫鬟眼睛都瞪大了,她在心目中默默的數着一千零五十杯。
終於,冷狄喝的趴在了桌子上面。
陸暖如一把抓過冷狄道:“好了,你們把這裡收一收。”
那守在那裡熬了一宿的丫鬟這才高高興興地把桌子上面收拾了一遍,對於在山莊上面一直做事的丫鬟來說很久才能看見一次這樣的熱鬧,她心中自然是樂意的,因此熬了一夜也不覺得累,反倒是覺得腳步還格外的輕快了幾分。
陸暖如又對剛纔那個丫鬟說道:“你去準備筆墨紙硯,這人越是年紀大越是不像話,還想再我的臉上畫烏龜,看我不在他的臉上多畫幾個烏龜去。”
那丫鬟抿着嘴偷笑道:“是。”
她只要想想堂堂的駙馬爺臉上被人畫烏龜就能偷着樂好久。
因此那丫鬟倒是託了別人來收拾殘局,自己倒是很勤快的是把筆墨紙硯給拿了上來。可見她是有多期待這件事情了,只是陸暖如說:“我怕他醒過來不好意思,你先出去,等我畫好了,再給你們看。”
那丫鬟雖然有些不太樂意,可是也不能不聽的,因此就出去了。陸暖如關上大廳的門,然後又用茶水潑到他的臉上,這個時候冷狄卻是又睜開眼睛,看起來仍舊清醒無比。
陸暖如看着冷狄說道:“冷哥哥,這次可是又是你輸了。”
冷狄很是鬱悶的說道:“怎麼可能又是我輸了,我居然拼酒還拼不過你一個女子,這個世道到底是怎麼了?還是你投錯了胎,你應該去投胎變成男子的。”
陸暖如這個時候說道:“願賭服輸,所以你要乖乖的讓我在你的臉上畫烏龜,聽見了沒有?”
冷狄很是鬱悶的聲音遠遠的傳出去,他道:“我很想說我沒有聽見可以嗎?”
陸暖如笑嘻嘻的道:“那當然不行,你說我要在你的臉上畫上幾個烏龜纔好呢?”
冷狄看着陸暖如可憐兮兮的說道:“不要在我臉上畫烏龜,如妹妹,你又欺負我。”
這個時候卻見陸暖如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寫的特別的細小,她道:“冷狄,你說你臉上畫一個這樣的烏龜好嗎?”
冷狄苦哈哈的說:“不好,這個烏龜醜死了。”
但是,其實陸暖如卻是在剛剛那張紙上面寫了一行字,只見她寫道:你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我滿意了就在你的臉上少畫一隻烏龜,而且你要說,不好,這隻烏龜醜死了。
陸暖如寫字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奇怪的是冷狄竟然像是找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樣,竟然會乖乖的配合陸暖如。陸暖如怎麼寫的他就照做。
說起來冷狄會這樣也真的是沒有辦法。除了陸暖如恐怕還沒有人發現冷狄其實很容易喝醉而且往往一杯就醉,但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千杯不醉一樣。可是在他喝醉之後他會說出很多他平時不會說的話,而且往往是真話。至於這個在紙上寫字要跟着照做的遊戲那也全部都是因爲從小到大他們在一起玩的一個遊戲,所以冷狄一是喝醉酒了,二是被陸暖如帶進了那個情境裡面,所以他竟然一切都跟着陸暖如的思路走了。
陸暖如又寫了一行字,她道:我問,你寫答案,三妹妹和嶽冉晨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暖如又說道:“那這隻烏龜呢?畫在你臉上好不好?”
冷狄這次反應更加激烈了,他道:“如妹妹是壞人,還是暖暖最好了,從來都不會在我的臉上畫烏龜。”
冷狄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反應。他喝醉酒竟然還能很有條理的氣陸暖如,陸暖如臉上的笑依舊很溫暖,只是眼底卻透着一絲絲的惡劣,她保證等下一定會在冷狄的臉上畫上一個更大的烏龜。
冷狄提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他道:嶽冉晨生病了,很嚴重,不讓暖暖知道。
冷狄寫的字喝陸暖如的一樣小。這也是他們從小一起配合出來的默契。
陸暖如昨晚和冷狄拼酒,完全就是從一開始就有預謀的,她就是爲了要徹底的把冷狄這個體質奇怪的傢伙徹底灌醉,然後把他的話套出來。陸暖如試過了,每一次事後冷狄都不會想起來他喝醉酒之後說過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