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外,古木參天。在古樹之間圍起的層層鐵絲上,正有一個女子靈活的上下串動。春雪在下方看的着急,那在鐵絲上串動的女子正是陸暖伊。這是小姐第十次嘗試了。要是還像前面那樣在半途中不小心摔下來,可不見得再有那麼好的運氣剛好在落地之前調整好姿勢有驚無險的落地了。
自從重新醒過來小姐的武功倒是差了不少。春雪想叫她停下來,又怕驚着她,還好,這次小姐沒有出差錯,安全的到達最上面一層,也安全的落到地上。
“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
春雪趕緊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塊手帕幫陸暖伊擦擦汗。陸暖伊只顧喘氣,氣息喘勻了才說:“沒事。我已經基本掌握了,下回再來試試就好。”
陸暖伊的髮鬢有些亂,臉色帶着運動過後的紅潤,春雪幫陸暖伊攏攏頭髮才說:“小姐,我們現在去上元寺拜拜,也好給小姐去去晦氣。最近兩個月的大比,小姐都輸了,可要求求菩薩讓小姐下個月順順當當的。”
陸暖伊看着春雪一臉虔誠的樣子也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就點頭說:“嗯,去吧。可能真的需要拜拜。”
春雪拉着陸暖伊的手走到上元寺的臺階前面。還真是和春雪說的那樣,很多香客。而且有廟的地方就有集市。陸暖伊很沒有誠意的拉着春雪去逛攤子去了。有面具、糖人、賣芝麻糊的、賣釦子針線的還有賣簪子珠花的。
在陸暖伊再一次拿起珠花在那裡看的開心的時候,春雪終於忍不住了,她說:“小姐,別看了,再過不久天都要黑了,我們今天主要是來上香的。”
陸暖伊轉頭看着春雪一臉受氣包子的可憐樣終於良心發現了,她說:“那好吧,我們去拜拜。”
陸暖伊一走好多女子心裡面都鬆了一口氣。優質的美人對別的女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打擊。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自己的女人的怒目中還是忍不住偷偷的看陸暖伊幾眼。
上元寺正殿,陸暖伊很無語的看着中間那個接受香火的……月老。
“爲什麼月老會在和尚廟?”
陸暖伊很憂傷的問出這句話,這也太神奇了。
“小姐你忘了,上元寺求姻緣這麼靈就是因爲把月老請來了。求籤要虔誠,纔可以求到好郎君的。”
說着春雪把籤桶遞給陸暖伊一個,陸暖伊真的閉上眼睛很虔誠的擲出了一支籤,她這輩子還沒拜拜過,她倒想看看給她的會是什麼樣的籤詞。春雪已經抽好了,拿去給廟裡的大和尚解籤,看她笑的那樣就知道是說好的。
陸暖伊把籤遞給一個寶相莊嚴穿着黃色袈裟的大和尚,只見那個大和尚眉頭一皺。
陸暖伊妙目一橫,不耐的說:“大師,這籤是中籤,有什麼問題嗎?”
大和尚擡眼看了一眼陸暖伊,倒也不氣她的態度,只是說了一句:“施主,這籤是中籤,只是有點需要
說與施主聽。你看這籤詞君子之爲人也,必須重禮節。凡是明知言行之失去禮節者 。皆守正。絕不入不正之途,思想高超。格調要高。如冰清玉潔,必受人歡迎。且他人亦無有可乘之地。無法藉詞加以污衊者也。”
陸暖伊娥眉輕蹙看着大和尚說:“你直接說。”
大和尚說:“在女子身上就是說女子要冰清玉潔才能得到別人保護,纔不會受到污衊。這並不是說求到這隻籤的人就德行有虧,只是施主最近幾日怕是要注意了。可能會惹上麻煩。”
陸暖伊心想,什麼保持冰清玉潔,難道還能有人讓我不冰清玉潔,我還偏偏就是不信了。不過陸暖伊卻也沒有和這個大和尚多磨叨,只是在功德箱裡投了一塊碎銀子就帶着春雪出來上元寺。春雪一路上還不死心的說:“小姐,上元寺真的很靈的,你最近幾天真的要小心。”
陸暖伊應付的答:“知道了,小管家婆。”
眼看着這天光就開始慢慢的黑下去了。主僕兩人又走到那些千年古樹附近。
“小姐,快些,再晚的話城門就要關上了。”
春雪回頭叫了一聲陸暖伊,卻根本就沒有看見。春雪這下子慌了,她又大叫了幾聲:“小姐,小姐,你在哪兒,小姐,你別嚇春雪。”
春雪找了好一會兒還是找不到,眼看城門要關了,春雪哭得淚眼模糊,又想着城門就要關了,趕緊往城門的方向走,心裡面想着,她要快點回去找三少爺還有二小姐,好救小姐。小姐肯定是被拐子擼走了,最近聽說好多少女失蹤的案子的。想到這裡春雪的腳步更快了。
陸暖伊身上有武功,按理說並不是那些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閨閣少女,怎麼還會被人算計了。那全部都是因爲她根本沒有把黑衣人這種存在和自己掛鉤起來。
她一直以爲她雖然是將軍府的小姐,可是離着江湖是很遠的。卻想不到,在路上被三個黑衣人包圍了。陸暖伊本來就在鋼絲那裡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這個時候只能勉力抵抗十來招就不知道被誰算計了,然後陸暖伊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那些黑衣人把陸暖伊從一處小門帶進去穿過園子竹林,來到此間主人呆的去處。
“黑大,這回帶來的是什麼品相的,不是和你們說了嗎?最近風聲緊,官府抓的嚴,叫你們悠着點嗎?”
那說話的卻是坐在嵌滿了珠玉的華貴寶座上面的中年男子,其人的目光透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猥褻。
只見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金少,這還不是有人付錢讓我們想辦法把這個女子弄到窯子裡面,我們這不是念着金少的好,這才把這個女子帶過來的嗎?”
那中年人從座位上下來,蹲下身子,把地上的女子的臉轉過來,嘴裡嘖嘖嘖的讚道:“別說,這品相絕對堪比咱們牡丹樓的紅牌白牡丹。”
地上躺着的女子卻正是陸暖伊。
那黑老大笑着說道:“那金少,這個錢您看……”
金少摸了一把陸暖伊順滑的臉,這才癡癡的笑道:“板凳,你去支一百兩黃金給黑大。”
金少身邊一直站着的家丁馬上應是,帶着三個黑衣人去取錢了。
金少用手託着陸暖伊的下巴看的認真。
“這不對啊,這個女人我看着怎麼能這麼眼熟呢?”
金少想了好一陣子,忽然大聲說:“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這個不是那個最近盛傳的盛京第一美人陸暖伊。我草,差點被黑大害死了,要是被這個陸雪華那個老不休知道,我這個牡丹樓不死也要脫層皮。”
金少看着地上的陸暖伊,坐在椅子上面手上端着一杯茶,喝了好一陣,放下茶杯,又站起來走了幾圈,金少又走到陸暖伊跟前,眼裡的猥褻更重了,只聽見他邪笑着說:“乖美人,爺可是正經花了一百兩黃金買下你的,就這麼的放你回去,我不是要虧死,管你什麼將軍的女兒,你也要幫我把錢賺回來再說。看來是不能把你留在牡丹樓了。”
正好板凳推門進來,金少招招手,板凳走到他跟前。金少說:“那個帶着面具的今天來了嗎?”
板凳笑的賤兮兮的說:“嘿嘿,來了,那位真的是位怪主,不但要處子,還要帶回府裡,不但要帶回府裡,還要送去之前先喝下合歡,這位爺也算是一絕了。”
金少看着地上的陸暖伊也跟着賤笑兮兮的說:“怪纔好,他不夠怪我怎麼賺錢,他不夠怪,這個女人還真不好處理了。只要按照他說的做,這麼一趟就有一千兩黃金的進賬,這不,全都賺回來了,絕對賠不了。”
凳子在一邊拍馬屁說:“那是,金少的手腕就是高,什麼時候做過賠錢買賣。”
金少笑着啐了他一口說:“去,別在少爺我這耍花腔,盡說些好聽的,你先把她弄好了,然後給那位爺送過去。這回這位的姿色恐怕不止一千兩黃金,想到那麼多錢少爺我就開心。”
金少哼起小曲子的時候,板凳把陸暖伊帶去給那些老媽媽安置,然後去那個帶着面具的神秘客人的雅間,笑嘻嘻的說:“月公子,這回可是來了一個姿色堪比白牡丹的姑娘,您上回不是說要是有這麼好的處子要提前給您說一聲嗎?這不,您看我心裡想着的全是您,就先跟您說了。”
墊着紫色綢緞的椅子上面坐着一個公子,他身穿繡滿華麗暗紋月牙長袍,肩寬腰健腿長,頭髮用翠綠的玉冠盤着,顯得更加的尊貴。就只有臉上用銀白色的面具遮着,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美好的輪廓。
他姿態閒雅,顯得有些隨意的靠在椅子上,也不理會板凳那些邀功的話,只說:“帶過來,我看看。”
低沉的聲音帶着魔魅,能纏繞進人的內心深處。
板凳頓時說不出話,只能猛點頭。到出去了纔有些煩躁的想,怎麼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