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曾想皇上竟然會封我爲妃,並且赦免了父兄,對皇上我是感激不盡的,所以成爲了皇上的女人,我很高興,也很愛他。”
說到這裡,陳芳雲慢回頭看了一眼司徒綺月,眼裡淚水掉下,“只是我沒有想到哥哥竟然揹着我將姐姐……”
後面的話,司徒綺月已經不想聽下去了,忙打斷,“好了,這件事不要說了,你直說你的目的吧。”
“姐姐,不管怎麼樣,你懷的都是陳家的骨血啊,現在父兄已經仙去,陳家已經無人了,所以妹妹想求姐姐不管怎麼樣,都留住這個孩子。”
司徒綺月回道:“這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的,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芳雲代父兄謝謝姐姐了。”說着陳芳雲就跪了下來,頭抵在地。
司徒綺月立刻拉起了地上的女子,“我說了,這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不用這樣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好好照顧他的。”
陳芳雲感激的點點頭,“姐姐大恩大德,芳雲無以爲報,如果姐姐想要離宮,那麼妹妹定然也會助姐姐一臂之力。”
“出宮?”司徒綺月眉心微擰。
“是啊,我看姐姐在這宮裡呆着也不開心,如果姐姐想要出宮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妹妹自然也會替姐姐安排的。”
“這件事我想想吧。”
司徒綺月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將陳芳雲打發走了以後,一個人坐在牀邊開始思考起來。
離宮而去她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心裡還有些奢念,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也許那樣的話,她才能相信曾經種種真的是所謂的錯覺,而不是她的一廂情願,更沒有他許給的海誓山盟。
只是蕭弘文的冷言冷語卻又讓人徘徊不定。
昨夜姍姍立牀邊,雖然話語寒心,可是他來了還是說明心裡惦記她的不是嗎?
用着牽強的理由聊以***,司徒綺月不禁搖搖頭,原來遭遇了情事,她也如同普通女子那般忘乎所以了。
即便這情愛有可能讓她萬劫不復,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不情願,甚至貪戀着所謂的等待。
蕭弘文,你當真是因爲這個孩子嗎?
摸着小腹想,司徒綺月想哭又哭不出來,只剩下嘴角莫名其妙噙着的笑。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朧月跑了進來,手裡捧着鴿子。
司徒綺月擡眼就看到了鴿子腿上的竹筒,立刻打起精神,走過來解下,看完,燒燬,回信,動作流暢至極。
朧月在一旁也只是沉默,並沒有出聲打擾。
“好了,放出去吧。”
收拾好了一切,司徒綺月將鴿子重新遞給了朧月。
吳越和林子軒還有青衣已經到京城了,在一家客棧落了腳,今夜會偷偷潛入皇宮來看她。
好在她已經不是皇后了,禁宮雖然封閉,卻也不會有人留意到她這裡。
天色一點點變黑了,也有了些涼,司徒綺月身上披着一件繡花的披風站在門口,不住的張望,聽着牆外的聲音。
雖然她也不確定他們什麼時候會來,但是她就是很着急,雖然她已經回信讓他們小心,如果有任何不可實施的可能就立刻放棄。
畢竟闖宮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司徒綺月卻有一種預感,不管多難,他們都會出現。
朧月站在身後,陪着她一起等。
“主子,夜已經深了,要不然您先去歇息,奴婢等着。”朧月勸道。
司徒綺月搖搖頭,這等時候,她怎麼睡的着呢?
“我沒事。”
月光慢慢西垂,皎潔的光慢慢散了去,漆黑如墨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耳朵裡灌着風的聲音。
她的手指已經凍僵了,來回扭動着,汲取着可憐的溫暖,耳朵也有了幾分冰冷的痛意,可是目光卻來回遊蕩在宮牆上面。
一直快要望眼欲穿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閃過,黑衣黑髮黑麪飄了過來。
司徒綺月大喜,立刻跑入了院子裡,“你來了。”
“桀桀,我當然來了!”聲音尖銳犀利,根本就不是吳越或者林子軒的。
聽到這個聲音,司徒綺月突然驚恐的後退,轉身就跑回屋子,卻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披風,重新拽了過去。
“你是誰?這裡是皇宮!來人呢!”
朧月身上沒有兵器,撿起一根棍子就衝了上來,“快放開我家主子!”
黑袍陰森森的笑聲在夜裡格外的刺耳,“這麼快就把我放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你是黑袍!”司徒綺月大喊起來,衝着朧月立刻喊道:“朧月,你快跑,不要過來!”
“我不走!”朧月手裡舉着棍子就朝黑袍衝了過來,但是她那點微末功夫在黑袍的眼裡幾乎連喂招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一掌,毫不留情的一掌,快速無比的擊在了朧月的胸口。
“朧月!”司徒綺月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來得這麼快。
朧月的身子倒飛了出去,嘴角噴出大口的鮮血。
黑袍桀桀笑了幾聲,手刀劈在了司徒綺月的後頸,抓起肩膀就跳出了宮牆,他的時間不多,該做完的事情做完就好了。
整個皇宮裡似乎沒有人發現這裡的動盪,一切都安靜的不像話。
冷風吹過,吳越和林子軒還有青衣三人,縮手縮腳出現在皇后宮的時候,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朧月!”青衣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立刻跑了過去,一把將朧月抱了起來!
渾身酥軟的朧月,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意識已經模糊,斷斷續續的從嘴裡發出聲音:“救……救……主子。”
話落,朧月頭一歪,眼見是不活了。
吳越和林子軒互相看了一眼,便開始在院子裡搜尋起來,只是可惜留下的痕跡實在是太少,不過地上的腳印卻很少,而且不凌亂,足以說明來人武功很高。
到底是誰呢?疑雲密佈在心頭。
青衣在一旁哭哭啼啼,吳越走過去安慰道:“青衣姑娘,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快離開這裡,如果被人發現了,恐怕我們就都走不了了。”
素來青衣和朧月便感情情深,雖然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如今朧月慘死,青衣痛不欲生,至於吳越說的危險也卻是不顧了,只是抱着朧月的身體哭泣。
林子軒在一旁搖搖頭,衝着吳越使了一個顏色。
一陣迷霧散開,青衣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吳越一把將輕易抗在了肩頭,兩人重新順着原路離開了皇宮。
第二天,有來打掃的宮人發現了皇后宮的異常,立刻報了上去。
宮女慘死,廢后失蹤,這在皇宮裡頓時引起了一場軒然***,又連帶着前些日子多有宮人離奇死亡的事情,一時間,整個後宮人人惶恐不安。
蕭弘文雷霆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你怎麼看這件事?”
妙書生不以爲意的說道:“這件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啊。”
啪!蕭弘文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現在綺月已經不見了!”
“是啊,所以皇上越着急,越趁了對方的意思啊!”妙書生語氣微涼。
蕭弘文慢慢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朕給你一萬人馬,立刻將整個京城封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綺月給找回來!”
妙書生沒有反駁,應了下來,直接帶着一萬兵馬就開始搜城。
“大人,我們是要搜索哪些地方啊?”有下屬前來指使。
“搜什麼?”妙書生擺擺手,從腰上解下一個荷包扔了出去,“統統去喝茶,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已經發現對方蹤跡,前去追尋了。”
眼見着不用幹活還有賞銀喝茶,那下屬將士立刻欣然的捧着荷包離去了。
密密麻麻的一隊士兵哪裡有萬人之數,能湊夠一千就不錯了。妙書生自顧自的尋了一家花樓便鑽了進去。
讓他去找那個女人?他寧可在青樓裡面聽聽姑娘們唱小曲。
至於司徒綺月的死活,他纔不在乎。
“大爺來了啊!”一進門,妙書生就接到了青樓***的熱情招待,燻人的胭脂香撲鼻而來。
妙書生回頭看了看外面還有些亮堂的天色,轉過頭來才慢慢說道:“怎麼你們這裡這麼早就開始做生意了嗎?”
***把手絹一抖,笑臉如花,只是褶子太多,“可不是嗎?誰還嫌錢扎手啊,只要大爺有銀子拿來,我們這裡就是全天爲大爺服務的啊。”
“不錯,不錯!”妙書生點點頭,踱步觀察起花樓裡面的裝潢起來。
半空中順着橫樑飄灑着粉色的絲綢,屋子裡的爐鼎裡面薰得都是花葉碾成的香燭,將整個大廳薰得是讓人忍不住陶醉起來。
穿紅披綠來來往往的俏女子,手裡要麼紙扇,要麼羅帕,統一的媚眼朝着他這裡翻滾,扭着水蛇腰團團圍了過來。
“大爺,來一起玩玩嘛。”
妙書生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向後退了退,一旁的***頓時眼神一亮,走了上來,“大爺,可是要找如花姑娘?”
“如花?”妙書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