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兩個人恍如未聞,沉浸在激情之中。
司徒綺月的後背已經沁出了香汗,摟着蕭弘文的手臂變得更加用力,她在刻意忽視外面的呼聲,而蕭弘文也同樣熱烈的迴應着她。
喊聲越來越近,司徒綺月突然鬆開身子,從牀上站起來,用錦被一把將蕭弘文的身子遮了起來。
“什麼事?”司徒綺月坐在牀頭,懶洋洋的問道。
她渾身乏力不已,軟軟的身子靠着身後的軟枕,旁邊的蕭弘文側躺在她的身邊,眉眼裡掛着笑,不斷的對自己眨眼。
這一刻,司徒綺月覺得自己很有***的潛能啊。
飛兒喘了一口大氣說道:“夫人,皇上賜婚,要王爺贏取沈相千金。”
“哦。”司徒綺月點點頭,“沒事你下去吧。”
“夫人!是迎娶王妃!”飛兒再次重申。
司徒綺月搖搖頭,“我知道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快下去吧。”
“是。”飛兒不解,卻還是走了出去。
宮門被關閉,蕭弘文一把將司徒綺月拉回了錦被之間,按在了身下,“女人,我在吃醋。”
“喝醬油嗎?”司徒綺月反問。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蕭弘文有些不樂意了,他這個堂堂國君居然跑到別人家的牀上來找自己的女人,還要藏頭遮尾,簡直有損他的威嚴。
司徒綺月岔開話題,“天倫王朝氣候溫暖,四季花開,美景無雙,我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
蕭弘文嘴角一抽,“比起大周,不過方外之地。跟我回去,我帶你遊覽我們的萬里山河,如何?”
我們的萬里山河?
這一句就像是一聲巨大的撞鐘聲,衝到了司徒綺月的心底,並不是因爲蕭弘文的權勢,地位,而是因爲那個簡單的前綴,我們的。
是的,我們的。
不是你的,不是我的,而是我們的。
當一個男人將你放在心底的時候,他們願意將一切與自己的女人共享,並統稱爲我們的。
司徒綺月的眼眶裡悄悄盈滿淚水,說不出話。一直以來,她就不是一個善於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情感,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無情。
相反,她的感情豐富而認真,執着而堅定。
不論如何,這一刻,司徒綺月的心是被感動了。
在前世的浸淫中,無數的悲傷慘劇讓她對愛情多了麻木,少了相信,可是這一刻,她覺得她遇到真愛了,她成了他的俘虜,可是爲何她卻願意呢。
“蕭弘文,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很美,本宮都動心了。”
“有!”
“誰?”
蕭弘文順勢壓上司徒綺月的嬌軀,輕輕低吟在耳邊,“你!”
“只能是我哦。”
“爲了皇后,朕必須要美下去。”
兩個人纏綿着說着情話,卻根本沒有發覺一雙冷漠的眼睛曾經掃過這裡,如果真的有留下,只是一片紅色的衣角曾經掃過寢宮的浮塵罷了。
林子墨收到了林子軒的消息,一度離開了幾日,可是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卻又遇到了慕容悔的追殺,兩個人戰了一個不分高下,林子墨懶得糾纏,直接遁走。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放在心上的女人的心裡已經裝了別人,他來的遲了嗎?
難道說這個世上真的容不下錯過?他就一直會和她擦肩而過嗎?
當日他一諾斷情,爲了保全她。可是如今,他也只能眼看着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出了王府,林子墨遊蕩在夜城的大街上,鮮豔的紅衣引人指指點點。
很快就有人報信到了公主府,紅衣俊男,可不就是那個棄婚而逃的駙馬爺嗎?
得到消息的南宮翎很快就來到了街口,前面那個男人,可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林子墨嗎?
“你來了。”南宮翎癡癡的問道。
儘管她清楚,林子墨不一定是來找她的,但是她還是如此渴求着。
有人說,多聰明的女人遇上愛情都會變傻變悶,南宮翎此刻何嘗不是如此啊。
貴爲一國公主,天下第一神醫,她可以不在乎千萬人的愛戴和傾慕,但是她卻無法忽略眼前男人的身影。
天涯也好,海角也罷,她的目光裡也只容得下一個林子墨。
“你還好嗎?”前塵往事隨着南宮翎的出現,不斷的翻涌在林子墨的腦海。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他有情,很多情。
那些南宮翎陪他一起走過的日子不斷被想起,她的可愛,她的純真,她的執着以及她的倔強,一點一滴都在他的心傷烙印出了痕跡。
南宮翎腰間那熟悉的紫金鈴鐺更是他親手所贈。
“我很好,只是想你了。”
“……”
半晌,南宮翎都沒有得到林子墨的回覆,嘴角那強忍的笑容不斷被冷風敲碎。
即便她愛他,可是她也有她的驕傲,即便她執着,她也不會變成憎怨。
轉身,淚垂,離去。
林子墨在她身後徒然伸出手,只有空蕩蕩的冷風飄過。
他的不珍惜,失去自己愛的,也失去愛自己的,這一場感情的角逐,他輸了,一敗塗地。
酒樓之上,兩個身影站成一排。
“兒,以後你不用去殺他了。”
“爲何?”
慕容悔轉過頭,看着他娘高深莫測的表情,十分不理解。
“情場上,他不再是你的對手了,戰場上,卻難說了。”
藍蝶影說的沒有錯,若是剛纔,林子墨選擇追上去,將南宮翎擁入懷裡,那麼她兒子就再也不會有去競爭駙馬身份的機會。
但是很可惜,林子墨的放棄,何嘗不是將機會讓給了別人。
聽完這句話,慕容悔一個縱身從窗口躍下,落在了林子墨身前。
情殤之中的林子墨直到勁風將胸口的衣襟擦裂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迅速抽出手裡的長劍,指向了來人。
“林子墨,如果剛纔我要殺你,你早已經是死人了。”
“你聽過殺手會和人公平決鬥嗎?”林子墨不甘示弱。
藍蝶影這時也趕了過來,站在了兩個人中間,卻是用手杵了杵自己的兒子,“傻小子!孃的話你就不聽吧!”
說完,又轉過頭對着林子墨說道:“林公子,誤會啊,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如進去喝一杯?”
林子墨抱了抱拳,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掉頭就走。
“娘,剛纔我要是殺他,有十足的把握。”慕容悔對藍蝶影的打亂有些不滿。
藍蝶影一把揪住了慕容悔的耳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就是殺了他有什麼用?娘和你爹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你還要去打打殺殺,如果你有個好歹,難道要爹孃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慕容悔直接無語。
“你這個不孝子!”
“老孃怎麼生了你啊!你一定是你爹***生的!”
慕容悔使勁咳嗽起來,他想不明白,他爹***,爲何是他娘生的?他爹偷了他娘?
公主府裡,南宮翎雙手託着下巴,目光呆滯,身前放着一本醫書,可是她全部的心神早就不在書中了,而是那道紅衣身影。
她決絕離開,他毫無反應。
她到底算什麼?難道在他的心裡,真的只容得下司徒綺月,其他女人無論如何,都無法走進他的世界嗎?
想到這裡,南宮翎就涌起一股無力的頹廢感。
“公主,聽說皇上爲三王爺指婚了。”一旁的小丫鬟見南宮翎無趣的樣子,想着說些趣事,可以緩解公主的煩悶。
南宮翎扭頭問道:“指婚?三哥要娶誰?”
希望不是司徒綺月吧。
“是沈相的千金,夢瑤小姐。”小丫鬟說道。
“什麼?”南宮翎大驚,她三哥***不羈她知道,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父皇會給三哥娶一個孀婦作爲王妃,“那三哥呢?他同意了嗎?”
小丫鬟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王爺沒有反對。”
南宮翎心中糾結,一方面是因爲他;三哥娶的不是司徒綺月而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卻又爲她三哥擔心起來。
如果南宮望天是真心願意娶沈夢瑤還好,可若是父皇和沈相的勾結而順勢作爲,那麼恐怕天倫又要不安穩了。
雖然她只是一個公主,但是她卻不是不問世事。
對於本就混亂的朝局,早就有不少大臣跑到她這裡來哭訴了。畢竟她這位公主比較特殊,不僅深得皇上心意,更是和幾個皇子關係和睦。
“好了,我知道了。”南宮翎將小丫鬟打發走,就再也沒有心思去想林子墨了。
不管怎麼樣,爭儲是她的家事,這件事,她必須要管。
王府裡,一度纏綿快要到天黑的兩個人不依不捨的望着彼此,誰也不願意先撒手。
司徒綺月的眼裡掛着揶揄的笑,蕭弘文那明顯不願意離開的表情實在是太有愛了,絕美的臉龐,可愛的表情,都爲他平添了幾分活力,不似平日那般寞離。
“好了,我的皇上,你再不走,我們恐怕要去閻羅殿前做夫妻了。”司徒綺月忍不住出聲。
蕭弘文抿了抿脣,站在原地,像個木樁,他一分一刻都不想離開她,“月兒,你什麼時候跟我走?”
司徒綺月翻翻白眼,他居然自動將跟不跟他走變成了什麼時候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