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晴看了一眼童睿,又笑着對蘇氏道:“娘,他回去了可不是在咱家做小孩時候了,太忙了。就那一大家子,他認人也得花上很長時間呢!您啊,就不用着急了,他得閒了,還能不回來看您?再說了,他身邊那些個保護的人也不少,指定不會有事兒的。”
原本以爲這傢伙走了之後,怎麼着也得隔一兩天送信兒回來抱平安呢,可是,自打走了,就沒信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麼拖住了腳步。
蘇妙晴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蘇氏嘆了一口氣,“我這心裡啊,七上八下的。”
三人說了一會兒,蘇妙晴送了蘇氏回房休息,又叮囑了她幾句不要胡思亂想。
回了自己房間之後,童睿倚靠在牀頭,手裡捧着書,可心思明顯不在書上。
“已經很晚了,還要看書?”
蘇妙晴也不戳破,順着問道。
“哦,不看了。”童睿順手放下手裡的書,把牀頭的燈給吹了。
熄了燈,兩個人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你說……”
“你說……”
兩人同時開口。
“什麼?”童睿問道。
“祺哥兒會不會有事兒?”
童睿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聯繫不到東方世家的人。所以,壓根就無法得知祺哥兒的任何消息。”
過了好一會兒,蘇妙晴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睿哥兒,我心裡很不踏實。”
童睿伸過胳膊,把蘇妙晴攬入自己的懷裡,淡淡的道:“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
蘇妙晴是從心裡擔心童祺,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的情誼,還有同爲穿越人士,無論從哪一點兒來說,蘇妙晴都不想童祺有事兒。
心裡反覆祈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童睿已經不在身邊了,蘇妙晴沒有賴着不起來。收拾利索之後,出了屋子,院子裡走了一圈兒,並沒有發現童睿的身影。
青瓷剛好從廚房裡出來,見了蘇妙晴就到:“縣主,童公子天還沒亮就走了,還特意囑咐我們,不要吵醒你,他讓你在京裡多待幾天。”
多待幾天?蘇妙晴想起昨天蘇氏的情緒,估摸着睿哥兒是想讓自己在這兒多陪陪蘇氏吧,莊子裡現在也沒啥事兒,不回去倒也沒什麼。
吃早飯的時候,蘇妙晴發現蘇氏眼底有濃濃的青色,這是昨個晚兒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
“晴姐兒,我想找個寺廟上柱香,另外供奉幾盞燈。”
吃晚飯之後,蘇氏如是說。
“上香?”蘇氏向來不信奉神佛,這突然提起這一茬,難道?
“晴姐兒,娘昨晚兒做了一宿噩夢,一會兒夢見祺哥兒,一會兒夢見囡囡的。娘這心裡不踏實啊!”蘇氏嘆着氣說道。
果然如此。
蘇妙晴點點頭:“娘,那我這就差人出去打聽一下哪家寺廟的香火最靈驗了。”
“縣主,京城這邊的達官貴人夫人小姐上香一般都會去寶相寺的。那邊兒的香火最鼎盛,據說也最靈驗。寺裡頭有好幾個得到高僧呢。”
青瓷自小在京城長大,對於這些東西瞭若指掌,趕忙說道。
蘇妙晴點頭,對蘇氏道:“那,咱們就去寶相寺吧。”
蘇氏先是認真的沐浴了一番,又帶足了足夠的銀錢,這才攜着蘇妙晴出門。
寶相寺位於京城外三十里地,坐着馬車去也要半個時辰的功夫,好在這一路上道路平坦,馬車坐着還算舒服。
從京城通往寶相寺就那麼一條路,所以這一路上也是夠熱鬧的,車輪聲,馬蹄聲不絕於耳,有相熟的趕車的還會互相打招呼。
蘇妙晴掀開簾子看了一會兒外面的情況,笑着跟蘇氏嘮嗑:“娘,你看這來往的馬車這麼多,多半都是去寶相寺的,由此可見,這寶相寺還真是厲害呢!”
說這樣的話,無非是想寬蘇氏的心罷了。對於這一些,蘇妙晴歷來不信。
蘇氏的情緒還算穩定,聽了蘇妙晴的話,點點頭:“一會兒到了寺裡,我可得多捐點兒香油錢。”
對於這個,蘇妙晴並不反對,只要蘇氏心裡舒坦就行了。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趕車的師傅撩開簾子,請幾人下車。
不愧是香火最鼎盛的寺廟,這氣派就是不一樣,單說寺廟的大門,大氣恢弘,就連寶相寺三個字都隱隱的透着一股子莊嚴。讓人看着心裡就不自覺的肅穆,這寶相寺至少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兒八經的寺廟。
門口一溜兒的馬車,這前來上香的人着實不少。
蘇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由蘇妙晴跟青瓷扶着,往寺裡去了。
寶相寺門口有迎客僧,禮數十足的迎接了蘇氏等人,又聽她是來捐香油錢的,並不敢怠慢,引着幾人就往寺裡去了。
“小師傅,我想點長明燈。”蘇氏一遍跟着往寺裡走,一邊兒把自己的來意說明了。
“施主,捐了香油錢後,就能點長明燈了。不需要另給銀子的。”迎客僧解釋道,“貧僧帶你去捐了香油錢,然後再帶施主去尋我師傅,我師傅會幫你把長明燈點上的。”
蘇氏一邊兒跟着走,一邊兒點頭,她頭一遭做這事兒,有許多不懂的。
進了大殿,給了這迎客僧兩封銀子,這迎客僧把銀子放到大殿富足前頭供奉的紅漆箱子裡去。又拿了籤筒讓蘇氏抽了籤子。
“施主,隨我到後院等候,我師傅我幫你供奉長明燈,順帶幫你解籤的。”
饒過寶相寺的大殿,再穿過一片竹林,就是寶相寺的後院了。有許多客房,是供來上香的施主們休息的,小和尚領着幾人進了一間廂房,又叮囑他們稍作休息,這才退了出去。
屋子很是簡陋,除了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之外,再就是一張簡陋的木牀。
蘇氏等人爲了桌子坐了,正耐心的等待小和尚的再次到來。
“娘,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蘇氏兩手緊緊絞在一起,嘴角抿着,眼睛裡也有不安的光芒。看來昨晚兒的噩夢真是很可怕,以至於到現在蘇氏都還受夢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