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童睿多少也知道這些世家之中通常是風雲暗涌的,雖然不知道晴姐兒爲何流落在外,但是以這兩家的能力直到現在纔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其中自然是有不爲人知的曲折。
“那什麼時候能跟晴姐兒說?”童睿問道。
“自然是等該說的時候再說了。”顧子墨翻了個白眼道。
蘇淮安瞪了他一眼,這貨也真彆扭,來都來了,還不能好好說話,他是仗着現在童睿不能對他橫眉冷眼的,才這樣子吧?
“睿哥兒,甭理他,這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臭一陣就過了,你別往心裡去。我正式介紹下自己,我是蘇家的蘇淮安,蘇家直系子弟,排行老三,晴姐兒的爹爹是我大哥。他是顧子墨,顧家的獨子,是晴姐兒孃親的弟弟,晴姐兒應該喊他一聲舅舅的。”
顧子墨狠狠的撇了蘇淮安一眼,扭過頭,自己生悶氣去了。
“由於特別的原因,晴姐兒流落在外,雖然有心尋找,但是終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有太多雙眼睛盯着了,直到子墨在青山鎮的木材行見到晴姐兒,晴姐兒與我大嫂年輕的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後又多番打聽查證,證實了晴姐兒的身份。便是如此,我們兩家,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真相……”
蘇淮安話說的半透不透,不過童睿也是聽明白了,晴姐兒是蘇家的人,但又不能放在明面上說,她就是蘇家的人。
“需要我怎麼做?”童睿問道。
蘇淮安滿意的點頭,這小子是個通透人,不用自己太多廢話。
“怎麼做,當然是對晴姐兒好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晴姐兒不好的話,小子,你就完蛋了!雖然我不能讓晴姐兒現在就認祖歸宗,但是我能讓你現在去見你的祖宗!”顧子墨沒好氣的道!
這話說的有夠難聽的了,童睿波瀾不驚的臉上又有了怒色。
“這個不勞舅舅你費心,我自小與晴姐兒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幾句話說說而已的,不用你叮囑,我這輩子也會像愛護生命一樣愛護她的。除非我死了,不然誰都不可以傷害她。”
“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我問你,就你現在,拿什麼愛護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童生,不往遠了說,就這青山鎮上,輕而易舉能把你的命取走的,就大有人在。不要跟我說什麼律法什麼的,保護不了你。”
顧子墨話說的難聽,直白,但是不可否認,他說的都是事實。
童睿沉默了,良久,才擡頭道:
“爲了晴姐兒,任何事我都願意做。”
顧子墨跟蘇淮安相視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
送走顧子墨跟蘇淮安之後,童睿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門禁閉,整整一天,都沒有露面,直把蘇氏着急的不行,差點兒去童有智家裡把晴姐兒叫回來瞧瞧了,好在,晚上的時候,童睿的房門打開了,整個人神色平常,敲不出有什麼異樣來,:龍紋戰神。
“睿哥兒,這些東西……”
那兩人走的時候蘇氏看見了,兩人翻身上馬,一會兒就沒了蹤影,但是那一車一車的東西,卻是沒有帶走。
布料,玉器,擺件……
童睿笑笑:“自然是都收起來了。”
蘇氏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啥,只得點點頭,招呼着童辰童逸兩個一樣一樣的把這些東西都收到空屋裡,這些東西都金貴着呢,蘇氏一邊兒搬,一邊兒叮囑兩個小的下手要輕點兒,千萬別碰壞了。
東西都搬進屋裡之後,他們都累了個饅頭大汗,這麼多東西……
隔着娶親的日子沒有幾天了,一屋子人忙的團團轉,雖然是新房子,過年的時候又打掃了,可這會兒還是要按着規矩,裡裡外外都清理一遍,還要把睿哥兒住的房間佈置出來,大袖的喜字也得每個屋子都貼上,每間住人的屋子外面都得掛上大袖燈籠。
還有,成親這天的酒席,也不能含糊了。
蘇克山直接是把家裡養的豬給送了一頭來,另外別的東西也都置辦了許多,因爲不知道當天會有多少人來,所以只能往多了準備,省的到時候出岔子。
酸筍子作坊也得趁着這幾天趕工多弄點兒出來,一是成親那幾日準備停工,二是這筍子眼見就沒了,這最後一批,除了李氏孃家那邊努力弄着,滿香樓那邊兒也是送了許多過來,不得已,又多請了一些人,這幾天的工錢也給多漲了十個銅板,爭取等成親那天把最後一批酸筍子給弄完。
里正周大山也沒閒着,這童睿成親,於情於理他都得幫忙的,他現在剛自立門戶,能交往的人也不多,自己不幫襯着點兒哪兒行?再說了,這樣與他們交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再說,自己出面幫着張羅,村裡人看在自己面上只要情分上過的去的,睿哥兒成親那天都回來的,雖然以後睿哥兒不見得住在村裡,但是跟人多來往來往也是好的。
不知道是顧子墨授意,還是雲錦海示好,滿香樓派人捎信說,成親當天的酒席滿香樓派廚子過來,只需他們提前把東西都準備好就行。
這信兒被裡正給放了出去,在童家村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滿香樓那可是酒樓啊,有不少人,這一輩子都沒進過酒樓,能在睿哥兒的酒席上品嚐一下,那也是真真兒的好運氣啊。如此,這村裡恐怕除了那些個沒臉來的人,其餘的都能到場。如此,這人情就算開始走了。
日子過的飛快,眨眼就到了吉日頭天。
這些天蘇妙晴一直待在屋子裡,童雨時不時的來陪着自己說話,三嬸兒有時候也拿了針線筐子一邊兒做針線活計,一邊兒陪她說話,不得不說,這是她穿越過來之後,過的最清閒的日子了,當然,這樣的日子清閒歸清閒,卻也是很悶,好在有人陪着,時間到也不難過。
蘇妙晴沒有孃家人,從童老三家出嫁,那有些事兒自然是要李氏跟她說說的。
瞅着童雨不在的時候,李氏這纔開始跟蘇妙晴講一些嫁了人的之後要做的事兒。
若是在大戶人家,會有專門的教習嬤嬤教你,然後還會給你畫冊看,不過農村麼,哪兒有這條件?都是閨女出嫁的時候,娘把這事兒說說,省的到了婆家之後丟份兒。晴姐兒這倒沒有那麼些講究,畢竟要嫁過去的地方是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不過,有些難以啓齒話,還是要說到的。
饒是蘇妙晴是現代人的靈魂,聽了李氏的叮囑,也忍不住袖了臉。這麼袖果果的說洞房的事兒,真的好嗎?實在太羞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