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辦過兩次喜事兒,對於這流程,童辰十分清楚,給客人們敬酒,一圈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偏生還有好多人不想就這麼算了,於是一杯接一杯的,饒是有童睿童逸兩個幫忙,童辰還是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了。
總歸是大喜的日子,不能鬧的太過了,童辰這才被放過了。
可這樣子,洞房裡的禮節全部被落下了。
金巧兒在洞房裡左等右等,等回來的是酩酊大醉的童辰,連蓋頭都不能揭的童辰。
喜娘那些吉祥話也沒法說,只能草草的安頓好童辰就退了出去。
大喜的日子,新郎不能揭蓋頭,這是很不吉利的事兒,可是看着躺在牀上死豬一樣的人,金巧兒能說什麼?沖天的酒氣,薰得金巧兒不想靠前,可是,這樣伺候的事兒,總不能讓丫頭做吧?今兒個可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若是她們動手了,這以後自己哪兒還有半點兒地位可言?
金巧兒壓抑住心裡的不快,自己掀了蓋頭,脫了一身大紅嫁衣,開始任命的拾掇起童辰來。
醉酒,自然什麼都不能做了,金巧兒累了滿頭大汗,總算是把童辰拾掇好了,衣服也都褪去了,身體也擦乾淨了,這酒味兒總算是沒有那麼濃了,可是,被自己反過來覆過去飭的人,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那這**自然也就是名不副實了。
這樣憋屈的洞房夜,自然會成爲金巧兒心裡的痛。
新媳婦坐在牀邊一夜無眠,夜裡還要伺候童辰喝水,這得多委屈啊?
可偏生,這委屈,她要受着。
一晚上的折騰,臨近天亮的時候,童辰總算是清醒了。
他本就不會喝酒,這頭天喝了多少酒都記不得,這會兒宿醉,頭疼着呢。看着身邊坐着的*,童辰理了好一會兒才理清楚,大喜的日子自己喝多了,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這醒來了,新媳婦坐在牀邊兒,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媳婦兒臉上也沒有一絲嬌羞,這……
新婚,新娘還是完璧,這在古代是很了不得的事兒,是狠狠的踩了新媳婦的臉面,也是狠狠的打了金家的臉。
現在這個點兒,就算是童辰想做點兒什麼也來不及了,因爲外頭已經有人再問要不要進來伺候了。
之前兩個兒子娶媳婦兒,蘇氏從來沒有叫人立過規矩,可現在這個,心裡到底是有疙瘩,蘇氏也沒有那麼寬容。
這立規矩前,自然是有人來收元帕了,這可是檢驗新媳婦貞操的法子啊!
外面催促的着急,金巧兒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想要發作,可畢竟已經嫁到童家了,今兒個還是頭一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發作了,現在也只有童辰能幫助自己掩飾了。
“相公……這,這可如何是好?”金巧兒焦急的開口,聲音溫柔的都能擰出水來。
“我,我跟娘如實說,昨兒個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這句話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好歹也稍微撫了一下金巧兒心裡的忿恨。可是,就算是這麼說了,婆家的人也不會同情自己,反而會看低自己。
“相公,你爲我着想,巧兒心裡很是感謝,可是這事兒,不能這麼說。若是這麼說了,總是……以後妾身在童家就沒有臉面了,傳出去,就連下人都會看不起妾身的,到時候,妾身的日子就沒法過了。”金巧兒眼裡含着淚水,卻又偏偏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
童辰雖然覺得她說的有些嚴重,但還是把她攬進懷裡:
“那你說怎麼辦?”
去見蘇氏的時候,元帕已經先送到蘇氏跟前了,看元帕是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當兩人站在她面前的時候,蘇氏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妥當。
金巧兒臉上一點兒初爲人妻的嬌羞都沒有,這……
到底是顧忌到自己兒子的顏面,蘇氏屏退下人,語氣很是隱忍: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元帕被扔到金巧兒跟前。
除了童辰夫婦,這正屋裡也就還有蘇氏跟童睿夫婦兩個。
蘇氏看着柔弱,但是涉及到一些事兒上,她並不會不吭聲,特別是這種有可能讓她兒子蒙羞的事兒,她更不可能姑息了。童辰是被自己娘這麼一副模樣給鎮着了,並沒有第一時間解釋,這錯過了解釋的時間,蘇氏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金巧兒
“金家是名門望族,說起來,是我童家高攀了,這樣的親事兒,我們童家原本是不願意的,奈何你們兩個彼此願意,我這做長輩的也不能做能強拆鴛鴦的事兒,可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欺侮我童家嗎?還是拿我兒子當傻子?說,這血跡是哪兒來的?”
面對這樣的怒氣,金巧兒有些哆嗦,正想着要不要說實話呢,蘇氏的話又扔到跟前。
“我也不管你現在是完璧之身,還是你進我童家門之前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總之,我童家是不能要你這麼個女人進門的!我們也不爲難你,你來時候帶了多少嫁妝,就帶着多少走。放心,這事兒我們童家也不會張揚。至於你們金家怎麼處理這事兒,那是你們金家的事兒。”
金巧兒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可是被堵住了,已然忘記應該說什麼。
童家不會張揚這件事兒,可是剛過門的新媳婦第二天就被掃地出門,這別任何的宣揚都有力度,不會有人說童家如何,指責的矛頭只會落在自己身上。至於金家,原本自己就是旁支的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若不是因爲能對金家有助力,她憑什麼享受金家嫡系才能享受的?只是,若是被掃地出門,金家同樣會避嫌,那自己哪兒還有活路?
在金巧兒心裡,一直認定這是美好的姻緣,現在,卻是叫她打從心裡顫慄。不能離開,離開了,自己只有死路一條,自己這個未來的婆婆對自己已經有了這個先入爲主的思想,就算解釋清楚了,以後日子也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