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蘇妙晴被童睿按在座位上有些不好意思,這一桌的男人,她一個姑娘家哪兒好跟着一起?蘇雲海笑笑,“睿哥兒,你也過來吃,竈上這火又不用老看着,這燒的是木頭,我們盯着別讓火滅了就行。”
把童睿喊過來坐下了,大傢伙這才動筷子,這酸菜魚,他們都是頭一遭吃,這酸辣味,魚肉的鮮香味,真的跟蘇雲海說的一般,讓人忍不住把舌頭都一起吞下去。
這麼好吃的東西,大家也顧不得問東問西的,都專注朝着食物努力。
這桌上的飯菜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鍋裡的醬棒骨也差不多好了,找了個更大的盆,把一塊一塊的棒骨都撈進盆裡,大骨頭連着肉,肉香味醬香味充滿了每個人的鼻腔,可惜,剛從鍋里弄出來的,熱騰騰的冒着熱氣,誰也下不去手。
溫度慢慢降了下來,幾個人瞅着這香噴噴的大棒骨傻眼了,怎麼吃?這麼大一塊一塊的,似乎筷子夾不住啊。
古代沒有一次性手套,吃這大棒骨一點兒都不過癮。
“那個,這東西是要用手抓着吃的,不然的話,沒法吃的。”蘇妙晴率先拿了一塊兒,“吃完了洗手就是了。”
讀書人,都比較斯文,看蘇妙晴吃了好一會兒,這才學着她的樣子開始吃。
味道太棒了,吃着吃着,也都不顧那些繁文縟節了,兩之手都用上了,吃得不亦樂乎。
一盆醬棒骨很快就見底了,各個都吃的意猶未盡,眼巴巴的望着蘇妙晴。這下換蘇妙晴不好意思了,她低估了這些人的戰鬥力,原本以爲吃不完的,現在吃的都乾乾淨淨的,再做也沒啥材料了呀。
其實也不是沒吃飽,就是今兒吃的菜式新鮮,味道又好,就連吃法都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吃了很多。
“要不我再出去買點兒?”蘇妙晴不好意思的問道。
“不用了不用,都吃飽了,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們才吃了這麼多,平日哪兒能吃這麼多?”其中一人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兒個他們是大大的打牙祭了,雖然才過完年不久,但是過年的時候他們也沒吃到這麼好吃的吃食。
蘇妙晴給每人盛了一碗苞米麪粥,就着切的鹹菜絲,今兒晚上的飯算是順利結束了。
轉眼就到了二月初六,因爲童生試的開始,松鶴書院也放假了,大夥兒一早都起來了,每個人都跟童睿叮囑了自己認爲重要的事兒。這幾天,幾人已經非常熟悉了,加之每天都是晴姐兒張羅着給他們做飯吃,每個人心裡的感激的很。
蘇雲海幫忙檢查了童睿帶的東西,小竹籃裡放了筆墨和硯臺,紙張沒有帶,考試不允許私自帶紙張的,都是到了考場之後統一發放的,估摸着也是害怕有人作弊之類的吧,重生之都市至尊小說。
都到這地步了,蘇妙晴也不敢說些讓童睿放鬆心情的話,生怕原本不緊張,因爲自己一說又緊張了。
到了考場門口,烏壓壓的人羣,讓人瞅見心裡就堵的慌。
蘇雲海輕輕咳了一聲,說道:“今兒是第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若是這一場你都過不了,後頭的四場也都不用去了,四書五經你都熟讀過了,之前那些參加過童生考試的的學子們的手札你也看過了,應該知道,今兒的考試不過就是四書裡面選了兩篇,再加上試帖詩一首,你只要發揮出平日裡我考校你功課的那般水平,足以通過。”
童睿笑笑,臉上半點兒緊張之色都沒有,點點頭:“小舅舅放心吧。”
有洪亮的銅鐘聲音響起,原本吵雜的考場門口頓時安靜了下來,緊接着就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喊着名字,人羣裡不時有人應聲,應了聲之後就走上前,走到考場的門口,手裡的小籃子就會被人拿走,人也跟着一起走進旁邊的小房間,要過上一會兒,纔會有下一個人的名字響起。
一個接一個,不多會兒的功夫就喊道童睿了,童睿遞給蘇妙晴一個安心的眼神,就快步上前了。
這童睿之後還有好多好多人,一個一個叫着名字進了考場,就已經過了好久了。雖說考生都進了考場了,但是這外面的人並不怎麼見少,大多都是陪考的。這自古至今,考試都是一件辛苦的事兒,考試的人費腦子,這陪考的人在外面就是勞心勞力各種擔憂。
這來參加童生試的,其中一大部分都是縣裡的,小部分是下面的鎮上或者村裡的人。縣裡的這些讀書人,幾乎都在一個圈子裡,大家都相互熟識,所以就見着這外面陪考的一大堆湊在一起了,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他們在說某某某過的概率比較大之類的。
見蘇妙晴的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討論上,蘇雲海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是要開局了,也就是押注。”
蘇妙晴有些汗顏,這麼神聖的事兒居然還有人有心情押注,真是搞不清楚這些人是什麼想法。
“見怪不怪了,晴姐兒你不知道,等着真正的科舉考試的時候,京城裡每個客棧都滿滿當當的,每個客棧也都有這樣的賭局,不過這賭局針對的就是入住自家客棧的那些學子們,輸贏不大,真正的輸贏大的是那些世家的又讀書很好的子弟,各大家族牽頭設局,那纔是……”
這莊嚴的考試還有這麼一面,蘇妙晴不知道說啥好了。
“我押鄭天。”一個尖銳的聲音傳進了蘇妙晴的耳朵裡,不知道這鄭天是不是花燈會的那個鄭天,如果是的話,蘇妙晴覺得這壓鄭天的人肯定會輸的。
“這位小哥,壓誰都可以嗎?”蘇妙晴走上前去問道。
那人愁了她一眼,點頭,“自然是的。”
“那我壓童睿。”蘇妙晴從懷裡摸出一錠五兩的銀子,只是瞅着這局上並沒有童睿的名字。
這些開局的人互相詢問,大家都不知道這童睿是誰啊。
“小哥兒,你確定壓這個人?”其中一人問道。
蘇妙晴點頭,“自然是的。”
這局上有名字的,幾乎都是縣裡的出類拔萃的讀書人,另外一些鎮子上的名聲在外的一些讀書人,至於童睿,他們真是沒有聽過,可瞧這小哥這麼大手筆,又有點兒疑惑,說不得是個厲害人,不過他們不知道罷了。
蘇雲海拉拉蘇妙晴,有點兒奇異她這突然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