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了?”皮少生今天大概是憋着一股勁要把秋瑾南給氣死,說出來的話是越來越不着調。
秋瑾南氣的是七竅生煙,如果他不是還記着皮少生的親爺爺是尚武門的大掌門,早就揮起手掌,把皮少生擊斃於掌下了。
皮少生根本就沒有聽到黃義說的話,他的精神剛纔可全都在婉兒和鄭萍的身上,要不是有肉身擋着,皮少生的魂兒早就飛了出去了。“或許都是真的吧。”皮少生含糊其辭的說道。
“你……”秋瑾南真是無話可說了,要是皮少生否認黃義的說辭,他或許還能夠找到機會,和青林進行交涉,可是現在皮少生來了這樣一句話,他算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青林淡淡一笑,“舵主,你也聽到了,事出有因,不是我等主動惹事,而是事情主動的找到了我們的頭上,我們不過是迫不得已的自衛罷了。”
秋瑾南哼了一聲,“就算是們是自衛,你們也不能殺死我們尚武門的人呀。我們尚武門乃是大武國第一大修真門派,是有頭有臉的勢力。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不但沒有辦法服衆,也沒有辦法向上面交代呀。”
青林知道秋南已經有所讓步了,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真要是把事情鬧大了,消息肯定要散播到四面八方,青林本人還有婉兒、鄭萍就會成爲人們四處傳揚的對象,那樣的話,青林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別人的主意,這對他秘密潛入夷陵國探聽古風的消息,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最終不但讓自己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貫徹下去甚至還有可能危及到古風的生命安全。
青林說道:“請問秋舵主,你認爲我該如何做,纔算是做出了一個合理的交代。
嗯,秋舵主,我有必要醒你一句,不要胡亂的開價碼,要在貴我雙方都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否則的話,咱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秋瑾南說道:“不多。只有兩條第一。就讓殺了我同門地那位道友。正式向我們尚武門低頭認錯、賠禮道歉第二。賠償我們尚武門地損失。尤其是死難地同門。他地喪葬費以及安家費等等們必須給一個說法。”
青林冷哼一聲。“錯不在我。:而讓我們道歉。秋舵主。你這個要求過分了。”
秋瑾南氣勢比青林更勝。“道友們已經做出了相當大地讓步。沒有讓你地手下償命這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青林淡淡地說道:“你這麼說就是沒有誠意了。秋舵主。你還是走吧讓我們做什麼。你儘管當着大街之上川流不息地人羣說出來你看我會不會答應你。”
秋瑾南其實比青林還不想把關係搞僵。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青林帶來地人手太多了。目前已經亮相地就有七百人左右了。一旦雙方迸發出來衝突。即便尚武門獲勝。也將是慘勝。付出地代價太大。得不償失。於是。秋瑾南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道友覺得我提出來地要求不合理。那你說說。你應該如何補償我們尚武門嗎?”
青林說道:“三千標準晶石。外加一句口頭地‘很抱歉’。”
秋瑾南差點吐出血來,“道友,你這個條件太沒有誠意了吧?”
青林瞥了秋瑾南一眼,“秋舵主,三千標準晶石的補償,你難道還嫌少嗎?要不是看在你秋舵主還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的話,別說三千了,三百我都不肯出。你的手下試圖殺死我的手下在先,我不過是自衛反擊罷了,並無過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願意拿出來三千塊標準晶石平息此事,這也是爲了雙方的和氣。說句不好聽的,我走到外面的大街上,說我要用三千塊標準晶石弄兩個元嬰,你說有沒有人願意接下這筆買賣?元嬰期的道友是什麼身價,你哪位同門手下又是個什麼身價,這就不需要我刻意的去跟你解釋了吧?”
秋瑾南還在猶豫,廂房外就傳來了一陣極爲嘈雜的聲音,“你們幹什麼?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片刻之後,黃信走了進來,“主人,奉你的命令,我已經帶着兄弟,把十二樓的總部給端掉了。十二樓的總樓主以及兩個副總樓主,八個執行主事,全都被了回來。”
青林沉聲道:“把他們給我押進來。”
黃信朝着廂房外面喊道:“主人有令,把他們都押進來。”
靈豆人推推搡搡的把十二樓的總樓主等人全都押到了廂房之中,“跪下。”
十二樓是一個介於世俗界和修真界的組織,總樓主、副總樓主以及執行主事全都是修真者,只是他們的修爲算不上高,比世俗人,他們綽綽有餘,但是比起修真界的人物來,他們基本上就是墊底兒的主兒了。
但是這並不耽誤十二樓在廬陵城混的風生水起,他們做爲一個鼓搗情報的組織,在廬陵城得罪了不少人,卻也獲得了不少的人脈,不管是做生意,還是門派發展,都離不開情報的支持。在青林之前,十二樓不知道曾經倒騰過多少次情報,還從來沒有發生過被人打上門的事情,今天不但是開天闢地的來了一次,而且整個組織的上層人物,全都被抓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呀。
總樓主一進門就看到了端坐在客位上的秋瑾南,連忙大呼小叫的喊道:“秋舵主,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呀?”
秋瑾南還沒有開口,就見一位靈豆人掄起了手中的大棒,狠狠的抽在了總樓主的膝彎處,總樓主沒有地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靈豆人揮舞着手中的大棒,“都跪下,都安靜一點。誰敢在主人面前大喊大叫,他就是榜樣。”
秋瑾南心中暗樂二樓的情況極爲特殊,就連他們尚武門通常的時候,也不敢願意得罪十二樓,十二樓收集情報的能力太強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
於四面八方的情報,就被十二樓收集到手了。很就連尚武門也不得不借助十二樓這方面的能力。青林這次把十二樓的高層一鍋端,算是徹底的把十二樓給得罪了,將來一定有樂子可瞧了。
青林沖着秋瑾南拱了拱手“秋舵主,你先安坐片刻,我有些事情要和十二樓的幾位朋友說道說道們的事,等會兒再說。”
秋瑾南笑道:“你忙,我可以等。”
青林把攤放在身邊桌子上的幾張畫像抓在了手中,然後起身走到了總樓主的身邊下身來,把手中的畫像展開在總樓主的面前,“你是十二樓的掌門人吧?我問你,這些畫像是不是從你們十二樓中散播出去的?”
廬陵城裡來了兩個天仙一般的美人,這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做爲這次事件的策劃者以及主要獲利者樓主事先並不知情,但是在事後得知此事後,還曾經使勁的誇獎了一番主導此事的那位執行主事。修煉向來都是一件極爲消耗錢財的事情加上十二樓又是做情報的,消耗的錢財就更多了以至於十二樓從上到下都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毛病,一貫的追求利益最大化,從來不考慮情報背後所蘊含的是非價值。
總樓主這會兒不敢承認了,青林表現的太過強勢,現在承認,無疑是要吃眼前虧的,“道友,我並不知道此事。”
青林笑了笑,他直起腰來,着手中的畫像抖摟了幾下,“你們誰能夠告訴我,是誰把我的兩位貼身丫鬟的畫像到處散發,還把她們的下落索要高價賣給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搞情報的人,般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被帶到這個廂房裡面的時候,自總樓主以下的十一個人救全都注意到了侍立在青林兩旁的婉兒和鄭萍了。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他們馬上就判斷出來苦主找他們算賬來了。這時候,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死不認賬,要不然的話,還不定會有什麼災難落在十二樓的頭上。要洗雪今天的恥辱,以後有的是機會,但絕對不是今天。
一股默契瞬間就瀰漫在了十二高層成員的心頭,沒人回答青林的問題,一個個的都低着頭,面無表情。
青林揮了揮手,“把曹平帶進來。”
片刻,曹志平被一個靈豆人領進了房。青林說道:“曹道友,煩請你是如何知曉我的兩位貼身丫鬟存在的過程,詳詳細細的說出來。也好讓這幾位來自於十二樓的朋友尋找到回憶的起點。”
曹志平那裡還敢抗拒,連把他對青林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十二樓的人是如何找到他的,又是如何把婉兒、鄭萍的畫像交給他的等等,一五一十,既不增多,也不減少,極爲詳實客觀的說了出來。
“各位朋友,你們現在還不肯承認嗎?”青林淡淡笑道,“如果曹道友的證詞還不夠有分量的話,大門外,還有不少人帶着我的兩位丫鬟的畫像,相信從他們的口中,應該可以知曉他們消息的來源。對了,我忘了,皮道友似乎也揣着婉兒和萍兒的畫像,不妨讓皮道友也說說。”
“不用問了,這事是我暗中做下的,和總樓主他們沒有關係。”關鍵時刻,一位執行主事主動的站了出來,把一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肩上。其實這事本來就是他做的,他就是整個事件的幕後推手。
青林點了點頭,說道:“嗯,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我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你們十二樓毫無道理的把我的貼身丫鬟的畫像以及住址等關鍵信息往外面散播,給我們的生活造成了極大的不便,更是讓我們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尚武門的一位道友更是在這場意外之中,不幸罹難。這一切都是你們十二樓造成的,所以你們十二樓必須承擔一應責任。咱們也不來那些虛的了,你們十二樓拿出來五萬塊標準晶石,給我的兩位貼身丫鬟,就當是賠償她們的精神損失了。還有,你們十二樓要採取措施,盡最大可能的消除這次事件對我的兩位貼身丫鬟帶來的不利影響。這兩個條件們十二樓答應不答應?”
那位執行主事急道:“你這是搶劫。我們十二樓售賣你的兩位丫鬟的消息,獲利連五萬兩銀子都沒有,你竟然一轉眼就讓我們賠償你五萬塊標準晶石,一轉手就是好幾千倍,世上哪有這種事呀?”
青林微笑着說道:“如果世上的賬都想你們這麼算,豈不就簡單多了。五萬塊標準晶石,還是看在秋舵主的面子上你們打得折扣價,你們十二樓要是不主動招惹到我的頭上,我還懶得理會你們呢。說五萬塊標準晶石,你們十二樓到底出不出,出的話切都好說,大家以後還都是朋友,不出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只好委屈各位現在我的宅院中,受些委屈了,什麼時候,你們答應給晶石,咱們什麼時候放人。”
“你敢!”那位執行主事直到現在,還不相信青林敢把他們囚禁起來。
青林冷笑一聲“你看我敢不敢?來人呢,把他們全都綁起來掉到院子裡面去。”
靈豆人向來都是嚴格執行青林的命令,青林一聲令下靈豆人馬上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把十二樓的人全都按倒在地。還有幾個靈豆人拿着結實的鐵棒在一邊,只要有人不老實,上去就是一下子。
總樓主一看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明白再硬扛下去,十二樓就完了,於是總樓主說道:“好,你們停手吧。五萬塊標準晶石,我們十二樓出了。不過,我要說明一點,我們身上並沒有那麼多的晶石,請你留下來幾天時間,讓我們籌集。”
青林笑道:“沒關係,只要掌門人寫下欠條,按上你的手印,再讓你的十個手下,全都把手印按上去,我就可以放你們走。”
總樓主一愣,還有這種好事。寫欠條要是有用的話,這世
有欠債不還的人了。
青林說道:“你們幾個身上有多少晶石,就先拿出來,不夠的寫在欠條上,回頭,我再拿着欠條,找你們討要。”
總樓主和手下們湊了一下,勉強的湊了三千多塊標準晶石出來,“我們就只有這麼多了。”
青林暗道大武國果然有錢,晶石也多。這十一個人修爲明顯不是很高,卻愣是湊了這麼多晶石出來。相比之下,當初的古風是元嬰期高手,修爲比他們高多了,腰包卻是遠遜於十二樓高層的任何一位。
“婉兒,把筆墨紙硯拿出來。”青林吩咐了一聲。
婉兒從儲物手裡面,把文房四寶以及印泥全都拿了出來,放到了總樓主的面前。總樓主忍着鑽心的羞辱,顫顫微微的寫下了欠條——今,十二樓欠款四萬六千九百零三塊整。立據人,十二樓總樓主席德旺。
寫完之後,席德旺又按下印,之後兩位副總樓主以及八位執行主事,也都按下了各自的手印。
席德旺再寫據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席德旺面前的那張紙上。青林卻悄悄的彈出了一枚蒼耳子,勾在了席德旺的褲腳之上。席德旺肯定不會甘心,青林不得不事先做出一些提防。
婉兒把借據碰到青林面前,青林略的看了一眼,然後把借據一疊,就揣到了懷中。
“好了,席總樓主,咱們間的事情,暫時算是兩清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要儘快的消除一應的壞影響。黃信,送這幾位朋友離開。”
那位捅了簍子的執行主事猶豫了下,在他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道友,散播你的兩位貼身丫鬟的消息,我們十二樓是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但是我們十二樓並不是挑起事端的人,要不是茜草谷的常師傅讓我們探聽兩位姑娘的下落,我們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兩位姑娘的頭上。”
常師傅在把任務委託給二樓的時候,還刻意的改頭換面了一番,不過那種低劣的計量,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專門搞情報的十二樓。所以常師傅自以爲得計,卻是露出了十足十的馬腳,這會兒又被十二樓給抖摟了出來。
青林眼睛一眯,“你這話不是胡亂攀誣?”
那位執行主事說道:“道友如果不信,我可以對我的心魔發誓,證明我所言不虛。”
青林擺了擺手,“你不用發心魔誓了,我相信你。嗯,看在你提供了這樣一條重要消息的份兒上,這包晶石賞你了。”
青林隨手就把十二樓幾位高層人物好不容易湊起來的三千多塊標準晶石丟了出去。那位執行主事楞了一下,旋即大喜,“多謝道友。”
青林揮了揮手,“你們走吧。”
秋瑾南覺得越來越看不懂青林了,十二樓僅僅是小小的冒犯了青林一下,就被青林勒索了五萬塊標準晶石,可是一轉眼,就因爲十二樓的執行主事提供了一個小小的情報,就隨手賞了三千多塊標準晶石。秋瑾南不是沒有見過晶石,但是讓他隨手就扔出去三千多塊標準晶石,他是一定會心疼死的。
青林把目光轉向了曹志平,“曹道友,你們茜草谷一共有幾個姓常的,其中又有幾個被人稱之爲常師傅呀?”
青林其實已經知道是誰這麼幹了,但是他還是需要詢問一下,免得冤枉了好人。
曹志平沒想到事情繞來繞去,又繞到了他們茜草谷的頭上。他本來對青林就多有畏懼,現在又看到青林使出如此霹靂手段,對青林的恐懼就更加的深了。
曹志平有點磕巴的說道:“道……道友,我們茜草谷內部一共有三位姓常的同門,但是被人稱之爲常師傅,就只有外門長老常貴仁了。”
青林問道:“就是那個整天在外面搭建的臺子上,張羅着賣丹藥的哪個常師傅?”
曹志平連連點頭,“對,就是他。”
青林點了點頭,“曹道友,看來還要再麻煩你一次。你能不能帶着我的人,去把常師傅給我請來。”
那個“請”字,青林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曹志平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猛地搖頭,“道友,如果這事不是牽涉到常師傅,你說什麼,我都可以依着你。可是這個常師傅情況有點特殊。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並不是我們茜草谷的人,他的來頭很大,據說是從北面過來歷煉的,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我也說不太清楚,我還沒有資格知道更詳細的情況。”
“北面?什麼意思?曹道友,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青林急道。
秋瑾南在一旁開口道:“我們大武國修真界一說起北面,通常說的就是北面的夷陵國修真界。我們大武國的修真力量不是很強大,遠遜於夷陵國。爲了表示對他們的尊敬,我們一般不直接提起他們,而是一概得用北面來代稱。而且我們一旦說起北面,往往指的都是夷陵國之中最爲強大的幾個門派,像夷陵國的護國大派雙烏盟,煉丹大派冰玉門等等,都被歸類在了北面這個詞語當中了。”
青林問道:“曹道友,是這個意思嗎?”
曹志平點了點頭,“秋舵主所言不虛,我們大武國修真界確實存在着這樣一個說法。我曾經無疑當中聽到過我爹和人談論常師傅,用了一個極爲肯定的語氣,就說常師傅是從北面來的。”
青林眉頭微蹙,“也就是說常師傅很有可能是來自於雙烏盟、冰玉門這樣的門派了?”
曹志平嗯了一聲,“道友,我們茜草谷只是一個規模一般的中型門派,是惹不起北面的,還請你高擡貴手,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你要是覺得氣不過的話,我可以和我爹說一聲,我們茜草谷可以拿出一筆晶石來,做爲對兩位姐姐的精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