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宮的那一日任薄雪就已經十分清楚了這個道理,任薄雪怎麼說也是重活了一世的人,自然對此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和憤怒,但是香雲和蓁蓁兩個人則是不同了。
兩個人都是從小跟着任薄雪伺候任薄雪,任薄雪在她們的眼裡比仙女還要美好一些,豈能容這些人在背後敗壞任薄雪的名聲,心裡自然很是不忿。
任薄雪見香雲一臉憤怒,氣的身子發顫,淡淡道:“不過都是些閒得無聊的人嚼舌根,咱們何必在意,又不會掉一塊肉,她們也不過就是嫉妒罷了。”
香雲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想起來那些人那般玷污任薄雪的名聲,她心裡就十分的不開心。
若非蓁蓁今日及時的阻攔,她都差點要跑過去和人打一架了。
不過任薄雪心裡卻是十分明白,這種流言並非是無意而起,衆人都知道如今她任薄雪十分得皇上的青睞,但凡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主動來找她的茬,而這驟然四起的流言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而幕後的人……,任薄雪勾脣一笑,心中有幾分瞭然。
才從外頭走進來的安蕭泉將二人的話聽進了耳中,蹙眉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查,斷不能讓那些賤人侮辱你的名聲。”
任薄雪淡淡的擡眼看了一眼安蕭泉:“這會子去查也不過白跑一趟,人家豈會乖乖的讓你查到,只怕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是查到底,最後查出來也肯定只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又何苦去害人家背鍋?”
聽了任薄雪的話,安蕭泉一愣,隨即走到了任薄雪的身邊坐下:“你總是這樣替別人着想,那些人又不領你的情。”
任薄雪直直的看着安蕭泉的眼睛:“到底是誰在後面推波助瀾,難道你猜不出來嗎?如果要深究下去,你真的願意讓幕後之人暴露麼?”
安蕭泉一怔,心中瞭然,宮裡除了母妃還有誰這麼恨任薄雪,願意花這麼多的功夫去對付她。
如果他執意深究,母妃不可能一點不露出馬尾,到時候一旦讓衆人知道他的母妃一次次傷害他的心上人,到時候不說母妃,就連他也沒辦法自處了!更別說見薄雪了。
安蕭泉愧疚的看着任薄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事。”
都是因爲他,纔將薄雪推到這般風口浪尖。
任薄雪搖了搖頭:“該來的東西,躲也是躲不掉的,與其去想怎麼躲開,不如去想該怎麼迎刃而解。”
安蕭泉聽了任薄雪的話雙眼瞪得大大的眼,似是不敢置信一般:“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任薄雪眸中含笑,好半晌才點了點頭:“既然知道心裡是有你的,我又豈是那種只會躲避之人,與其躲避着傷害彼此,不如一起攜手前行,將困難克服,二人同心協力創造未來,再說了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力量要大,我也不想你爲了我,揹負那麼多的壓力和痛苦。”
安蕭泉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開心兩個字就能夠形容得了:“薄雪,你相信我,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給你;一心一意一真情,我也給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任薄雪一怔,擡頭看向安蕭泉,安蕭泉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後宮獨寵?還是他放棄皇位?
任薄雪道:“如今皇上膝下的皇子,能夠有能力坐上皇位的,就只有你和安蒙毅,難道你要把皇位讓給安蒙毅那樣的小人麼?”
安蕭泉皺眉搖了搖頭:“雖然我並不喜歡皇位,但是也不忍心看着咱們國家毀在五哥的手上,所以爲了父皇的希望和心血,我不會放棄皇位。”
美人,他要;江山,他也要!
任薄雪苦笑道:“若是身爲皇帝,豈能一夫一妻?不說三年一選秀,便是籠絡朝臣,所要娶的大臣之女,不說多了,十來個也總是有的,又怎和我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安蕭泉抿脣看向任薄雪:“我答應你的事情,與你說過的承諾,我一定會做到!”
這一刻任薄雪雖然預料不到今後的結局會是如何,但是任薄雪願意再次一賭,將這一生,賭在安蕭泉的身上!
轉眼,任薄雪在宮裡也待了一個月,皇上的身子在任薄雪的照料下逐漸轉好,精神也比原先大好了些。
這日任薄雪和安蕭泉一齊到了御書房,誰知遠遠的便見皇上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翻箱倒櫃的也不讓人幫忙。
任薄雪走到跟前給皇上請了安,問道:“皇上這是在找什麼,需要臣女幫忙嗎?”
皇上擡頭見是任薄雪來了,皺着眉道:“昨兒個朕看的書突然找不到了,朕明明記得就是隨手放在了這裡的啊。”
任薄雪擡頭看去旁邊站着的公公:“平日皇上的東西不都是公公整理麼?公公應該知道在哪裡的啊。”
公公苦着臉道:“皇上昨兒個說還沒看完所以要拿去寢殿繼續看,那書就在寢殿,可是今日皇上就在這裡找了。”
任薄雪看向安蕭泉,安蕭泉隨着公公進了寢殿,好半晌走出來,安蕭泉將手中一本看起來有些年月的書卷擺在了皇上面前:“父皇看看,找的可是這本書?”
皇上擡頭看了一眼安蕭泉,再接過安蕭泉手裡的書:“這不是朕昨晚看的書麼,怎麼在你手上?”
安蕭泉皺了皺眉道:“父皇昨晚看完就直接放在了牀邊了,怎麼今日倒是往書房找?”
皇上手裡拿着書坐在位置上慢慢翻着,嘴裡不斷的嘀咕道:“朕記得明明就是在書房的,怎會跑到寢殿去呢,真是奇怪的很。”
安蕭泉看向任薄雪,任薄雪微微搖頭,正在這時,一個宮女走了上來,端着茶水放在皇上桌子跟前:“皇上,這是您要的老君眉。”
皇上皺眉看向那個宮女:“你在朕宮裡當差多久了?”
宮女一愣,乖乖回道:“已經八年了。”
皇上冷眼看着那宮女道:“八年了都不知道朕從來不喝老君眉的嗎?”
宮女眼中一慌,立馬跪在地上道:“可是方纔明明是……”
公公立馬走過來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宮女:“皇上已經說了不喝,難道不會趕快去倒掉換上新的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