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的書房內。
“母親,您看咱們府裡讓誰去呢?”任老爺將皇上的恩典轉達了任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帶大丫頭去,我看大丫頭和皇室淵源很深,若是能在這次狩獵與八皇子感情日漸增進……”
話未說完,兩個人皆已經心知肚明,相視一笑。
任夫人不愛參與這些,任老爺自然也不勉強,老夫人年紀已大,經不起這樣長途顛簸,於是任府便是隻有任老爺和任薄雪兩個人前往。
良妃聽了消息並沒有什麼表情,反正她的目標就只有任薄雪而已,只要任薄雪到了,什麼都好說。
到了狩獵場,男子紮營,女子則在一旁等候着,良妃遠遠坐在一邊,眼睛卻一直盯着任薄雪。
任薄雪從一到獵場就感覺到了總有人在盯着自己,只是每當自己回頭去看時,卻又發現不了是誰在盯着自己看,可是一旦將頭轉過來,那被人直直盯着的趕緊又襲了上來,滋味實在不好受。
“娘娘,您看,殿下。”谷蘭指着任薄雪旁邊的地方,良妃立馬看去,果然是安蕭泉,正在朝任薄雪那邊走過去。
安蕭泉走到任薄雪旁邊,笑道:“一路上這樣顛簸過來,那些個姑娘一個個這裡頭疼那裡難受的,你倒是什麼事都沒有。”
任薄雪笑着瞪了一眼安蕭泉:“你倒是盼着我有事不成?”
安蕭泉也笑:“哪裡敢,不過覺得你格外的與衆不同一些。”
任薄雪擡頭迎上安蕭泉的目光,看見那目光裡摻雜着纏綿的愛意,似是讓人掙脫不了。
任薄雪轉頭看向別處,有心破壞這種纏綿氣氛,沒話找話說:“這裡的風景倒是十分好,空氣也格外清新些,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
安蕭泉見她似貓兒似的滿足模樣,笑道:“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可以經常帶你來玩啊。”
任薄雪臉上一熱:“殿下的心意薄雪領了,只是薄雪到底是閨閣姑娘,怎能隨意與男子出來玩,殿下今後還是別在外邊說這樣的話,影響了薄雪是小事,若是因薄雪壞了殿下的名聲,那就不好了。”
聽出任薄雪話中的拒絕,安蕭泉心中一緊,不過一瞬間就恢復了原本的神色,笑道:“你在瞎想什麼呢,哥哥帶妹妹出來玩,豈不正常麼?”
任薄雪嘻嘻一笑不再接話,若是再接下去,只怕兩個人都要陷入尷尬的局面。
良妃在遠處望着任薄雪和安蕭泉兩個人有說有笑,眉頭越皺越近,她的兒子她十分清楚,這樣看來,這任薄雪和泉兒,似乎的確其中有些許曖昧。
見任薄雪離開之後,又陸續有幾名女子湊到安蕭泉跟前去,良妃臉上的表情才略好了些:“只怕也是個貪圖富貴的女子,也罷,待我有空與她見一見,若是她執意要跟泉兒在一起,泉兒又十分喜歡她的話,大不了就讓泉兒納她爲側妃。”
谷蘭笑道:“如此也不錯,咱們殿下又英俊又能文能武的,能做殿下的側妃,那也是她的福分。”
傍晚,帳篷搭好了,天色也略暗了起來,於是便拿出了些原本就準備好的吃食各自隨便吃了些就各自散了去休息,主要的安排自然是在次日了。
次日一早,才用了些粥,男人們都往前邊去準備狩獵之事了,女子們則還各自在營帳裡頭。
“姑娘,外面一個自稱是良妃娘娘的婢女要求見姑娘。”蓁蓁湊在任薄雪的耳邊道。
“良妃?是八殿下的母妃吧,良妃的婢女找我做什麼?快叫她進來先,別怠慢了。”讓蓁蓁先去將人接了進來,任薄雪趕緊從榻上起來繞到前邊的主位坐下。
不愧是宮裡出來的姑姑,雖說都是奴婢,但是那氣質身段,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能夠養出來的。
谷蘭一見任薄雪,當下就是眼前一亮,原先都是遠遠的看,並看不出來什麼,一走近才發現任薄雪姿色氣質皆屬上等,容貌也罷,不過皮囊,至少那通身的氣質氣派,便是宮裡的公主也比不得。
谷蘭料定任薄雪日後是安蕭泉的側妃,故而也不敢太放肆,走近任薄雪跟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奴才是良妃娘娘身邊的谷蘭,見過任姑娘。”
任薄雪無意間聽殿下說過,良妃很是器重這個谷蘭,也不敢怠慢,立馬上前親自扶了扶谷蘭:“休要多禮,不知……谷蘭姑姑找我有何事?”
谷蘭含笑道:“並非是奴婢找姑娘呢,奴婢是來替良妃娘娘接姑娘去良妃的帳子的。”
任薄雪的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皺,但是不容考慮,谷蘭已經往前邊帶路了。
任薄雪只好跟了谷蘭身後一塊往良妃的帳子去。
官臣的帳子和家眷的帳子也都是分開的爲一批,而這一批與宮裡貴人的帳子又是隔開的,加之官臣千金的帳子也都按階級所分,所以任薄雪的帳子離良妃的帳子倒是有些遠。
此時不過晨曦剛露,地上草坪的草尖兒上還掛着點滴晶瑩的露珠,涼風吹過,一絲屬於山林特有的清香空氣縈繞在任薄雪的鼻前。
兩個人不急不緩的走着,倒也沒有相互搭話,一路無話。
“民女參見娘娘,願娘娘金安。”
良妃好半晌才嗯了一聲,不得不說方纔任薄雪驟然出現的那一刻,良妃也多看了兩眼,肌膚如雪,臉似鵝蛋,兩條籠煙眉,一雙清澈明亮會說話的眼睛,除此之外還有那通身大家閨秀的氣派,一看就是個當家主母的好料子。
“任姑娘不必多禮,原是本宮叫人去接你來的,不知可擾着你沒有?”良妃的態度還算是和善。
任薄雪摸不清良妃找自己的來意,乖巧答道:“承蒙娘娘不嫌棄,已經是民女天大的福氣,何來打擾一說?”
良妃輕聲一笑:“你倒是會說話。”
任薄雪也不敢隨意答話,只乖巧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