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嘻嘻哈哈的擠在一個水池前洗手,秦歌犯賤撞了楊嬌嬌一下,被楊嬌嬌潑了一臉水。
又是一番打鬧,三人才在石桌前坐下。
很奇怪,筷子一動,他們卻好像一下子沒了話說,一頓飯愣是在極度詭異的沉默中吃完了。
丁曼因爲回到京城就會辭職,所以還會回來,便主動包攬了洗碗的工作,將空間留給了楊嬌嬌。
今晚本來就是屬於她的,這丫頭心裡明明喜歡極了秦歌,卻偏偏下定決心不跟他在一起了,心裡的苦澀可想而知。
夕陽緩緩落到了院牆後面,只在牆頂還倔強的留下一抹金黃,一些小飛蟲開始出來覓食,卻被廊下的燈光吸引了過去,明明知道那種明亮代表着致命的灼燒,可還是癡癡環繞着不肯離開。
“我可警告你哦!不準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曼姐姐,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楊嬌嬌沉默許久,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爲了丁曼。她原本就是一個習慣付出的好姑娘,遇到秦歌之後才第一次想要索取,可惜卻碰的頭破血流。
秦歌很不喜歡這種傷感的氣氛,摸摸鼻子,沒心沒肺的說:“你是在暗示我找你回來的方法麼?不過說真的,吃了你做的飯,還真有點後悔答應放你離開了。”
楊嬌嬌鼻子一酸,卻強忍着哼了一聲道:“現在才知道姑奶奶的好了?哼哼,晚啦!”
“是啊!雖然長的不咋地,可我只需要犧牲下色相就能得到個這麼好的廚娘,這生意還是賺的嘛!”
“呸!你個流氓禽獸,誰稀罕你的色相?”
楊嬌嬌怒罵一聲,抓住秦歌的手背就咬了下去,很用力,秦歌卻沒喊疼,也沒有躲。
咬着咬着,女孩兒的淚水就落了下來,嘩嘩的在臉上衝刷出兩條小溪,流到她的口中,很澀;流進秦歌被咬出的傷口,很疼。
“對不起!”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秦歌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滾!姑奶奶纔不稀罕你的對不起。”
說着讓秦歌滾,女孩兒卻自己跑進了房間,房門關的震天響。
秦歌呆呆望着手背上鮮血淋漓的傷口
,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憋的他十分難受。
大地似乎輕輕晃動了一下,廊下的燈籠開始搖擺,飛蟲們忙不迭的將圈子又擴大了些。
丁曼感受到了晃動,輕輕嘆息一聲,拿着藥水和紗布走到秦歌的身邊,一語不發的爲他上藥包紮。
晃動隨即停了下來。
“曼姐姐,我好像真的是個混蛋。”秦歌說。
丁曼頭都不擡:“嗯,確實是。”
“那你們爲什麼還要喜歡我?”
丁曼停下手上的動作,說:“感情來了,也就喜歡了,從來都與理智無關,所以喜歡從來也沒有理由。你與楊家有仇,報復是你的權力,但我希望你能多顧念一下嬌嬌,不要讓她太傷心,因爲自由如你,是很難體會到她不得不壓抑情感而選擇理智有多痛苦的。”
第二天是週末,丫頭們不用去上學,秦歌躲在房間裡矇頭大睡,沒有去送行,只是讓玄月安排了自己的私人飛機讓葉清霜她們乘坐。
一覺睡到大中午,本來還不想起,可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來,睜開眼一看,就見小雨那丫頭不知道啥時候到了牀上,趴在他的胸口睡得口水橫流。
小蘿莉眼角猶有淚痕,明顯是因爲跟母親分別而傷心了,跑來找後爹尋求安慰,卻見這混蛋睡得昏天黑地,等着等着不知道啥時候也睡了。
既然這樣,那今天的任務就是哄寶貝丫頭開心,天塌下來也不管。
問小丫頭想要啥,丫頭說要去遊樂場,沒說的,所有人都去,包括小奴,連只能坐輪椅的星星都帶上,家裡只留下傭人和逗比三人組以及教廷那兩條狗看家。
五個丫頭,兩個女人和秦歌開了一輛商務車就朝遊樂場殺去,蘇酥羨慕的不行,可惜公司裡的事兒多,員工可以週末休息,她這個大老闆不行。
走到半山腰,打電話得知秦歌動向的喬巧也開着小跑帶着李瑜加入了隊伍。
路上,小雨快樂的好像是一隻出籠的小鳥,嘰嘰喳喳個不停,就連童魚都難得的放下了刻意裝扮出來的成熟,跟小雨兩個興奮的討論起要玩什麼的話題,一個說過山車最刺激,一個說鬼屋纔好玩,白鳥澤衣不甘寂寞
,剛說了個跳樓機就讓倆小妞兒激動的雙眼放光。
沒一會兒,話題就從刺激的遊樂設施聊到了各種恐怖電影,出身重口味國度的白鳥澤衣大發神威,一部部殘肢亂飛、腦漿遍地的變態電影如數家珍,聽得童魚一臉嚮往,小雨更是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
秦歌表情扭曲的厲害,心說自家這幾個丫頭怎麼都那麼暴力?那些單純怯弱如小貓一樣的乖乖少女都去哪兒了?
薛笛坐在副駕駛上,起初也被幾個丫頭談論的話題給驚住了,有心告誡她們不該看這些R18的片子,可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立場,看看秦歌,見他雖然一臉慼慼然的樣子,眼裡卻閃動着溫馨,自己心裡的那些條條框框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快樂就好,何必強行把自己關進籠子裡呢?
一路上喋喋不休,終於到了遊樂場。
重口味的三個丫頭好像是重新被放歸大海的小魚,一進大門就忘記了秦歌的存在,歡呼着朝各自屬意的遊樂設施跑去,好在小白、星星、小奴、喬巧和李瑜都乖乖的陪在身邊,這讓他受傷的心好受許多。
很快,三個丫頭又跑了回來。
秦歌老懷大慰,剛要感慨一下自己對她們的寵愛還是有回報的,就見白鳥澤衣把小白給拉走了,而童魚和小雨則一個推星星一個拉走了小奴,還跟喬巧和李瑜說鬼屋比以前改建擴大了兩三倍,倆沒良心的丫頭立馬就跟着去了,只留下他和薛笛大眼瞪小眼。
秦歌氣急敗壞的衝她們喊:“走吧都走吧!正好留下我跟小笛談情說愛。”
薛笛頓時紅了臉,狠狠踹他一腳,追着幾個丫頭跑了。
頃刻之間,秦歌就成了孤家寡人。
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遊樂場裡歡快的音樂彷彿也變成了《二泉映月》,秦歌可憐巴巴的買了個甜筒,孤零零的找了張椅子用奶油和糖分默默療傷。
“誒?這不是秦先生嘛!您一個人來遊樂場?果然好品位。”
一道輕浮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秦歌擡起頭,發現說話的居然是那個想要買自己表的年輕人,他懷裡還摟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不過明顯不是上次見到的那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