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琪下午第一節有課,所以陪着秦歌躺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只是臨走前很嚴厲的警告他不準再那樣對待自己。
秦歌一直睡了兩個多小時纔起來。
聞着枕邊熟悉的香味,他知道自己真的變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往好聽了說是更灑脫,往難聽了說就是更人渣了。
這樣是好是壞?他不知道答案。
他還不知道的是,御手洗在辦公室左等右等都沒等來裴琪,臉都氣紅了,拿起手機就打了兩個電話,不一會兒,兩個相貌平平但打扮妖媚的女老師就進了他的辦公室。
晚上,秦歌剛剛接了幾個丫頭到家,許夢菡就打來了電話,說是安排了飯局,要爲他跟蘇狼調和矛盾。
這黑寡婦終於開始下狠手了,秦歌冷冷想着,答應一聲就開車到了約好的酒店。
他到酒店的時候,蘇狼早就到了。徐麗也來了,不知道正在跟許夢菡說着什麼,兩人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見秦歌進了包廂,她們停止了交談,一起站起身跟他打招呼。
倒是蘇狼看到秦歌的時候,表情抽搐的厲害,可還是站了起來,愣了愣神,然後咬牙鞠了一躬道:“秦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請您原諒。”
這態度轉變的太快了吧?!畫風都不一樣了。不過也是,讓蘇狼這樣的硬漢子演戲,也怪難爲他的。
秦歌心裡吐着槽,嘴上卻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你付出了代價,我也沒吃虧,那事兒我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蘇狼的表情抽搐的更厲害了,他本以爲秦歌會刁難自己,怎麼都沒料到秦歌會這麼輕易就把事情揭過,只是話說的夾槍帶棒很難聽,讓他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大罵。
徐麗的表現就比他好多了,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說道:“到底是秦先生,您的這肚量真是讓人不欽佩不行啊!事情出在我們的地盤,您怎麼發火都不爲過,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向您好好表達歉意纔對。”
秦歌臉上露出淫蕩的賤笑,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人家豐腴的身上來回亂瞄。
“上次喝了一次徐小姐的茶,讓我回味無窮,聽說徐小姐別的茶火候更好,如果你們真想表達歉意的話,不如哪天請我嘗一嘗?”
他故意在“火候”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只要不是聾子,誰都能聽出是什麼意思。
蘇狼登時就怒紅了臉,而許夢菡白眼翻的都快
掉出來了。
徐麗也不知聽沒聽懂秦歌的意思,在桌下輕輕拉了拉蘇狼的衣角,嫵媚笑道:“那感情好,小妹的茶能得秦先生的青睞,是小妹難得的福氣呢!”
臥槽!你再早生幾年就是老子媽媽輩兒的了,臉皮是有多厚敢自稱“小妹”?
秦歌平時向來不爽就動手,演戲的時候不多,碰上徐麗這樣的,還真有點兒受不了。
許夢菡適時開口笑道:“你看,這樣多好,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不愉快說開了就好,來來來,都別站着了,咱們吃飯。”
“夢菡姐說的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即便發生誤會紅了臉,也不傷和氣嘛!”徐麗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酒菜很快上來,自然十分豐盛,只是除了秦歌之外,似乎誰的心思都沒在菜上。
蘇狼酒到杯乾,徐麗不是敬秦歌就是敬許夢菡,小話兒說的很貼人心,許夢菡不怎麼動筷,時不時的抿一口酒,眼眸流轉,倒有一大半的時間都落在秦歌的臉上。
也只有秦歌這傢伙,大口吃菜小口喝酒,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許夢菡親自給秦歌和蘇狼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秦歌,阿狼,你們都是我最最信任的家人,你倆發生矛盾,讓我這些天連覺都睡不好,如今魚龍幫內憂外困,如果我們自己人再鬧起來,我就真沒臉面對去世的蘇姐了,今天能見到你們和好,我很開心,來,我們共同舉杯,幹!”
“幹!”蘇狼大吼一聲,端起杯子就一飲而盡。
秦歌笑眯眯的看着許夢菡,一點點喝光了杯中酒液。
杯子剛剛放下,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吊着胳膊的七七一臉凝重的走進來,將手裡的一個厚厚的信封交到許夢菡的手裡,還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讓許夢菡臉色大變。
很快,許夢菡恢復了原來的表情,讓七七出去了。
蘇狼和徐麗對視一眼,他想說話,被徐麗用眼神阻止了。
很明顯,許夢菡得到了什麼消息,不想讓大家知道。不過,秦歌似乎有點喝多了,靠在椅背上剔着牙問:“什麼事兒啊?神神秘秘的,在場又沒外人,還藏着掖着幹嘛?”
許夢菡皺眉思索片刻,將那個信封放在桌子上,正色道:“不是我故意想隱瞞你們,只是這事情太大,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秦歌一
口吐掉嘴裡的牙籤,說:“那正好說出來,我們幫你出出主意。”
“好吧!”許夢菡道,“不過,在事情徹底查明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我們明白!”徐麗很鄭重的點頭道。
許夢菡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我想,七七她們應該找到了幫內涉毒的那個叛徒。”
秦歌一聽這話,就知道許夢菡想幹什麼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叛徒一定是刀疤黃。
蘇狼霍然起身,驚道:“叛徒是誰?”
許夢菡深吸口氣,緩緩說道:“刀疤黃!”
蘇狼一愣,噗通一聲坐回椅子,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
許夢菡嘆息一聲,說:“我也不想相信,可七七剛纔說她親眼見到刀疤黃最信任的手下耗子在碼頭偷偷接了一批貨,還拍了照片,就在信封裡。”
不等她說完,蘇狼就把信封打開了,手一翻將裡面的照片全都倒了出來,粗略一看,少說也有二三十張。
秦歌隨手捏起一張,看照片的背景應該是一個破舊的深夜碼頭,一個獐頭鼠目的傢伙帶着人正在跟另外幾個人交談,他們身邊的人都拿着箱子。
再拿起一張,赫然是一個人檢查一種白色粉末的場景。
事實確鑿,板上釘釘,蘇狼徹底呆怔住了。
秦歌也適時擺出一副震驚的模樣,心裡卻憋着笑。
他很確定,照片是真的,照片裡的場景應該也假不到哪兒去,只是那個叫耗子的傢伙還是不是刀疤黃的親信,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這就是黑寡婦對付蘇狼與刀疤黃聯盟的陰招兒。
不管蘇狼信還是不信,只憑這幾張照片,就能讓他們之間的聯盟再也見不了光。
她說這事兒不能傳出去,那這事兒百分百就會傳出去,到時候刀疤黃就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而蘇狼要麼冒着被當成同黨的危險繼續與刀疤黃來往,要麼就得站在許夢菡這邊,向刀疤黃髮難。
隨後,只要再稍微使點小手段,蘇狼和刀疤黃的火併就在所難免,一旦他們兩敗俱傷,末日也就不遠了。
今天這頓飯,說是調和蘇狼與秦歌之間的矛盾,其實就是一場針對蘇狼一人的鴻門宴而已。
許夢菡不愧是被稱爲黑寡婦的女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陰毒至極,怪不得她會說自己蛇蠍心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