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許下的諾言猶如在耳旁,而我這麼快就變了卦,叫他情何以甚。
可若我不說,他事必會去查,一但他查出事情的真相,那麼他會受雙重的傷害,到那時估計我們會更痛苦。所以不管怎麼樣,我也不能讓他知道真像,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他,這樣他就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一想到將要永遠失去他,我就覺的渾身發冷像是被人剜了心臟窒息難忍。
或許是老天可憐我,才讓我被他抓到這裡來。讓我在他身邊多呆兩天,那麼我爲何不好好珍惜這兩天呢?
有了某種決定,心也沉靜了下來。
不知道呆坐了多少,只覺眼皮越來越沉,而狄凡遲遲沒有回來,不會因爲我說不想見他,他就不回了吧?
可我真的沒力氣在等他了,這一天我心身具疲心力交瘁。幾乎快要脫虛了,直接歪倒在牀上,隨之把臉埋進被子裡,感覺周身都被熟悉味道包圍着,我輕吸了口氣,莫明的安心,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臉上有軟軟柔柔的東西在移動,那輕柔的觸碰既舒服又熟悉,好像有一個人經常用這樣的方式幫我叫早。
而那個人早已刻在我心尖上了。
我下意思勾了勾脣,夢嗔道:“老公,別鬧了。”隨之很然自的把臉往下埋,那是我最喜歡枕的地方,他的頸窩。
男子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手環上我的腰,把我帶入他懷裡。
觸極到溫熱的身體,我本能的貼近熱源,冰涼的手探了上去,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他身上。
男子微微粗喘了一口氣,低啞的叫了一聲“媳婦兒。”
我手從他的脖子撫了下來,肆意遊走在他身上,脣貼着他的耳根密密的落下吻。
其實從他嘆氣時我就清醒了,可我貪戀他身上的溫度還有他的懷包,甚至想要更多,於是腦裡出現一個狂瘋的念頭。
當我的手滑到他身下時,被狄凡抓住。
“別動……”他聲音隱忍而暗啞。
“我想要。”我的聲音沙啞中帶着一股媚惑。隨之準備無誤的吻住他的脣,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我感覺自己像一條蛇在他懷裡扭動索取……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最受不了我這樣。
我像一隻貪得無厭的螞蟥,一遍遍的索要,直到自己累的動彈不得。
事後,他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柔聲問,“你到底怎麼了?”
“你知不知,今天我差點發狂,恨不能殺了你……可我又怎麼舍的殺你呢。”
我一言不發,只是把自已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他輕撫着我的背,“還是不想說是不是?”
“我累了。”我輕道了聲,把臉貼在他胸口上,靜靜的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心下無比的安穩,也有了睡意。
他有點失落,“那就睡吧。”
牀太小,我的身子幾乎都壓他身上。
第二天,天沒亮,狄凡就起了,他們集訓早上都起的早。他怕吵醒我起身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又給我掖好被子,纔去了衛生間洗漱。
其實我早醒了只是一直閉着眼,聽着他的動靜。
沒一會他便從衛生間出來,走到書桌前停留了一會,我聽到“沙沙”像是寫字的聲音,後,他又走回了牀邊,我在脣角輕輕的吻了一下。
隨之便聽到他穿衣出門的聲音,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道里。
沒過一會,就聽到樓下,操場上,報數集合的軍號聲。
我起身穿好衣服,開了燈,見桌上果然留了一張字條,上面是他久違的字跡,他說沒有他的口令我是出不了營地的,所以讓我在屋裡好好呆着,到飯點時,會有人給我送餐,還說今天是最後一天集訓,明天他便可以帶我回去。
言語之間明顯的對我不放心,好像我時時都在想逃似的,所以他纔要故意提醒我,這裡我是跑不出去的。
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我把字條裝進了兜裡,進衛生間洗臉刷牙,出來時,把昨天穿的那件婚紗摺好了放在牀邊。又從狄凡衣櫃裡拿了一件棉服套上,便出了門。
下樓時沒有碰到任何人,好像全樓的人都出去了,操場上也很安靜,我腳下往大門快步移去,莫明的有點緊張。
大門是封閉式管理,邊上有一間警衛室。
我剛要走去警衛室,背後有人輕敲了我一下。嚇的我差點叫出聲來。
“狄凡媳婦兒你這早幹嗎去?”昨天救我的那位團長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身後。
我想我也沒必要滿他,便實話實說,“你是團長是不是?”
他微蹙了蹙眉頭,應道:“嗯。”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這個營地最高指揮官。”我又問。
他憂鬱了一下,回道:“也可以這麼說。”
“那我要求你立馬把我放出去。”我冷聲道。
他微愣了一下,隨之很無耐的攤了一下手,“我倒是想呀,可惜警衛隊不歸我管,營區內所有進出的口令是狄上校定的,說白了,我這個團長現在就是一個擺設。”他砸了砸嘴,“所以我愛莫能助。”
“你堂堂一個團長,怎麼可能不知道口令呢?”我纔不信。
“這你就不懂了。狄上校是上面專門請來給我的兵搞特訓的,相當於我現在權力都轉移到他手上,營內所有的士兵都聽他的。我這個團長現在什麼也不是。”某團長一臉酸樣。
我撫額,氣結,“那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沒有電話,特訓其間,對外封閉。”
“這都是忽悠我的吧,那我這個大活人是怎麼進來的?”我差點嘲他吼。
“你是個列外,也屬情況特殊,所以……”
我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趕緊把我放出去,不然等我出去後我一定把你這個無能團長給暴光了。”
長的像葛優的團長,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反而還笑了起來,“你家狄凡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口令今天這個大門誰也出不去,包括我呀,你說,我是不是很無辜。不過你也彆着急,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你就可以離開。”
呃……
我狠狠的跺了一下腳,轉身跑回宿舍樓。
“你這性子跟狄凡還真是相配,這小子還真有福氣。”某團長很感慨。
其實我也只是想試試。看來我今天要離開是不可能的,那就在等一天,至少我還能與他在共處一晚。時間要是能過的慢點該多好。
回到三樓,我鑽回被子裡取暖,這裡沒有暖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沒裝,還是因爲這裡太偏僻了。
我抱着狄凡的被子,癡癡的開始發呆。自己跟狄凡本以爲經過那一場生死劫,便能安然而堅定的在一起,現在看來,我們都太天真了。事事無常,命運更是不可預料。
就在我暗暗幸興還能再跟狄凡相處一個晚上的時候,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咚咚”來人敲的是狄凡的門
我心想,應該是來給我送早餐的。不想開門一看,竟是曹叔。他面色一慣的嚴謹,雖然都是五旬的人,站姿依然挺首昂胸筆直如鬆。
“韓小姐,我是來接你回城的。”他淡淡的說道。
這突然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可我好像沒有留下的理由,原來多呆一天是那樣的奢望。昨晚可能估計是老天爺可憐我,才讓我跟他重暖了一晚。
坐在那輛軍用路虎車裡,我望着反光鏡,看着軍營的大門越來越小,心裡的亮光也越來越暗,眼角不知不覺的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