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添杵在那邊,黑如夜幕的臉,動也不動半分。
一羣人的視線也都落在白錦添的身上。
“錦添,錦添。”史如初大叫。
她恨不得衝過去,抱住白錦添,質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曾經恩愛東流水,如今生情不復昔!
他白錦添也是一個負情薄倖的男人嗎?
她想起往日,她生活貧微,在花點賣花,每天早上白錦添都會過來買一束花,等到她下班,他會將花送給她。
紅玫瑰,香檳玫瑰,百合花........
每一種花,連多肉他都買,只爲夜幕時分,他走到她身邊,給她一個不算驚喜的驚喜。
雖然不過是一件小事,對於白錦添這種家庭的人來說,都不算什麼。
但是他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持,一直堅持了3年,纔打動了她,讓她嫁給他。
結婚那一天,他握住她的手,說道:“人生若只如初見,初初,我們每一天都是初見,每一天都是幸福快樂,好不好?”
史如初聽到他的話,感動不已,投入他的懷抱,依偎在他身上,吳儂軟語,一番耳鬢廝磨。
她對他說:“我沒有家世,沒有強大的後臺,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不管今後是好是壞,我都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待我深情如昔。”
白錦添答應了,他承諾會一輩子對她好。
“白錦添,你的承諾呢,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不管好還是壞,你說過的,人誰不會犯錯,我錯了,我跟青青道歉,我跟慕家人道歉,好不好?你原諒我,好嗎?”史如初淚如雨下。
她看着從始至終神色未變的白錦添,心中疼痛不已。
三十多年的相處,她明白,白錦添心腸很軟,最是吃軟不吃硬。
她身子一軟,一下子跪在地上,朝李宛青方向跪下,可惜被對方避開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想要悔過自新,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她眼底似乎滿是真誠。
“哼-----”慕流芳轉過身子,不去看她。
他低聲道:“老巫婆。”
這一聲低罵,讓史如初渾身顫抖,她淒厲地對白錦添說道:“你聽到了嗎,是人家不願意原諒我,一個小孩子也這樣斤斤計較,小肚雞腸,難道是我的錯嗎?”
她這話一出,慕厚鬆狠狠一巴掌打過來。
他冷聲對白老爺子說道:“對不起,你可以還手,算是償還白家的顏面,但是我實在控制不住,怎麼會有這種厚顏無恥的女人存在?我實在忍受不了。”
他是一名軍人,做事向來果斷麻利,像史如初這種軟刀子戳肉的行爲,他最是難以忍受。
白老爺子點點頭,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我理解,不用解釋,我也沒有生氣。自作孽不可活。”
對於史如初,他沒有一丁點的同情。
這時候,他朝兩名警察點點頭,警察很快走了出去,將這一間房間留給了他們,同時關上了門。
“初初,你還是曾經的那個你嗎?”白錦添在門邊的聲音好像落水一般,輕輕悠悠,盪漾着水花,濺落在人心,驚起一灘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