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啊……徐嶽樓一邊琢磨,一面習慣性後仰,蔡京早已屈膝等她。二人成親一年多,相識卻已很久,很多習慣養成的那麼自然,包括當下二人姿勢:蔡京半躺在牀榻,以腹部爲徐嶽樓座椅,雙膝坐靠背,純天然的人形座椅。就憑二人這般姿勢,小妻子鬧彆扭這點小事,蔡京一點兒都不擔心。
徐嶽樓這邊想了想,已回過味來,忙道出氣悶之事。
“這次去舅舅那,一開始你就皺眉,好在沒反對。昨兒開始,你在舅舅那就沒個好臉色。今日你更狠,我不過想多呆會兒罷了,你不同意直說就是,當着那麼多人面擺了個冷臉給我看,是什麼意思嘛!既然你給我臉色看,那我也不要理你了。”
聞言,蔡京臉色再變,坐直了身子,膝蓋收攏,把徐嶽樓完全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你看,又給我臉色看了!”徐嶽樓氣嘟嘟地指出。有心不理蔡京,卻又覺得這是抓了蔡京把柄,怎麼也得好好利用一下。
“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在留雲鎮呆多久都沒問題,只要你願意。問題是,你當着那麼多人面,撒嬌弄媚,這種事不能再犯。”想到當時周陽、孟文落在徐嶽樓身上的視線,蔡京臉色越發難看。
徐嶽樓瞳孔放大,壓根不相信蔡京說的話。懷疑地眨了眨眼,得到的是蔡京冷若寒月的俊臉。好吧,大概是真的介意。這位如今這麼小氣麼?更關鍵的是——
“撒嬌弄媚?我什麼時候那樣了?你有必要說的這麼難聽麼?”這太能胡扯了!這比不讓她在留雲鎮多呆都過分啊。
“你有。”蔡京冷靜指出事實:“你看現在,即便你在生氣,依然媚態橫生。”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人往那一站。就不能有任何表情?隨便說個話就是撒嬌,露個表情就是媚態橫生。我什麼時候變成天仙了?更絕的是,美絕人寰的我吸引不了你半分啊。喂,你老實說,是不是爲了把我圈在家裡才這麼說的?”
徐嶽樓戳着蔡京的胸膛,如是猜測。實在是,蔡京的說法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別鬧。”
蔡京拉下胸前的柔夷。半晌不言語。吸引不了自己?不要胡扯了。那根本是時刻吸引着自己,要命的吸引。
人,不屬於自己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對她霸道得緊,只是那些別人個頂個的厲害,他無可奈何,只好掩飾。幾經周折。把人娶了回來,理所當然的霸佔着。並且。他也有了些能力,然後,當看見男子對她投入過多目光時,他就一個想法——毀了那人。
這種想法太瘋狂。太霸道,他儘量控制自己。所以,不着痕跡的圈住妻子。讓她專心爲自己生兒育女就好。然而,當妻子生過孩子後。身上那股女性的柔軟又添三分,三分母親的溫柔。這讓孩提時沒得到過這種溫柔的蔡京,心猿意馬。
他想,據爲己有,連兒子都不分享。
這纔有了過去幾個月的瘋狂。直到最後要離開江寧,家中宴客不斷。有一次,同僚誤入後宅,撞見了徐嶽樓。面對着同僚的一番讚歎,蔡京心情卻是奇差無比。自此,擁有一座無比龐大的宅子,杜絕某人“誤入”後宅這種可能。也是那日,他不計後果地,額,似乎是折騰了整宿。如果從數量上來說,真怪不得妻子再次有孕。他,實在是太努力了。
今日再見孟文、周陽投在徐嶽樓身上的目光,那一瞬,蔡京只想把妻子拉回家中,藏起來,只供自己揉捏,冰天雪地都無傷他內心的火熱分毫。尤其是孟文,這小子對自己的妻子有過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且說徐嶽樓見他不語,只死命圈着自己,一面掙扎,一面叫囂:“怎麼不說話了?不是你讓我說的嗎?我說了,你也別隱瞞了。還是,你和你娘一樣,都嫌棄我舅舅一家?”
“別鬧。”蔡京除了皺眉,其他的,無話可說。事實他已經說了,是她不相信罷了。
那邊,徐嶽樓亂動幾下,胸部傳來一陣劇痛。她現在處於給娃斷奶過程中,這都好幾天了,還沒小下去。奶水又不能弄出來,脹得好痛。這一痛,更讓她心煩。
“太憋屈了。生一次孩子遭次罪,你怎麼不來生孩子!”一面抱怨,一面把中衣拽了拽,肚兜深處,兩團白嫩、生硬之物,呼之欲出。不,是本來就在外面。
蔡京倒吸一口冷氣。
“別鬧!”
同樣的兩個字,一般人聽了都得聽出急躁出來,不包括徐嶽樓。她啊,這會兒只顧着呼痛呢。
啊啊啊!好想把奶水擠出來啊!徐嶽樓一面旁若無人的打開中衣,拖住龐大的乳-房,想下手擠點出來,一面哇哇亂叫:“我鬧什麼了啊,你趕緊放我下來,這樣擠着我,我很痛好不好?”
見狀,蔡京緊張道:“你要做什麼!”
徐嶽樓兩眼含淚,可憐道:“我很痛啊,擠點出來,就一點兒。”
眼看她動作,蔡京只剩下弱弱的兩個字——“別鬧”,然後,閉上了眼。眼不見爲淨。
“又是別鬧!你有完沒完啊,鬧的不是我。是你先擺臉色,是你不讓我好好睡覺,是你讓我說的。結果你呢,除了說別鬧,你還說了什麼!你閉眼是個什麼意思?!”
徐嶽樓這個氣啊,當下顧不得許多,使勁往下一壓,不用懷疑,她是用胸壓的。她疼的尖叫之時,蔡京靈魂如置天堂,身在地獄。
鼻息間的奶香,身上軟軟的身體,自家良久未曾釋放的身軀……他無力再忍,展脣,落下。
溫熱的氣息自胸部傳來,徐嶽樓不可置信地呆了一下。接着,第二次熱浪,第三次時已似不用呼吸似的,不肯放開;感覺一直禁錮着自己的雙手,已改爲在自己的身體上肆意遊走。某處,她都不用去試探。徐嶽樓,慌了。
“蔡京,我有孕,你別亂來啊!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唔,富酷愛……”
已禁慾月餘的蔡京,一晌貪歡,時間不久就是。饒是如此,醒悟過來的蔡京,也是後怕得不行,忙去查看妻子的身體。
徐嶽樓已讓他得逞,現在計較有什麼意義?當下,任他查看。
沒有血!蔡京心安了片刻,立刻道歉:“悅兒,對不起,我今天沒忍住。你,你肚子疼麼?”
“現在怕了?我肚子痛。要想不痛,你跟我說實話,你爲什麼不讓我去舅舅家。”
蔡京皺眉,斥責道:“不要亂說。”
徐嶽樓不管,人都被吃了,結果,什麼話都沒問到,這是萬萬不行的。於是,頗有些不管不顧地鬧起來。反正,她肚子不痛是真的,就有些發酸。
蔡京只堅持了片刻,見她不顧自己的肚子,只好頹然無力道:“你去看望舅舅,就會見到其他人。我會生氣,然後控制不住自己,剛纔就是證明。你說,我怎麼讓你去外面?”
徐嶽樓錯愕。這,這是,先前他說的話是真的?他生氣,只是因爲她在外人面撒嬌?那個外人還只是小文、周大哥他們。夫君霸道如此,她該開心還是擔心?
當然是擔心。親人尚且不能見,鐘鳴陳晨這樣的,估計提都不能提了。
“你,你不會吧?你天天讓人看,我都沒介意,你介意什麼啊……你這樣肯定不行,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窩在家裡不出門吧?你還跟我說,要效仿師父他們,帶我出去看看大恆的秀麗江山呢!”
半晌後,蔡京吐了五個字。
“我改主意了。”
“別鬧!”蔡京今晚說的最多的倆字,被徐嶽樓給還了回去。她攏緊衣衫,指着門道:“外面挺涼快的,你外面呆着去!”
蔡京怎肯?剛纔去外面呆會興許管用,現在,他體內的渴望雖然沒得到最大限度的紓解,但已能在控制範圍內了。
“悅兒,你有孕生子,我們倆都不好過。你這才痛了幾日,我幾乎日日痛着,只是不告訴罷了。生完這個,別生了。”
關於生幾個的問題,昨晚司馬伕人確實同徐嶽樓說過。儘管楊夫人說歷史上蔡京有多少多少兒子,司馬伕人卻不管。嗯,她連給司馬光改名都能幹了,何況阻止徐嶽樓生孩子這點小事?
“悅兒啊,你這幾個孩子隔得這麼近,你根本就照看不來。你看看楊夫人就知道了,她家那幾個,除了老三哪有是她帶大的?雖說跟她也不錯,但總歸缺了點什麼。這孩子吧,不在多,再有用。”
母女一番討論,最終定下依靠安全期的法子來試着避孕。如果有了意外,那就要。只是那樣一來,總好過一年生一胎。當然,那是後話,跟眼前的事沒多大關係。
“你扯遠了。”徐嶽樓輕描淡寫地指出關鍵,追問:“我們現在說的是,請你不要當我是雀兒養着。我不學師父,也不會像王相夫人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王安石的夫人,奇葩般的存在。身爲當朝一品貴婦,不怎麼出門就算了,手頭也沒有任何營生,不需要她出門。宅女典範啊,蔡夫人都不能同她相比。
蔡京一面記掛着徐嶽樓的肚皮,一面糾結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