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王雯急忙往回趕,待離了司馬家後,問那報信婆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婆子打着哈哈:“老婆子就是個傳話的。”
王雯極有眼色的不再追問。蔡家門口,王雯的大丫鬟河兒正候在那裡,見王雯下了馬車,忙上前把人扶了下來,並道:“章家今早讓人送了好些禮品,夫人就讓人給二少夫人送了些。剛纔,那邊的人跑來告狀,說夫人給的燕窩上,抹着一層落胎藥粉。”
王雯想到公公的補藥,心裡咯噔一下,在河兒的注視下,她立刻穩了心神,問道:“告發的人是誰?”
河兒答道:“告發夫人的,是二少夫人身邊的吉燕姐姐。夫人派去的人還沒走,她就說那禮物有問題了。當場打開檢驗,其他的都沒問題,只有燕窩有問題。現在,滿府裡都說吉燕姐姐狗鼻子,靈得很。奴婢和吉燕姐姐都是楊家出來的人,聞出藥味這事,奴婢做不來。所以,這是很古怪。”
王雯點頭,旁的沒多問,只道:“少爺回來了嗎?”
“少爺本來就在家,就是他讓人請你回來的。”
“這是何故?”王雯詫異不已,眼看就要進了遠門,忙停住腳站在那裡不動。
河兒忙裝作崴了腳,下蹲一下,故意拖延時間,並道:“這是前面的事,鬧到老爺夫人那裡,夫人沒承認也沒否認,卻說了另外的事。夫人說。盼姨娘望老爺大補湯中下絕子藥。老爺沒怎麼問呢,就讓人拿了盼姨娘。盼姨娘一直喊冤,少爺就是這會子回來的。他沒多說。只讓人先把少夫人找回來。”
還涉及大補湯,怪不得找自己呢。唉,看來,那日終究是沒瞞得過他啊。
“爹、娘,夫君。”
王雯進門,一一上前拜見。同時,也看見了立在角落裡的吉燕。如果說。這是一場由吉燕引起的陰謀,那麼,此刻的吉燕。是那麼地無辜和無存在感。還有那袁氏,這會兒正被兩個婆子壓着。
袁氏本想靠着落兒媳婦的孩子,栽贓嫁禍給蔡夫人。誰知,蔡夫人聽都沒聽。反咬一口。說袁氏是報復,因爲她給蔡攸下藥了,還讓蔡夫人發現了。對蔡攸來說,未出世的小孫子重要,自己的身子更重要。
見王雯進來,蔡夫人先聲奪人:“雯兒來得正好。娘且問你,給你爹的補藥,同兒可有喝?”
王雯點頭。蔡夫人移目蔡攸,凜冽道:“老爺。你聽到了吧?如果那湯有問題,我自己生的兒子怎麼辦?”
袁氏嗤笑:“什麼怎麼辦!大少爺是夫人的兒子,但是不是老爺的,那可就沒人——”
“啪”的一聲,蔡同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成年男子的力氣有多大,且看袁氏瞬間鼓起的臉龐就知道了。因出手的,是蔡同這個老好人,屋裡瞬間沒了聲音,連袁氏都愣住了。只聽蔡同道:“我很好說話不假,但那是因爲家和萬事興,不代表就允許你們這些妾室隨意鬧事!污衊我娘!”
袁氏這才喊痛,一邊喊一邊衝蔡攸道:“老爺,哎呦,你要相信我啊!你那大補湯裡有什麼我都不懂。哎呦~老爺,夫人那事,我真的有證據,證明夫人當年與人不清不楚,他們兩年還有聯繫!老爺,你要相信我!”
“那人是誰?”開口詢問的,是蔡同。蔡夫人身正的很,任袁氏怎麼說,絲毫不懼;蔡攸似乎想起了什麼,在沉思中。
“一個姓周的將軍!”袁氏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是蔡同問的,忙又補充道:“前年夫人忙裡忙外的,就想拆散京兒和月娘的婚事,你們還記得吧?正巧,那個周將軍奉命送月娘南下,中途還引來了殺手,月娘險些慘死。這事,也是有證人的!”
就是證據不是很足而已,袁京手中只有當年另外的“徐姑娘”。
眼見蔡同又要有動作,蔡夫人冷着臉攔道:“同兒,不急。袁盼,我起初不喜歡徐月是真,不願意京兒娶她也是真。可再怎麼着,徐月那也是楊夫人護着的人。那楊夫人是誰?雲南手握重兵的威遠候因爲得罪楊家,死了;高國公府那樣的人家,楊夫人都趕帶人打上門。不管章家、還是蔡家,都惹不起她,這份認知我還是清楚的。”
見蔡攸點頭,袁氏那個怨啊!心中狂罵,沒出息的蠢貨,永遠這樣!只要那個女人說上幾句,擺擺道理,你就會點頭。只顧着生氣的她,忘了此刻辯解、拿證據,纔是搬到蔡夫人必須做的事。
吉燕看在眼裡,無奈之下,只得出聲道:“夫人說得是。但那有個前提,就是楊夫人願意爲二少夫人出頭。那年,京中之人不都認爲二少夫人是楊夫人的棄子嗎?一個棄子,很多人可以拿捏的。”
袁氏得了幫手,立刻又叫喚起來,卻讓蔡同喝住。蔡夫人眯眼,王雯及時道:“燕子姑娘,你代表的是你家少夫人嗎?說來,不管是落胎藥,還是兩年前的舊案,都和二弟妹有關,她人呢?”
吉燕答道:“回大少夫人,因二少爺下令,只有他同意,二少夫人才能出門。這會兒子,還在家中。”
……王雯無語中,徐嶽樓幾時這麼聽話了?今日,兩支的人要撕破臉了嗎?這幾日也沒發生什麼事,何至於如此?如果兩邊真不來往了,那她以後還能和司馬伕人來往嗎?
王雯出身,蔡同便挺身:“那二弟人呢?”
“二少爺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先去司馬家賀喜,再去王相府上。”
蔡攸心中不忿,插言道:“他到是忙得緊。”語氣奇酸無比。
這也難怪,當年王安石爲了變法拉支持,拉了自己入營,還和自己成了兒女親家。誰知,後來王安石得了更多人支持,開始百般嫌棄自己。嗯,不是嘴上說的,意思上很明顯。總是讓自己不要隨便說,不要這個,不要那個的,他還去討人嫌幹嘛?
此刻的蔡攸,和袁氏一般委屈,同時,忘記今日家裡鬧騰的是什麼。
蔡夫人使了個眼色,王雯只好道:“不說這個了,只說這補湯、落胎藥是怎麼一回事?”
PS:??今天上班路上,遇見一人問路。
某君:你好,打擾下,這到德勝門還有多遠?
窩想了想,西三旗在五環外,德勝門在二環上,這個距離,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於是說:好遠好遠……
那位看了我一眼,終究還是禮貌地道謝,藍後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問你有多遠,竟然回答好遠好遠,唉——”
我聽見這話,猛然驚醒。思考了會兒,最後追上那人,解釋道:“不好意思,剛纔沒說清楚。你過了前面這個紅綠燈,就能看見公交站臺,那裡好多車都到德勝門。”
那人真心道謝,順便問了句:有幾里路啊?
我頓時覺得自己答“好遠好遠”,十分有理。
“那不是幾裡,是幾十裡的事了,所以我剛纔說好遠好遠啊。”爲自己辯解過後,我總算安心了。腳踩5CM的跟鞋,飛快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