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皺着眉看着兩位臉紅脖子粗訓斥:“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管不顧,這麼動真格,你們是想將盟主府夷爲平地還是想弄出個山崩出來?!”
此話一出,兩位始作俑者倒是沒什麼感覺,反倒是周圍的看客驚了一身的汗!就連隱在暗處的另外五位前輩都暗自嚥了咽喉嚨,本來還不滿意他們四個排名在自己前面,現在趕緊打消了念頭!
兩位武林前輩的精彩對決又迅速點爆了江湖的八卦,成了新一輪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同時,少林寺與武當派的江湖排名又開始佔據門派之首!
林家堡內相對外面的紛亂來說還是比較淡定的,除了林正義整天忙得幾乎沒離開過會客廳,林卞峰倒是剛開始幾天被逼着學習江湖庶務接待武林人士,後來林正義實在不想看着他那副三兩句就開始跟人談論詩詞歌賦、琴曲笛譜的窩囊樣子,乾脆讓他好好陪着伯硯公子下棋吟曲弄笛去了,畢竟,伯硯公子在江湖中可不是能小瞧的人。
花園裡,林卞峰拿着玉簫吹奏一曲《西江月》後情由心發地嘆了口氣,文墨放下手中的醉生笛,“林兄,又怎麼,你最近嘆氣的次數可越來越多了。”
“我倒是羨慕伯硯如此瀟灑,不像我,雖然一生致力於音律,做個超然物外的人,可是,終究逃不開這俗世的枷鎖,唉,”
文墨隨手端起石桌上的清茶,“家師在將這把醉生笛交給我時並未告訴什麼秘訣招式,只是說醉生笛真正的威力是由心而發的,‘莫言疏狂圖一醉,紅塵喧囂一曲終。’醉生笛醉生笛,唯有真正領略到紅塵的滋味,才能將醉生笛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可惜我這些行走江湖,看慣了生死離別,終究還是領略不到醉生笛的真正力量。究竟是怎樣纔算是嚐盡紅塵呢?”
林卞峰見好友眸中少有的迷惑,不由得大樂:“哈哈哈,伯硯這番神情可是很難見到呢,難得啊難得!”
“我又不是真正超凡脫俗的人,又豈能真正疏狂一醉啊。”文墨寬大的紫色袍子迎風而動,撞倒了石桌上的杯盞,茶水浸溼了衣衫也也毫不在乎。
“昔在凌山醉花柳,五侯七貴同杯酒。氣岸遙凌豪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伯硯,明日我就要真的告別這些詩情畫意的日子了,今晚去喝個痛快?”
“好一句‘風流肯落他人後’!林兄相邀,我又豈能拂興呢?”文墨拿起醉生笛起身,同他一起看向遠處蒼茫的天際,“林兄,這次令堂是鐵了心要將你帶入江湖了,你向來性子軟,只怕將來要有許多虧要吃啊,以後遇到麻煩碰到事情儘管飛鴿傳書,我定然兩肋插刀!”
“有兄弟這份心意就夠了,我明天上午就前往盟主府以林家堡的身份協助武林主持正義,少不得奔走,只是擔心,擔心……”
“是擔心嫂夫人吧?”
“唉,母親跟內人的矛盾我實在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