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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那主動收手的人非但沒有再次舉劍,反是轉身朝那火光之處疾掠而去!
千柳手裡提着風燈,正神色焦急地在國師府裡走着,因爲心慌意亂的緣故,雖說她的腳步很急,但是速度卻很慢,踉踉蹌蹌的,好似隨時都會栽倒在地一般。
只見她邊走邊問走在她身側的春蕎道:“春蕎姐姐,爲什幺帶我離開?國師大人究竟再跟誰人對打?”
“你無需多問,跟我來就是。”春蕎沉沉應了一聲,忽然,她眸光一凜,伸出手迅速且用力地將千柳推開,緊着拔起手中的劍——
千柳被春蕎這麼用力一推,推得腳步本就不穩的她跌倒在地攖。
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只聽“叮”的一聲雲狂交接的聲音響起,而當她緊張地擡起頭去看究竟發生了何事時,看到的是春蕎被一陣凌厲的掌風打得連連往後退了數步!
“春蕎姐!”千柳大驚,根本就來不及站起,便覺一道凜冽的寒意朝她迎面掃來償!
也就在這個時候,接着手中風燈昏黃的光,她瞧見了一掌便將春蕎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在看見對方的面容時,千柳眸中的緊張盡數轉變爲了不可置信的震驚,以致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想要去避開這迎面而來的劍風。
領口一圈黑色獸毛,臉上覆着一張半面具!
“雲狂……”只見千柳被寒風吹得乾裂的脣微微抖了一抖。
雲狂在淺笑,淺笑着將他手中的劍刺向已然愣住了的千柳的咽喉。
眼見千柳根本就來不及避開雲狂的這一攻擊,也眼見雲狂根本就沒有要收手的打算,春蕎更是救護不及——
當千柳睜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命就要終結的那一瞬間,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際,一道疾掠而來的人影按着她的肩擋到了她的面前,竟是用自己的身體替她受下了雲狂的那一劍!
當雲狂手中的劍穿過那忽然擋到千柳面前來的人的胸膛的那一剎那,雲狂的眸子深處閃過一道濃濃的笑意,也是這一剎那,千柳已經抖到了嘴脣處的話震驚而出,“婁嘉子!”
“國師大人——”與千柳的驚呼一同而起的,是春蕎震驚得發顫的聲音。
“滴答……”有血從那自婁嘉子背部穿過他胸膛的劍刃上緩緩滴下,正正好滴到千柳的臉頰上,滾燙到灼熱。
婁嘉子的身子倏地僵住,在聽到千柳驚呼出“婁嘉子”二字的那一瞬間。
千柳也在這一瞬間瞧清了這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人的容顏。
她的臉倏地刷白,瞳眸睜大得眼眶都在打着顫。
春蕎已然失去了冷靜,不假思索地舉劍就朝雲狂攻來,奈何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雲狂根本無需用劍,只寥寥赤手幾招便將春蕎打傷。
那穿刺在婁嘉子胸膛上的劍依舊在往下滴着血,風燈裡的火光還在亮,千柳瞧清了他的面色慘白慘白,他細長的脣角,正漸漸沁出血色來。
這一刻,千柳無法言明她的心情,看着婁嘉子失去血色的臉,她只覺……心在疼。
“婁嘉子……”時間彷彿靜止了般,千柳再張口時,聲音竟是沙啞不堪,擡起顫抖的手,不假思索的,竟是想要撫上婁嘉子的傷口。
“呵……”婁嘉子輕輕一笑,眸中卻只有陰寒之色,使得千柳才堪堪擡起的手頓住了。
雲狂卻是在這時收回了他手中的劍,婁嘉子身子猛地一顫,一口鮮血破口而出,污了他白淨的下頷,也髒了千柳的前襟。
“婁嘉子!”千柳的瞳眸及心被婁嘉子噴出口的腥紅灼傷了,終是鼓了勇氣擡起手扶上婁嘉子的肩,欲將他半傾在她面前的身子扶正。
可她的手堪堪扶上婁嘉子的肩,便聽得婁嘉子冷冷道:“滾,別碰我。”
千柳的手猛地一顫,隨即僵住,整個人也僵住,只因婁嘉子的眼神,及他說的這寥寥四個字。
她所識的婁嘉子,從不會將情緒變現在面上,她所識的婁嘉子,從來都是笑着的。
可是現在……
“來來來,小姑娘過來過來,別人罵你呢,還杵在那兒做什麼,到我這兒來。”雲狂微蹙着眉,朝千柳招了招手,明明是一副關心緊張的神色,但他眸子裡卻帶着笑。
千柳沒有反應,只是緊揪着眉心定定看着婁嘉子,看着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看着他慘白無血色的臉,看着他那正汩汩淌血的胸膛。
婁嘉子的面色很陰,也很冷,陰冷得比這漆黑暗沉的冬夜還要可怖,這是千柳從未見過的婁嘉子。
只見他搖晃着站起身,卻是面不改色,也未看他淌血的胸膛一眼,就好像他不知疼痛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也不看千柳一眼,好像他的眼裡根本就不在這樣一個人。
他只是看向雲狂,面無表情地冷冷道:“又是你,不顧結界天罰,若是要取本道這顆人頭,現下時機正好,若是有別的打算,恕難從命。”
雲狂笑的肆意,“婁嘉子啊婁嘉子,難怪古道子誇你是個難得的縱世之才,聰明透徹的難以想象。”
停頓了下雲狂看了眼千柳,眼神閃過莫測,“既然知道我不會殺她,爲何還要擋上來?想棄了蓬萊的苦行僧,回到俗世間享盡人間情趣了?”
說完右手一揮,一道白光向婁嘉子襲來!
“國師!”
受了傷的春蕎以劍拄地慌忙站起身,不安得整張臉盡是慘白之色,毫不介意自己身上的傷,只想着要保護婁嘉子,是以她作勢又要運氣向雲狂展開攻擊。
“春蕎住手。”
婁嘉子倏地擡手,朝春蕎輕輕一揮,便見着春蕎往後踉蹌了一步,手中的劍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使得春蕎瞪大了眼,擔憂並着不可置信,想要再說什麼,微張了嘴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只因,她瞧見婁嘉子的嘴角淌出的血更多了,她若是再有舉動,婁嘉子也依舊會再阻止她。
既是如此,她便只能……默默在旁等着。
“取國師大人的腦袋?”雲狂聽着婁嘉子的話,輕輕笑了笑,“小生爲何要取國師大人的腦袋?”
“因爲閣下贏了。”婁嘉子的聲音依舊冷冷,呼吸均勻,就像他根本沒有受傷一般,然他胸口淌下的血卻越來越多,浸透衣裳,滴落到地。
“非也非也,在下沒有贏,勝之不武怎能說是贏?”雲狂擺了擺手,“況且,誰說了贏了就要取對方腦袋的?似乎在下沒有這麼說過吧?”
婁嘉子不語,只是定定看着雲狂帶笑的瞳眸,忽而輕輕笑了起來,“不,閣下的確是贏家。”
他的確是輸了,輸在了一個自己一直提防的女人手裡。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可笑,當真可笑。
縱然可笑,他也得護着她,雲狂,是仙界的人!
“國師大人這麼急着把腦袋送給在下?蓬萊那羣老傢伙捨得,我可不捨得。”
雲狂挑挑眉,慢慢擡起手中還帶着婁嘉子的血的劍,慢慢指向他,眼神倏地暗沉下來,“不過,我要你的靈魂就夠了。”
“住手!不要!”千柳忽地衝上前來,抱住了雲狂執劍的胳膊,抱得緊緊的,用乞求的語氣道,“要是你想帶走我,我跟你走就是,求你不要殺他!不要再因我難爲別人了,我已經受夠了!”
一直以來,身邊好友的不幸彷彿都是因自己而起的。
婁嘉子,他,他是爲了她才受傷的啊!不然的話,他堂堂一國師,雲狂再厲害也打不過顧青塵的,當是不能傷婁嘉子分毫的吧!
可在他眼裡,她不是可有可無的嗎,她不是一個妖怪嗎?爲何他會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擋劍!?
爲什麼總讓她心生愧疚。
婁嘉子陰冷的眸光微微顫了一顫,卻無人察覺。
唰唰唰的聲音響起,幾枚柳葉鏢風馳電掣地向着雲狂飛來!!
雲狂甩開千柳的胳膊閃開,白光一閃,柳葉鏢化爲灰燼!隨風而逝!
“哦?哪個多管閒事啊?出來吧。”
雲狂將目光移到千柳驚惶慘白的臉上,而後又再看婁嘉子一眼,微微晃了晃手中的劍,向着空氣問道。
“在我顧青塵的眼皮子底下還敢這麼張狂!”那聲音傳來,千柳心中一喜。
顧青塵來了!
一身青色錦袍的顧青塵持劍而下!
顧青塵將千柳護在身後,似深思熟慮一番後道:“千柳,你這麼多年了淨學會這麼吃裡扒外,你知不知道樑金的國師他這顆腦袋值多少銀兩啊?”
千柳只是將那塊布帛攥緊,“顧青塵,他沒想害過我。”
“好吧,既然千柳都親口爲國師大人求情了,那本指揮使就勉爲其難救國師大人的腦袋一次吧,也當做是還了國師大人替我照顧千柳這麼些日子的情了。”
“呵呵,區區螻蟻,口氣不小,”
雲狂說着,將劍刃上的血往身上擦擦,隨之收劍回鞘。
反正他也沒打算過要取婁嘉子的腦袋,且若真的取了他的腦袋,蓬萊那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不跟他玩命纔怪。
“閣下今日不取本道性命,來日便是本道取閣下性命。”聽到雲狂的話,婁嘉子微微握緊了雙手。
“無妨無妨,我很樂得和國師大人比試的。”雲狂笑得毫不介意,一邊擡起手指着千柳的腦袋,“今天她我就不帶走了,等着你們蓬萊親自將人帶到我面前,後會有期了啊國師大人。”
雲狂笑着向婁嘉子抱拳,還不待婁嘉子說上一個字,白光一閃,不見了蹤影!
見此,顧青塵便抓着千柳的衣領,拎着她快速地消失在了婁嘉子的視線裡。
風燈微微歪倒在地上,火苗漸漸燃上了燈罩,漸漸將其燒破。
婁嘉子忽地又吐出一口血,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筆挺的身子搖搖欲墜。
“國師大人!”
春蕎立刻衝上前,扶住了他,卻又在扶住他後又連忙收回手,往後退一步,面對着婁嘉子雙膝跪地,將頭垂得低低的,顫着聲音道,“屬下護主不利!國師大人……您……重重責罰屬下吧!屬下該死!”
“春蕎啊……”婁嘉子卻只是又輕輕微微地笑了起來,擡手在自己胸前的傷口上輕輕撫過,撫了滿手的血。
“屬下在!”春蕎的身子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
“說什麼死不死的,就算你該死,可也不能現在死啊……”婁嘉子還是在笑,“你現在去傳一條密令,順便再將百曉熟那老賊找回來,平清調當年絕對給他留下了東西,找到他,我懷疑當年的蓬萊動盪,絕不僅僅是因爲一個女人,或許就跟聖祭有關?”
“國師,屬下……”春蕎擡頭,哀傷着臉看着面色慘白的婁嘉子。
只見婁嘉子朝她擡了擡手,“還傻跪着做什麼,來來來,扶着我,把我扶回房,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還是會疼,血不能流乾了。”
春蕎又垂下頭,擡手抹起手背抹了一把眼角,而後迅速站起身,扶住了婁嘉子。
婁嘉子未走出幾步,忽然整個人便朝春蕎壓了過來。
他昏了過去。
在他走過地方,地上積着小小灘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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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地界之外,朝西而走,一處僻靜無人的沿山小道上,有男子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
“千柳,翻過這座山頭,就到了我和你說過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梨城,我記得你還嚷嚷過我帶你去梨城看一看那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色,我現在就帶你去,怎麼樣?開心吧?”
已然換了一身黑灰色短襟布衣的顧青塵右手拿着劍,左手提着兩隻包袱,邊往前走邊轉頭來看走在他後邊的千柳。
千柳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看她面色及腳步顯然已無礙,然她的腳步很慢很慢,好像腳下這平緩的山道是陡峭崎嶇的峭壁棧道般難行。
她一直低着頭,好像沒有聽到走在她前邊的顧青塵跟她說話似的,似乎只顧着她腳下的路,似乎又不是。
回答顧青塵的還是千柳的沉默。
使得他往回走到千柳身邊,躬下腰歪了頭湊到千柳低垂的腦袋下方,昂着頭來看她,笑道:“還有好吃的烤豬腿羊腿雞腿鴨腿各種腿!油滋滋香噴噴的,絕對你千柳你這頭好吃的豬喜歡吃的!”
“怎麼樣?是不是想着都要流口水了!?”顧青塵盯着千柳遮在發簾陰影中的雙眼,一臉期待地問。
然他得到的卻不是千柳一臉期待的答案,千柳依舊未理會他,不僅一個字不說,便是連眼皮動都未動一下,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巴巴地湊到她跟前來一臉討好模樣的顧青塵似的。
“哎喲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千柳!你倒是跟我說句話啊!”
顧青塵終於忍不住了,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哀嘆道,“你已經整整五天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了!瞧瞧這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你再不理我,我這身上都要無趣得長黴蘑菇了!”
千柳只是腳步沉重緩慢地往前走着,還是沒有搭理一臉煩躁的顧青塵。
“千柳?千柳?”顧青塵連忙跟了上去,湊到千柳左邊,又湊到千柳右邊,再湊到千柳跟前,笑得一臉討好,“千柳啊千柳……?”
不過,不管顧青塵怎麼笑怎麼抓耳撓腮怎麼喚千柳,千柳看都未看他一眼,更別說搭理他。
忽然,顧青塵一改方纔討好的笑眯眯臉色,換成一臉的冰冷,就好像換了一張臉一般,怒道:“千柳!你不理老子是吧!你爲了千濯香那個死小白臉不理我是吧!?”
“老子白疼你了!”
顧青塵稍稍頓了頓,而後加重語氣,“老子不管你了!以後你就自己去崑崙山找那個那小白臉得了!老子自己回嬰州,你愛去不去,老子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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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塵一臉冰冷地甩下重狠的話後,看也不再看千柳一眼,甩了左手裡的一隻包袱給她,徑自快步往前去了,頭也不回,完全不管他後邊的千柳是不是在後邊跟着他。
他好似真的惱怒了,滿眼滿臉的森冷就好像他殺人時的神色,沒有一點情感溫度。
顧青塵往前走出了一大段路後,發現千柳沒有來追他,也沒有喊他。
他冷着臉皺着眉又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還是沒有聽到千柳喊他,他還想再繼續往前走的,卻再擡起右腳時又將其放了下來,一臉咬牙切齒地轉身往後瞪眼,吼道:“千柳!你真想和老子劃清關係是不是!?趕緊給老子死過來!”
顧青塵的視線裡,千柳和他已經離了挺遠了,遠到他根本就瞧不見她的臉了。
也就是顧青塵這麼一瞪一吼時,他發現,自他方纔將包袱甩給千柳後,她就沒有再挪動過腳步,她的雙腳好像生了根似的,定在了那兒不動了。
他扔給她的包袱她也沒有接,就掉在她的腳邊。
她還是低垂着頭,讓垂下的發簾擋住她的眼睛,好像要以此隱藏她的什麼心緒似的。
顧青塵再一次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將他本就梳得不整齊的頭髮撓得更亂了。
只見他一臉惱怒地往回走,邊走邊罵千柳道:“千柳你這呆瓜,老子真是白疼你了白疼你了,你來京城就是來氣老子的,氣死老子了,老子再不關你了!”
顧青塵的速度很快,他的一句話才說到一半便已經回到了千柳面前,正要接着繼續罵,他發現千柳的肩膀忽然抖了一抖,讓他怔了怔,眨了一眨眼。
只見千柳的雙肩又輕輕地顫了一顫,顧青塵慢慢擰起了眉,眼神也漸漸變得詭異,而後慢慢又慢慢地躬下腰,躬低到能看到千柳的臉的高度。
再爾後,顧青塵連面色都詭異起來。
下一刻,只見他神色慌亂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一雙手指上又指下,指左又指右,指指千柳又指指他自己,一臉的揪擰。
最後才聽得他極爲頭疼兼無奈道:“我的千柳姑奶奶!大小姐好閨女!你別哭啊!你都多大的人了,你哭什麼啊!你丟不丟人啊,你這是我的命啊!”
千柳在哭,確切地說,也算不上哭,只是流淚而已,然她好像在忍着什麼似,瘦小的肩膀時而顫上一顫,似乎想哭卻又不願意哭出聲。
而顧青塵最怕的,就是千柳哭,準確來說,他是怕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就覺得頭疼欲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纔是好。
所以他以前在嬰州唸書時就叮囑千柳不管發生事情都不能哭,就是再害怕再傷心也絕不能哭,便是連知道自己下一刻就會沒命的時候也絕不能哭。
不過,有那個人在,千柳好像也不會哭。
也所以千柳從來不哭也不掉一滴眼淚,愛笑。
千柳不想哭的,可是眼下,她如何也止不了自己的眼淚,就像它們自己要流出來似的,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也不敢擡手抹眼淚,怕顧青塵看見了嫌惡她,可他還是看到了,她的眼淚依舊止不住。
“姑奶奶啊,剛剛是我說錯話了,你是我最疼的千柳,我絕對不會不管你的啊……”
此時的顧青塵軟了下來,一臉溫柔哄孩子般的模樣和前一刻相比簡直又是判若兩人,這樣的他,若對別人說他就是那個血腥殺伐的指揮使顧青塵,只怕都沒人相信。
只因此刻的他在千柳面前,就像個做了天大的錯事惹了自家閨女生了天大的氣般的可憐爹,那語氣簡直就不是哄了,根本就是求。
“當然了,千柳你是個漂亮可人人見人愛的好姑娘,我那也是說錯話了,好千柳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生氣中的我計較,我這就帶你朝嬰州飛奔去,帶你吃遍嬰州好吃的!然後陪你一起等千濯香回來!”
“來來來,到我背上來,我揹你去,立刻帶你飛奔去!”
顧青塵說完,拿起方纔他扔給千柳而千柳沒有接住以致掉到了地上的包袱,立刻背對着千柳在她面前蹲下了身,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千柳快到他背上來。
不過顧青塵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