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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同挑眉,“哦?什麼人?”
“說是嬰州千弦山莊的故人。”門童回道。
劉大同的臉色瞬時變得激動起來,“你可確實聽清那人說的是嬰州的故人嗎?”
門童愣了愣,連忙點頭。
劉大同也顧不得跟齊雲峰告辭,斂袍就衝出了偏廳。留下廳內的衆人面面相覷。
“我從不知道父親有什麼嬰州的故人啊。”劉大同的兒子劉雲飛喃喃地說。劉家三小姐劉心竹也連連點頭,“我也沒有聽過。償”
“既然有客來訪,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齊雲峰站起來說。
影雲背手站在落日山莊大門外等候,不到片刻時間,一個身着藍袍的中年男子便奔了出來,見到門口的影雲後,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道,“可是嬰州千弦山莊的人?”
影雲雙手抱拳,行禮,“小的是嬰州千弦山莊少爺的伴讀,我家少爺此次出行路過揚州,聽聞劉莊主在此,特來拜訪。”
“少爺?”劉大同一聽,眼睛倏地亮了起來,視線也自然落到了不遠處的馬車上。自與主子分別後已經二十年沒見了,主子的孩子也已經大了啊!他有些顫抖的問,“少主他……來了?”
少主?影雲疑惑,然後點頭,“少爺正在馬車之中。”
劉大同快步走到馬車旁,斂袖躬身,“屬下劉大同不知少主在此,迎接來遲,還望少主恕罪。”
車簾被掀開,從車裡走了出來一十四五歲的少年。
少年一身月白錦袍,腰纏珍珠衣帶,玉石環佩,面色如羊脂玉般,眼若星辰,脣紅齒白,柳眉婉轉,爲嬌顏秀靨添上無限的靈氣逼人。咋一看還以爲是個女娃娃呢!
手中摺扇輕搖,衣袂翩翩,飄逸如精靈,看到的人皆嘆一聲,好一個翩翩精緻的貴公子!
劉大同仰頭看他,心裡只有一個聲音—這就是主人的孩子啊!咦?這張相,應該是隨了她母親吧。
“劉叔叔,不必對我行禮。那啥,咱們久別重逢,真是執手相看淚眼,好一番真情切切吶。”說着對仍在激動中的劉大同抱拳行禮。
周圍的人一愣,這,有點聽不懂。
“少主……”劉大同趕緊扶他起來。
千柳咧個風度翩翩的笑,“我不是少主,叫我小千吧。”
“好,好,小千。”劉大同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我還以爲這輩子都無法見到主子了,少主出生時主子也沒透出風聲,我這是第一次見到少主啊,都長這麼大了,跟你爹不像,應該是像了主母。”
一番眼含熱淚的話聽得千柳稀裡糊塗的,剛想開口問,一個爽朗的聲音便插了進來,“劉兄,不知貴客來自何方?”
聽到齊雲峰的聲音,劉大同才發覺自己有點興奮過頭了,遂斂了心思,笑着跟齊雲峰介紹道,“是我一位遠方摯友的孩子,我們好多年沒見面了。難免有點激動。”
“既然是劉兄故友的孩子,那便是我齊雲峰的貴客。”說着轉向不遠處的府內總管,吩咐道,“把西院的客房收拾乾淨,安排貴客們休息。”
總管應聲下去準備,影蹤和影雲跟着過去安放行李。茈苡和影寒伴在千柳周圍。
“不知賢侄貴姓?”衆人齊向山莊裡走,齊雲峰問道。
“本侄姓千,叫我小千就好。”
“……”
看着周圍人扭曲的面容,千柳疑惑,難道是鄙視自己的名字沒氣勢?唉,失策,就應該把自己天地狂風女俠的名頭搬出來,怎麼就想起男裝了呢!
齊雲峰扯出僵硬的笑,“好,小千,在這兒別客氣,安心住下來吧。”
“小千謝過齊叔叔。”千柳笑得那叫一個無害。
只有茈苡在心裡嘀咕,以後不知道會怎麼作惡呢。
“爹。”劉雲飛扯了扯一直看着千柳傻笑的父親,低聲問道,“這個小千究竟是什麼人啊?”
劉大同瞪了兒子一眼,低聲喝道,“他的名諱也是你叫得的?”從未見過父親這樣嚴肅的劉雲飛怔住了,對千柳的身份也更加感到迷惑。
對千柳身份感到好奇的當然不止劉雲飛一個,尤其是落日山莊的二小姐齊月。
從見到千柳的第一眼起,齊月就看上了“他”!
她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呢!
一行人來到偏廳,又說了會兒話,千柳便以累了爲藉口下去休息了。
千柳離開後,衆人又圍着唯一知情人劉大同詢問。小千是自己主子玄機閣閣主的兒子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對此劉大同自有一番合理的說辭:“二十多年前,我剛闖蕩江湖那會兒,曾遭人暗算命在旦夕。被一千姓人家所救。後來我一直想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卻一直遭到拒絕。再後來他們全家搬到嬰州定居,我們便多年沒見過面了。”
“他不是江湖人?”齊雲峰問。劉大同搖頭,“千家世代經商,自然不是江湖人。”謊話連篇地不打磕。
可惜了主人的絕世相貌無後繼之人啊。
落日山莊西院客房只住了柳翠山莊的人和後來加入的千柳一行,而東院則是爲此次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中人準備的。
來得比較晚的各派的代表也在千柳入住落日山莊的第二日陸續到達了,畢竟要排江湖名次了,誰不想爭個面子來。
千柳躲在暗處分別認識一下其中幾個重要人物,比如—白馬寺派出的代表是無悔大師,聽說是現任主持無塵大師的師兄,一手拈花指使得出神入化。隨行的是他座下的弟子們。
峨嵋的代表就是新任掌門,叫碧晴空。美麗的容顏上多了幾分英氣。聽說前任掌門千秋師太練功走火入魔,暴斃在密室當中。當然對外的說法是圓寂了,碧晴空是千秋師太座下的大弟子,因此師父去了之後,倉促上任。這次來參加武林大會,主要是爲了重振峨嵋的威風。
衡山的雲斷風沒見影子,來的是秋仲書和李望山兩位最有前途的新秀,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一個總是冷着一張臉,一個總是在笑。崆峒那個老鬼廣濟沒來,來的都是一幫上了年紀的人。這也難怪,小輩的武功都不怎麼出挑,出來也是丟人現眼。可憐一幫年過半百的老人,這麼大年紀還要出來應酬。
劍雲派的代表是劍雲派副掌門胡長青的大弟子葉奇,也是未來最有希望接掌劍雲派掌門之位的人選,不過爲人傲得很。
青城派和蒼南派來的都是各派的掌門,前者莫元慶鼻孔朝天,後者穆森笑裡藏刀。都不算什麼好人。
“這就是江湖啊。”千柳輕喃,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
這些只是江湖人物而已。影蹤很想糾正主子的語病,但是沒有勇氣。
“他們什麼時候開打啊?”一大幫人說着虛僞的客套話,無聊死了。
“……”我親愛的柳主子,莫非在你心中武林小會就是爲了打架才召開的嗎?影蹤繼續無語問蒼天。
“無悔你個老禿驢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正在客套的衆人中突然傳來峨嵋掌門碧晴空的斥罵聲。
德高望重的無悔大師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又聽那邊衡山秋仲書道,“都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宵小之輩,真不知道師傅爲什麼非要我過來。”
“哼!千秋師太那個老妖婆死得真是時候,峨嵋現在不成氣候,正是我崆峒再創輝煌的時候。”這是崆峒七長老之一的彥加長老的聲音。
“青城派一直壓着我蒼南派,真該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蒼南派掌門穆森的聲音。
“……”
這下真的是要打起來了。
一臉莫名其妙的影蹤看看一直保持沉默的影寒,又看看專心看書的影雲,最後看了看安靜站在千柳身邊的茈苡。
既然他們都沒有出手,那麼混亂時誰造成的?
千柳搖着扇子,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那邊打得再熱鬧一點。
“無悔你哥老壞蛋,你竟然摸我。”混亂中,再次傳來碧晴空的尖叫聲。
德高望重的無悔大師的清譽算是毀於一旦了。影蹤在心裡爲他默哀。
“原來是個花和尚啊。”這是劍雲派葉奇不屑的聲音。
“葉奇,把你的爪子從老子的臀上移開。”這是青城派掌門莫元慶氣急敗壞的聲音。
“原來劍雲派葉奇是斷袖啊。”這是千柳的聲音,可以忽略不計。
“……”
影蹤抱住隱隱抽痛的頭,徹底無語。他家柳主子平日看的都是些什麼書啊?責難的眼光看向沉浸在書中的影雲,後者沒有任何感覺。
“哈哈哈……”一陣爽朗又帶着點妖媚的笑聲突兀響起,接着又傳來戲謔般的聲音,“哎呀呀,有意思,真有意思!”
各大派倏地停止打鬥,提高警惕。“何人在此?”被剛纔的混亂搞得焦頭爛額的落日山莊莊主齊雲峰喝道。
“你拋棄糟糠之妻,喜新厭舊,本尊不跟你講話。”聲音彷彿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際,飄飄渺渺,無跡可尋,可見是個高手。
齊雲峰的臉青白交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哪裡來的狂徒?竟敢在此撒野!”青城派掌門莫元慶沉聲問。
“反正不會是你在外面生的那個狂徒,莫掌門,不知翠紅樓的翠翠姑娘的滋味如何啊?”戲謔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分外猥瑣。
青城莫掌門敗下陣來。心裡驚亂的想着對方怎麼會知道翠紅樓的翠翠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呢?
“阿彌陀佛。”無悔大師喊一聲佛號,“施主來此究竟何意?何不現身說個明白?”
“哎呦呦,無悔大師吶。”那個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本尊來此主要是想聽聽諸位是如何打算對付魔宮的。”衆人皆怔,嘩啦啦都抽出防身武器謹慎地盯着四周,不少腿都顫抖了。
“施主是魔宮的人?”無悔問道。
“怎麼,是不是覺得本尊特別的善良仁慈呢。”那嘚瑟的聲音聽得衆人恨不得上去一耳刮子。
“魔頭!你以爲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嗎?”崆峒的玉衡長老叫罵,他們的廣濟老掌門武功蓋世,魔宮,毫不看在眼裡。
“嘖嘖,聽說玉衡長老前不久剛納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妾,老牛吃嫩草。真是造孽啊。”玉衡長老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接下來仍舊是無悔大師發問,其他人再不敢上前,就怕對方將自己那不爲人知的秘密公之於衆。
“既然施主不打算掀起殺戮,不知可否現身現身呢?”
“本尊長相俊美,實在擔心一現身便令衆人神魂顛倒,所以不方便現身。”仍舊是那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語氣。
“魔頭休要猖狂!”劍雲派葉奇喊道。其實在這麼多前輩面前叫囂實在是有些出風頭了。他自認爲自己德行良好,沒有什麼可被對方揭露的。
“劍雲派葉奇啊。”故意拉長的語調像是在惡作劇,讓葉奇有些坐立不安,只聽那個聲音道,“你暗戀峨嵋掌門碧晴空,對不對?”
葉奇一張臉憋得通紅,“你……胡、胡說什麼?”
碧晴空看他一眼,眉目中閃過惱怒,不禁怒罵,“魔頭,你休得敗壞本座的清譽。”一日入峨嵋,一日不得嫁人,尤其是掌門的清譽更是比生命還要重要。
“哎呦呦,嚇死本尊了呢。碧掌門的清譽,不,應該說你碧掌門早就沒什麼清譽可言了。難道你忘了後山的情郎方烈了嗎?”衆人譁然,紛紛看向碧晴空。
只見碧晴空的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清麗的臉霎時雪白。秘密被當中揭露出來,她不禁惱羞成怒,“魔頭,本座要殺了你!”
“嘖嘖,你這個女人忒得狠心,在你師父發現你跟方烈的姦情後,竟然痛下殺手。先是將方烈殺了,在你師父面前以示悔過。後又趁你師父閉關練功之時,將她殺害,嘖嘖,真是最毒女人心啊。”
“是那個老妖婆先要殺我……”還沒有吼完,碧晴空就發現自己中了那魔頭的圈套,只是悔之晚矣。
衆人愕然。
峨嵋衆弟子中走出一粉衣女子,臉上是錯愕震驚的表情,“原來師父竟是被你所害。”
碧晴空後退一步拔出劍來,面對討伐她的峨嵋衆人,吼道,“師父死了,你們難道沒有暗地裡高興嗎?那老妖婆平時在人前總是一副慈悲爲懷的樣子,人後卻總是打罵欺壓我們。小師妹就是被她逼死的,她早就該死了。”原來千秋師太竟是這樣的人!峨嵋衆人默然。
是,她們每個人都盼着師父早點死去,她死的那天沒有人爲她真心流淚。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得知真相的話,她們一定不會怪碧晴空,甚至還會感激她。
但是如今面對武林各大派,她們卻不能放着殺人兇手不管。所以,對不起了。“碧晴空,拿命來。”粉衣女子拔劍迎了上去。其他峨嵋弟子也紛紛拔劍將碧晴空圍住。今日碧晴空必須死。
爲了峨嵋派在江湖中的聲譽,她必須死。
武林小會還沒有召開,峨嵋就先開始清理門戶了。最後,碧晴空死在了粉衣女子的劍下,死不瞑目。
粉衣女子來到齊雲峰面前,雙手抱拳,朗聲道,“齊莊主,如今峨嵋羣龍無首,必須回去整頓。就先告辭了。”齊雲峰迴禮,點點頭,“節哀順變。有用得着齊某的,齊某一定相幫。”
之後,峨嵋衆弟子帶着碧晴空的屍體匆匆離去。
“江湖真是血腥啊。”千柳下着結論,然後說,“我餓了,咱們回去吃午飯吧。”
說着便頭也不回地率先離開,影蹤等人跟在他身後也一併離開。至於這邊,峨嵋派離開後,那個魔尊的聲音也消失了。可能在峨嵋清理門戶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不過千柳是不忿了,那個人妖怎麼也跟來了?!
真是的,看來上回那一干暗衛根本就沒收拾他嘛,一定看上那人妖的姿色不忍下手,千柳的眼神猥瑣地在影蹤三人身上來回巡視,看的三人一陣毛骨悚然。
千柳不知道是,墨雷那花孔雀恨不得天天在人前晃悠,這次完全是臉成豬頭了面具都遮不住,纔在暗處過把嘴癮的。
齊雲峰立刻安排人帶其他人下去休息,爲兩日後的武林小會做準備。
豪華屋子裡,千柳讓影寒開始書寫她的江湖志。
“江湖各派表面和睦,背地裡矛盾重重。”
“白馬寺無悔大師竟然是個花和尚。”
“崆峒七長老之一的彥加長老因爲愛戀故去的千秋師太而不得,故因愛生恨,對千秋師太的死拍手稱快。不過笑容的背後卻是濃濃的悲傷。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青城派莫掌門和蒼南派的穆掌門竟是一對斷袖鴛鴦。不過穆掌門不滿自己一直處於下方,抱怨連連,一心想反、攻。希望是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看莫掌門那勢在必得的樣子,穆掌門希望渺茫啊。”
“劍雲派新秀葉奇暗戀峨嵋前掌門碧晴空,表白遭拒後,心灰意冷之下轉而喜歡同好。大好青年就這麼毀了,以後劍雲派的弟子們危險了。”
“前峨嵋掌門碧晴空偷情被其師千秋師太抓到,先殺情夫,再殺師父,後行跡敗露,被峨嵋衆人誅殺。死狀慘不忍睹。”
“前武林盟主的拜把子弟兄齊雲峰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之妻,竟然死不悔改。”千柳搖着扇子,說得唾沫橫飛。影寒奮筆疾書,字字不落,有些甚至還加上了自己的修辭。
“崆峒七長老之一的玉衡長老,老牛吃嫩草,強娶十八歲小姑娘爲妾,可謂喪盡天良。”
“唉,這就是江湖的真面目,真是可悲可嘆啊!”
影蹤的頭更痛了,這些如果傳出去,他們肯定會被各大派追殺的。但看其他人皆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該幹什麼幹什麼。影蹤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後來他私下問最好說話的影雲,後者是這樣開導他的——“柳主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她耐性有限。寫江湖志也這不是無聊打發時間而已。等柳主子的新鮮勁過去之後,這江湖志也不用再寫下去了。到時候一燒,誰也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影蹤方可安下心來。
這日,隨行四人正等着千柳發號施令,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茈苡前去開門,門外竟是落日山莊的二小姐齊月。
要說這齊月長得倒是嬌豔動人,只可惜美則美矣,就是脾氣有點讓人無法接受。只見此刻她竟然收斂了往日的驕縱,嬌羞的偷瞄室內一眼,問,“小千公子在嗎?”
又一個被她家小姐的表象矇蔽的可憐人!茈苡在心裡嘆息,表情未變,回道,“請問二小姐找我家公子有什麼事嗎?”
“小千公子出來揚縣,我想……我想陪小千公子到處轉轉。”
茈苡還未回答,邊聽她家小姐道,“那就有勞二小姐了。”彬彬有禮的模樣端的像極了一副翩翩佳公子。
屋內的一干人聽了,內心不禁痛哭流涕。主子啊,柳主子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調戲美人了,傳到主子耳裡他們還能活嗎?蒼天沒眼啊。
千柳和落日山莊二小姐齊月在楊縣內閒晃,後面幾步遠跟着茈苡等一行虎視眈眈的四人。
齊月本想單獨跟千柳在一起,但是他的手下以“少爺不會武功,需要貼身保護”爲由拒絕了她。看千柳也沒有反駁手下人的意思,她也不好說什麼。
“小千公子此次出門的目的地是哪裡呢?”齊月在心上人面前雖然表現得很羞怯,但也是江湖兒女,所以並不扭捏。
“此次出行只爲遊玩,沒有目的地。”千柳搖着扇子,溫文有禮地說,那飛瞥來的一個眼神看得齊月一陣心神盪漾,啊,這麼貌美的小公子真是看得人心癢癢吶。
“那小千公子下一站打算去哪裡?”齊月又問。
千柳擺了一個瀟灑的造型合起扇子,轉頭看向影蹤,問道,“影蹤啊,我們下一站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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