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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輕聲笑道,“不會的,斬風劍……逆天而行,耗去你一半的天命……嘿嘿嘿……可以立刻出現在滄州城……”
千柳瘋了般撲向他,狠命捶打他,“你閉嘴!你這個禽丨獸,閉嘴!”手卻是越打越沒有力氣,千柳哭倒在他腳下,抓着他的衣裳道,“我跟你走,你要我的命,要我的靈力,都給你,你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了,我求你,求你……”
“嘿嘿嘿……”水妖的聲音是壓不住的欣喜,彎身來抓千柳,“早點這麼通透你我都能省下不少事……嘿嘿嘿……我現在就帶你走……”
心中已是厭惡萬分,但若能救他們,千柳已無所謂。那攙扶的手,卻是僵住了,擡頭看去,他滿目的愕然,鬆開千柳的手,踉蹌往後退去,那心口,已破了個洞攖。
斬風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手觸到了雨水,卻像是被火燒灼,泛起了煙霧來。千柳忙撿起地上的傘,撐在他頭上。
水妖蒼白無力的笑了笑,“愚蠢的東西……你明知道自己一定會去滄州城,還敢耗費靈氣在這雨天傷我?你就算是死,也要拉我陪葬嗎……”
斬風說道,“陪葬?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只是,在替月兒報仇。雖然我不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但是,她必定受了很多苦。”
水妖嘶聲笑了起來,又轉向千柳,眼裡盡是不甘,“……我爲了成仙有什麼錯?是天道不公!我遊蕩了幾百年,每天提心吊膽地修煉,躲避那些遊方道士的追捕,受盡天道的苛刻……如今連往生的機會也沒有,就要灰飛煙滅了……憑什麼?!償”
千柳死死盯着他,眼裡幾乎要瞪出火來,若是給千柳一把刀,千柳也能忍心將他刺死。
水妖等了片刻,驀地冷笑道,“我怎麼會讓你們如意!”
陰冷的風刺骨般劃過千柳的臉頰!
千柳躲閃不及,一道血痕瞬間出現在千柳的臉上!
水妖貪婪地張開嘴,立刻從千柳傷口處溢出濃郁的綠色星光被水妖吞噬掉!
“千柳!”斬風化刀飛擲而來!直直刺入水妖的丹田!
千柳眼前的白茫消失,眼睛開始有了焦距,握緊了拳,看着眼前水妖的身體已經慢慢消失,到最後消失的一刻,眼裡的不甘,卻是半分未滅。
水妖完全消失在千柳們面前,千柳渾身一軟,癱在地上。
化成人形的斬風沒有動,千柳以爲他已經想通了,不會去滄州城。他轉身向築冶說道,“對不起,薛姑娘還有十天的希望,月兒連半刻也等不得,我要去滄州城了。”
築冶眼中的希望又被澆滅,痛苦的閉上雙眼,但是沒有勸阻央求。
“斬風!”千柳顫聲着,抓住他的衣裳,“你不能去,不能去滄州城,肖先生在那裡,你會死。”
斬風搖搖頭,面色越發蒼白,他忽然笑了笑,“終於可以見到月兒了。”
他整個人已漸漸隱沒,千柳緊抓着他的手臂,不肯鬆開,千柳只希望,能以自身的氣力攔住他,他如果去了,必死無疑,“斬風,求你不要去……月兒不會開心的……”
斬風未聽,連帶着千柳,也慢慢消失。千柳看着自己就要隨同他一起消失的身體,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剩下那無聲的嘶喊,不要……
卻是什麼都無法制止,腳下觸碰到什麼東西時,再睜眼,擡頭看去,卻見那高聳城門,嵌着大字:滄州城。
千柳幾乎站立不穩,斬風已不見了,千柳失神四下去找,仍不見他。喉中又咳出血來,“老大……老大……我該怎麼辦……”
在天地萬物中,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眼睜睜看着自己身邊的人死去。
“雷字堂堂主墨雷,參見柳主子!”
千柳猛地擡起頭,看到那猛然出現自己面前的人,黑衣金紋,妖冶的面孔此時冷肅無比,正恭敬地單膝下跪,“……墨雷?!”
“你怎麼會在這?”千柳有點理解不了這跳躍的劇情。
“三天前接到尊主的密信,命屬下來保護柳主子,所有的情況尊主已經給屬下交代清楚,柳主子要找的魂魄,屬下亦能幫忙。”
風***無比的人妖突然這麼正常,千柳又點難以接受。
“老大是魔宮尊主?”若放在平日裡,千柳一定會興奮地跳起來,可現在,她的那份心,早已經逐漸熄滅了,她只希望,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可以安好。
抹了抹淚,千柳抖聲道,“斬風來了,他去救月兒了,他不顧契約跑過來了。水鬼給我們設下了陷阱,鳳長老就是月兒,他蠱惑月兒去殺肖先生,你快帶人去救她好不好,救救斬風好不好?”
墨雷面色微變,“柳主子,屬下冒犯了!”
握住千柳的手便唸了咒術,片刻已在另一個地方,正是還軍樓。
“你……你你會法術?!”
墨雷糾結了下,衝千柳吐了吐舌頭。
“……妖怪啊!!”
兩眼珠子一翻,千柳徹底嚇暈了過去。
墨雷收回蛇信子,無奈極了,尊主不是說柳主子心理強大,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嗎?怎麼還是給嚇暈了?
墨雷搖醒千柳,千柳瞬間後退三步,做夢呢自己一定做夢呢……
“柳主子,屬下是蛇妖,幾十年前就跟着尊主了,尊主給了我水靈珠壓住妖氣,所以,與常人無異,我與尊主有主僕契約,你放心屬下不會傷害你。”
千柳拼命忍受着恐懼,拼命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他是人他是人不害怕不害怕,自己還要靠他救人呢,不害怕……老大的人,不害怕……
千柳點點頭,眼淚漸止,雨水的冰涼襲過臉頰,“斬風殺了水妖,水妖殺了薛艾,斬風把她的軀殼封了起來,十天內要找到薛艾的魂魄讓她活過來。”
千柳胡亂將這天的事告訴墨雷,也不管他理順了沒有。
墨雷疾步在這還軍樓的大小屋頂走着,應聲道,“等解決了斬風劍的事,屬下就幫忙去找魂魄。”
“墨雷,斬風會死嗎……”
千柳看着他的側面,怕他點頭,他臉上微繃,末了對千柳道,“屬下會盡力保住他的魂魄。”
千柳鬆了一氣,魂魄在,那是不是意味着,還能再生還?世間不是有魂飛魄散一說麼?
墨雷停了下步子,側耳聽了聽,攜着千柳往西北方飛去。
氓州城還是雨天,滄州城卻是晴空萬里。曬的千柳身上全溼的衣裳,已經半乾。
等千柳們落在那偌大的院子時,地上已是屍橫遍野,從衣着來看,都是還軍樓的人。
濃郁的血腥味撲入鼻中,薰得千柳差點吐出來。
墨雷護着千柳往前面走去,兵器碰撞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卻是聲聲捶打在千柳的心上,盼望着這兵器聲中,沒有月兒的那一柄兵刃。
“叮。”
幽幽的一聲長音,院子中的聲音頓時全消失了。千柳和墨雷踏入這院中,又見地上躺着許多屍體,而站在這屍體堆的人,只有三個。
秦鳳憐掌中提劍,目光卻是呆滯無神。肖先生也拿着一把大刀,也是疲倦不堪。而站在他們中間的,是斬風。
“斬風……”
千柳要過去,墨雷攔住千柳,“柳主子不可,那是契約的宿命,終歸要由他們自己解決。”
墨雷說的的確沒錯,上次千柳們插手帶走了斬風,結果他卻還是回到了這裡,又再次與肖先生對峙。
以肖先生陰險的性格,他一定不會放過秦鳳憐。可斬風也不會讓他殺了月兒,現在結果會如何,千柳已經完全猜測不到。
千柳以爲斬風已經將這昔日的主人放下,沒想到並沒有,當日只怕他也是心如刀絞,但是他一直隱藏的很好。不是他忘了,只是假裝忘了。如果他不念主僕舊情,現在肖先生傷了月兒,他已經把他殺了。
肖先生見了斬風,驚了半晌,“你爲何會在此處?莫非那契約是假?”
斬風說道,“是真的,等夕陽下山,我就死了。”
肖先生怔愣,“那你爲何要回來?”他眼裡忽然有了精亮,已是掩飾不了的興奮,“你來幫我?你感覺到了有人叛亂,我有危險,所以趕來幫我?哈哈,不愧是我最倚重的兵器。”
說完,便將手上的刀扔在一旁,連看也未看,“那契約不要也罷,快變了刀,助我殺了這瘋女人。”
千柳在一旁聽得簡直要吐了,這肖先生,已經是瘋魔了。
斬風未動,淡聲道,“契約一旦生成,就無法更改,夕陽西下,我會死。”
肖先生怔鬆片刻,“無妨,以你的能力,要殺她只是片刻的事。”
斬風搖頭,“我是來救她的,她是我的妹妹,我尋了她八百年。我留在滄州城,也是因爲她在。只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他輕輕轉身,拍了拍那已經茫然不知世事的人,“月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秦鳳憐無動於衷,手上提着的兵刃突然舉起,朝他刺去,千柳驚呼一聲,斬風已伸手握住兵刃,奪了過來,丟在一旁。
肖先生又重新拾起了刀,往前挪步,斬風似有所察覺,微微側身道,“我要帶她走,你如果敢阻攔,我或許……會殺了你。”
肖先生愣住,整張臉已要扭曲,卻不敢再往前半步。
斬風執起秦鳳憐的手,慢慢往千柳這走來,擦身而過,出了院門。
肖先生如何,日後如何,都與他無關了。
如今的斬風,好似已經徹底放下了這主僕舊情。
千柳也懶得再去看肖先生,之前很想狠狠罵他一頓,但是現在,卻發現已經厭惡到連罵也不想罵的地步了。
千柳和墨雷默默跟在他們後面,現在看來,一切都很好,可若是不會真的像斬風所說,他會在夕陽離開時便死的話……
墨雷道,“在日落前,屬下會將斬風的魂魄留住,送到地府中,或許可以進輪迴道。”
“嗯。”千柳稍稍安心,看着他們的背影,又怔住了,“墨雷……”
“怎麼了?”
“秦鳳憐的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墨雷也看了過去,面色微變,上前攔住斬風,“秦鳳憐受了重傷。”他又探手去碰她的脖子,蹙眉道,“傷的很重……”
“嗯。”斬風微微點頭,“我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千柳這才明白爲什麼他剛纔說晚了,原來不是相認太晚,而是秦鳳憐的傷,已危及性命。
斬風臉上平靜如初,“但她不會死的。”
墨雷微怔,“你想救她?如果你用自己已經殘缺的魂魄去補齊她的魂魄,你連輪迴的機會也沒有了。”
斬風默了片刻,又看了看秦鳳憐,伸手將她前面的一縷亂髮順在後面,動作極輕和,“嗯,月兒能活就好。”他又說道,“月兒,待會再給你治傷,我還想再跟你多待一會,原諒哥哥,讓你孤苦無依了這麼久。”
墨雷說道,“月兒的傷千本堂主來治,你老老實實等着太陽落山就行了。”切~還是仙器呢,這麼沒用,莫雷在心裡默默嫌棄。
斬風上下掃了莫雷一眼,搖頭,“你若救了月兒,就沒有力氣救千柳了,她中毒了,是屍毒,你的道行,未必一下子救得了倆個。”
“柳主子的解藥已經拿到了。”
千柳忽然明白斬風說的是什麼,他知道水妖已經把全部解藥都替換掉了,那墨雷拿到的都是假的。千柳不敢告訴墨雷這件事,因爲千柳不敢保證能將薛艾的魂魄找回。如果找不回,墨雷又救不了自己,要是老大知道了,一定會耽誤他在崑崙山脈淬鍊的……
“斬風。”千柳衝他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又對墨雷說道,“你救月兒吧,我待會就把解藥吃了。”
“救凡人性命要耗費大半靈力,封印魂魄也不是件易事。所以你只能救一個,因此你救月兒,不如我救,反正我都是註定會死。”斬風不理會千柳的眼神。
千柳怔神看他,斬風其實很聰明,千柳不讓他說,他就換另外個法子堵墨雷。既然墨雷救月兒是白費力氣,那不如讓他這個必定會死的人,用盡最後的價值去救月兒。
千柳不知要說些什麼,因爲知道自己勸不了他,千柳不想看他不能輪迴,但是也無法看着再世的月兒死去。墨雷也沒有再勸,反正尊主只讓護柳主子安全。
斬風依舊是緊握着月兒的手,就這麼漫步在天地間。
每一步,時間都在流逝。
千柳和墨雷默默跟在後面,看着斬風不知要帶月兒去哪裡。兩人的背影都顯蕭瑟,在這漸趨橙黃的光束下,讓人不忍去看。
墨雷猛然拉開千柳擋在她前面,“柳主子勿要上前。”
千柳忙順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斬風和秦鳳憐還在走着,沒有異樣,“怎麼了?”
墨雷眉頭蹙着,伸手往千柳眼前掃了一陣清風,千柳揉了揉眼,再往那看去,已嚇了一跳。
那秦鳳憐的身體,怎麼好似要剝離出什麼東西來了。仔細看看,又好似不對,那掙扎而出的,似乎是魂體,卻無法出來。千柳驚了驚,“難道是月兒?”
墨雷看了片刻,點頭道,“應該是。”
“轉世投胎的魂魄,還能再出現麼?”
“不是出現,而是因爲,秦鳳憐快要死了。這個什麼月兒未必還記得前塵往事,只是靈魂出竅罷了,或許待會黑白無常便會來帶她走。”
千柳想上前去告訴斬風,墨雷攔住千柳,嚴肅地搖頭。柳主子身上的靈氣太過純淨、太過兼容,會被鬼魅盯上的。
斬風忽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那已要落下的太陽,又看向秦鳳憐,“真快,我替你療傷,月兒。”
千柳眼中一溼,近日看着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離去,如今斬風也要走了,頓覺心中絞痛。
“哥哥。”
聲音脆如鈴音,聽的千柳都怔了怔。
斬風手中還牽着秦鳳憐的手,她的肉身卻已經倒在地上,那一縷靈魄飄出,是個穿着白衣的清秀女子,她眼眸含着笑,毫無痛苦之色,又喚了一聲,“哥哥。”
斬風驀地鬆了手,已是自責,“是我害了你,我不該等到這個時辰。”
“不關哥哥的事。”月兒仍是笑着,“即便你救了我,我也會死,因爲當年和水妖訂下契約,便是兩命相聯。當年我爲了逃離他的魔尋仙靈劍,急匆匆去投了胎,被水妖掌控,所以如今他死了,我死的,不過是這肉身,靈魄並沒事啊。”
斬風癡癡看她,“真的?”
“嗯。”月兒握着他的手,貼臉上去,“真暖啊。”
斬風由着她這麼抓着,那素日裡平靜的臉,慢慢有了笑意,靜靜看着她,眼中滿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和憐惜。
“對不起,哥哥。”月兒抹去滾落的淚,聲音越發哽咽,“當年我太害怕了,我想去找你,但是離家好遠好遠,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水妖又一直控制我,我好害怕。剛纔雖然身體好疼,但是好開心,因爲我終於可以脫離他了。可是聽到你要用自己的命救我,我真的捨不得,我現在逆天而出,恐怕又要去輪迴道,不能跟你一起修仙了。”
斬風笑着,“只要活着就好,等你投了胎,我再去找你。”
月兒點點頭,視線又朝千柳和墨雷看來,緩步走到千柳面前,“你就是仙靈劍喜歡的人?”
千柳雖不認得她,但是她是斬風的妹妹,爲了仙靈劍受了那麼多苦,心中一時間百味陳雜。月兒忽然伸手抱來,氣息清冷,卻沒有實實在在的感覺。
“好好照顧他……”
“月兒……”
月兒笑了笑道,“我本來應該要恨你的,我輾轉人世,就是想知道凡歌將仙靈劍放到哪裡去了,可是後來我又想通了,他從來都不喜歡我,我的所作所爲,只會讓最疼愛我的哥哥更加難過。所以想,既然如此,就放下吧……你很幸福,能被他愛着。”
千柳怔怔看她,曾想過無數個她和水妖簽訂契約的緣由,爲何要幫他隱藏鬼魅氣息,躲過黑白無常的追蹤。卻不曾想,竟然是這個原因。看着她蒼白的面頰和憔悴的眼眸,無由來的心中一痛,“月兒,對不起……”
對不起,仙靈劍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我不怪你。”月兒笑了笑,“因爲我愛他,他好,就好。”
千柳怔愣看她,想握住她的手,卻是抓了個空,此時的千柳只是個凡人,無法觸碰她,不免覺得失落。
此時夕陽的餘暉照來,墨雷對斬風說道,“我幫你粘合靈魄,然後送入地府中。”
斬風點點頭,又看着月兒,卻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的任何一句話,似乎都顯得無力,或許說,無聲勝有聲,便是指的這個。
九月的天並不算冷,而且太陽也未完全下山,但是不知爲何突然冷得千柳哆嗦了一下。偏頭看去,只見身旁站着一個兩米多高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千柳驚的踉蹌一步,墨雷扶住千柳,道,“是黑無常。”
千柳吸了一口冷氣,不是倒抽冷氣,而是他周身散發的,就是一股陰鬱的冰冷。千柳躲到墨雷左側,心想着墨雷再冷也不會比他冷,誰想又一頭撞了人,擡頭看去,這人白的一塌糊塗,連臉都白如紙張,“白、白無常?”
他俯視而來,卻是問墨雷,“是那個你主子爲其大鬧地府奪聚魂丹的姑娘?”
墨雷笑了笑,“正是。”
“哦,果真奇特,這靈體,若沒聚魂丹,指不定就被萬物給吸收了呢。”一句話落下,他又看向夕陽。
不知是不是墨雷剛纔替千柳明淨了眼,連斬風此時慢慢消失的靈魄,也能看見了。餘暉灑下,已快完全隱沒。千柳忙看向墨雷,他已經閉起了眼,單掌擡起,在念着什麼。神色肅穆而莊嚴,千柳收了到了嘴邊的話,默默看着他。
即便平日裡再怎麼吊兒郎當,到了關鍵時刻,卻總能讓人覺得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