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千柳不可思議地看着紫衣人,又挑着飯點來了,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皮這麼厚的,爲蹭頓吃的,居然千里迢迢地追來了!千柳覺得自己開始崇拜他了!
芾四起身抱拳,“沒想到在此又能遇到公子,真是三生有幸,畢竟傳聞‘月桂雲遮浮暗香,紫袂逍遙是玉郎。’,江湖玉郎,別來無恙。”
紫衣人杏眼光彩流溢,明朗的笑容還真有幾分世家公子的味道。若到現在都查不出他的底細,千濯香就不是千濯香了。“芾大管家過獎,名號這東西不過是道上朋友看得起,論其風采,我伯硯難敵其一呀。”伯硯轉着手中的玉笛,笑的春光燦爛。
“文墨,字書豪,自小拜入西南蜀州雲夢寒山,賜名伯硯,五年前其師平清調逝世,三年孝滿便遊歷江湖,因以音律爲武器,素有‘江湖玉郎’之稱。千某可有說錯?”千濯香緩緩將杯中酒喝掉,又瞪了眼欲拿酒杯的千柳。
文墨眼神一凝,竟知道的如此詳細,若單單只是一介商賈,怎能對江湖鉅細瞭如指掌,或許,自己的猜測可以再大膽點!
“你就是文蘇文哲那個要回家娶媳婦兒大哥!哇哦,果真比他倆長得好看,難怪總說你騷包呢,這衣服料子好滑,是蜀絲吧。”千柳星星眼跑過來,原來是熟人呀,這料子,嘖嘖,真會敗家,難怪文蘇文哲那麼拼命地掙銀子,養着這麼個敗家子不奮鬥不行呀。
文墨一臉僵硬地看着這個裝白癡的女人滿臉嫌棄卻又愛不釋手地搓着自己的衣襬,真想一巴掌拍暈她!這女人的底細絲毫查不到,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更加肯定了千濯香暗衛的猜測。只是不清楚他耗費三年演這齣戲到底是給誰看的。
“姑娘的行爲如此灑脫倒向我江湖兒女般不拘小節,文墨甚是欣賞,不知姑娘……”
“你說話能不這麼磨磨唧唧酸文醋子地瞎顯擺,你看你弟弟們說話多輕鬆,真是,還真以爲姓文就書香門第了,你蹭飯吃的時候怎麼不見外。”千柳見他抽走手中的衣襬,又是拱手又是行禮的文人氣派,一點都沒覺出文墨心中所認爲的翩翩公子的樣子,而是自動腦補文蘇文墨二兄弟這種做派的樣子……嗯,甚是違和啊。
“小柳兒,過來吃飯,吃完飯去歌月坊挑選舞姬帶回嬰州,家裡那幾個都送人了。”千濯香低沉的聲音讓千柳立刻閃回桌旁,剋制住內心將要咆哮而出的喜悅,風捲殘雲般扒拉着飯菜,“老大,快點吃!別耽誤了你的正事!”忙中還不忘催催優雅用餐的他。
再次被無視的文墨只覺得喉嚨裡堵了只蒼蠅,說不出,咽不下!不管是在師門還是江湖,自己隨時都是人們矚目的焦點,何曾被別人如此無視過!尤其是那個芾四管家,居然在案几旁熟若無人地看賬本,不時勾勾畫畫,這千弦山莊出來的人都是這麼沒規矩啊!除了初入師門見尊師那次,自己居然再次嚐到了坐立不安的滋味,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尷尬,真是可惡!
“咳咳,千莊主……”
“別說話!我們正着急呢!唉,那什麼山教出的人怎麼這麼沒規矩。”千柳嚼着飯菜不滿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