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裡,陳婷看着軍港上孫啓凡和蔣玉柔相擁在一起的恩愛樣子,不由是緩緩放下手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蔣玉柔,她也並不認爲蔣玉柔比自己漂亮,她覺得蔣玉柔的頭髮沒有自己的長便少了一份嫵媚,蔣玉柔的身材沒有自己曼妙自然沒了妖嬈,他甚至覺得蔣玉柔不會穿高跟鞋,失去了女人最雍容華貴的氣質。
可陳婷相信孫啓凡是真正愛着蔣玉柔的,或許蔣玉柔以前是一個比自己還要漂亮的女生,只是部隊的生活風霜了她的姿色,粗糙了她的肌膚,毀掉了她的凹凸有致。
對這樣的女人,陳婷反而產生了一種無上的尊崇,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和蔣玉柔互換角色,即便這樣的自己會失去那些華麗的衣服,會失去名貴的裝飾。
“女人果然是神奇的生物。”陳婷自嘲的一笑,便是將望遠鏡放在茶几上,一邊解開衣服,一邊朝着浴室走去,她相信此時此刻只有冰冷的水流才能平靜自己聒噪而且嫉妒的內心。
軍港之上,孫啓凡沒有再逼問是誰推算出自己的安排,他只是在想該如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孩。
孫啓凡相信,邱琳他們幾人能夠推算出自己是如何圍捕的左金義,那麼左金義背後的那個人遲早也能推算出這一點,或者說那人已經推算出這一點,只是爲了後面的計劃而選擇了沉默。
左金義的失敗肯定是給了這個人經驗和教訓,孫啓凡知道要再引出這個人,會是一場很難的事情。眼下,鄭和號也要正式下水試航,到時候他們也將全身心的投入緊鑼密鼓的訓練之中,不管趙虎會不會讓自己參與反間的任務,恐怕都已經沒有時間去管這個背後隱藏得更深的人。
“在想什麼呢?”蔣玉柔看孫啓凡雙眉緊蹙,額頭上的皺紋也是一條一條,活脫脫一個老人樣子,不由是關心起來。
孫啓凡回過神來,對着蔣玉柔抿嘴一笑,撒謊說着:“在想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原諒我,然後給我洗衣服。”
“真的很想我給你洗衣服麼?”蔣玉柔沒想到孫啓凡是在想這個問題,當然她並不太相信。
孫啓凡點着頭,說:“回來這一個月我一直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陸濤的衣服爲什麼要比我洗得乾淨,我原本以爲是他練就了什麼快速洗衣而且特有效率的本事,現在看來……”說着,孫啓凡低頭看向蔣玉柔,一笑,“把自己的女朋友哄開心,就是秘訣了。”
蔣玉柔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見此反應,孫啓凡不禁是納了悶,趕緊問道:“難道不是這樣麼?”
“對一般女孩來說這個道理八九不離十,我也算是這個範圍裡的,可邱琳一開始給陸濤洗衣服卻不是因爲這個。”
“那是因爲什麼?”孫啓凡沒想到邱琳不是因爲自己說的原因,不免好奇起來。
蔣玉柔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因爲你走了之後,一閒下來她就惦記你欠她的火鍋,久了就覺得心裡憋得慌,爲了打發時間她就把陸濤的衣服全部洗了。”說着,蔣玉柔嘆息一聲,爲可憐的陸濤喊冤起來:“當然,在一開始,陸濤的衣服基本是不能穿的,要麼是沒洗乾淨,要麼就是洗粉氣味太重。”
聽到這裡,孫啓凡忍不住是呵呵起來,他沒想到陸濤還受了這等的苦。可他一番唏噓之後,沒有想明白的問道:“我這都回來了,但看樣子還是邱琳在給陸濤洗衣服啊。”
“所以說,習慣是一個可怕的事情”,蔣玉柔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頭看向眼前的海灣,說:“現在的邱琳不給陸濤洗衣服,就會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一樣。”
“那她現在……”孫啓凡覺得蔣玉柔說的話並沒有那麼正確,畢竟這個時候的邱琳正和夏蘭玩得開心。
蔣玉柔也是扭頭看向邱琳,卻是苦澀一笑,說着:“或許是好久沒化妝了,所以很興奮,也就暫時忘了這一茬。”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吧?”孫啓凡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在心裡這樣說着。他發現這句話說得很對,當初的自己習慣了每天早上去祭拜一下英靈,一開始也只是爲了打發內心的空無。回到這裡,只要聽說有反間任務,便會不自覺的去參與。
這一切似乎都成了習慣,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曾經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看着蔣玉柔突然冷落下來的側臉,孫啓凡的心裡不禁是抽痛了一下,他甚至在想,或許自己也差點習慣了對蔣玉柔的冰冷,忘記她是自己心愛的女孩,很多時候也想和邱琳一樣得到另一半明目張膽的關心。或許這樣的愛情太過招搖,但卻真的能夠窩心。
想着,孫啓凡不禁是對着廣袤的大海吶喊起來:“蔣玉柔!我愛你!祖國!我愛你!”
孫啓凡的聲音隨着海風在海灣裡飄蕩着,當他回過頭看向蔣玉柔時,卻發現蔣玉柔淚如雨下。他沒有安慰蔣玉柔,只是對着她溫柔一笑。
蔣玉柔一頭扎進了孫啓凡的懷裡,將孫啓凡死死的抱着,哭着卻幸福的笑着。她知道,孫啓凡需要很大的勇氣纔敢在這樣的地方嘶吼出這樣的話來,不管後面的那一句是不是爲了掩飾他內心多少有着的恐懼和害羞,她都覺得自己很幸福。
即便這樣的幸福這一生只能擁有這一次,蔣玉柔也覺得值了。她不期待自己能夠和邱琳一樣活得天真浪漫,能夠旁若無人的和陸濤說悄悄話,只希望自己可以永遠的陪伴在孫啓凡身邊就好,就想卓依永遠陪伴在孫藩身邊一樣,做孫啓凡背後默默的支持者就已經足夠。
身旁的157艦突然的一下鳴笛,嚇得孫啓凡和蔣玉柔驚了一跳。等兩人不約而同的朝着艦上看去,只見士兵們正爲自己鼓掌叫好。
或許對這羣水兵來說,這是鄭和號下水前幸福的前奏,他們樂於見到這樣的幸福,也希望這樣的幸福可以一直存在於身邊。對他們來說,心愛的女孩原在家鄉,一月一次的電話是他們感情的唯一希存。可能當他們退役回鄉,他們心愛的女孩已經嫁爲人妻,但他們還要強忍着痛苦祝福自己心愛的女孩。
正如軍歌《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裡唱的那樣:“……當你的先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也會回過頭淚流兩行,也許我們的路不是一個方向,我仍衷心祝福你姑娘。當我脫下,脫下這身軍裝,不怨你沒多等我些時光,也許那時你我已是天各一方,相信你還會看到我的愛,在旗幟上飛揚……”
邱琳突然躥到了157艦的下面,慫恿着艦上看熱鬧的士兵:“秀恩愛?”
“死得快!”士兵們異口同聲的應着,卻都是哈哈大笑着。
“所以我們唱首歌送他們!”
“唱什麼?!”軍港上忙活着的士兵居然放下手裡的活,和着水兵一起問着邱琳。
邱琳一笑,說道:“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
“可她沒秀髮,只有短髮!”
士兵的打趣招來邱琳的一個白眼,邱琳輕哼一聲,便又是說道:“那就唱永遠的愛人,我來起!”說着,邱琳便是清了清嗓門,深吸一口氣後,起道:“自從遇見你,心中就着了迷,就像水中的魚兒,水中的魚兒。”
“你遊近我,我靠近你。”士兵們接着邱琳便是唱了起來,“不知不覺愛相遇,牽手千萬裡。”
軍港之上,所有人都隨着邱琳的歌聲唱了起來,“自從愛上你,更知你的心,就像高山與流水,高山與流水,你彈一曲琴,我鼓一曲瑟,琴瑟和鳴韻依依,心心永相印。啊~哎!永遠永遠的愛人,牽手千里萬里不離分,自從擁有你,從春守到冬,就像月亮和星星,月亮和星星,你照亮我,我溫暖你,天長地久在一起,生死不分離。啊~哎!永遠永遠的愛人,心心相依永遠不離分。啊~哎!永遠永遠的愛人,生生世世永遠不離分,不離分。”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的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這方唱罷,不知是誰又起了一首《歌唱祖國》。不過大家也都興致被帶了起來,也便是隨着調子唱了起來,正如歌中所唱那樣,他們希望這首歌能夠祝福明天,祝福祖國的未來,並相信祖國的前方光芒萬丈。
歌聲漸漸隨着海風跨過海灣飄進市區,也伴着退去的海潮融入大海。軍港上的熱鬧非凡,在這一刻被點燃到了極致。孫啓凡和蔣玉柔成了他們祝福的對象,鄭和號成了他們祈禱的目標。
可是隔着海灣望着軍港的豹子,還有斧頭幫的一衆小弟們,卻只是安靜的等待着太陽升起。按照陳婷的吩咐,豹子已經將所有的注意事項都告訴了明天要參與竊取機密的人員,他們都是間諜組織裡的格鬥高手,他們有兩個任務,一個是竊取機密,另外一個就是保護陳婷和機密順利撤退。
歌聲之中,一輪圓月掛在蒼穹之頂。月光輕柔的蓋在地上,讓這個城市看上去靜謐而又快樂。洶涌的暗潮即將來臨,海風越來越大,軍港上的歌聲戛然而止,他們收到了歸隊的指令。
還有九個多小時,一場混亂便要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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