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晨訓，已經是早上八點過一點兒，孫啓凡沒有想到會耗時如此之久，這不禁讓他有些生氣。
不過孫啓凡沒有將這種情感表露出來，等到準飛係數回到中央廣場，他見着個個都疲憊不堪的喘着大氣，不等整隊集合，他直接下令到：“解散！”
所有人都對孫啓凡的指令沒有反應過來，不約而同是屏住呼吸的看向了孫啓凡，如同孫啓凡正憋着什麼壞事兒要對付他們一樣，讓他們的眼神之中包含着期許和對未知的恐懼。
孫啓凡掃視了一圈突然安靜下來的準飛們，冷冷一笑，說道：“怎麼？聽不明白指令麼？”
此話一出，所有人瞬即是明白過來，便是散了，三五成羣有說有笑的朝着學員大樓悠閒走去。有得倒是衝得挺快，兩個箭步直接竄進了大樓，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孫啓凡眼前。
倒是陸濤他們五個沒有動起來，依舊站在原地。
見着他們沒走，孫啓凡笑了一下，問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陸濤和呂振相視一笑，應道：“我們可是同一批來這裡的，你肚子裡的那點兒花花腸子我們哪能不知道？”
孫啓凡沒有應話，只是覺得自己心思被看透的搖頭起來，一邊又是低頭看向左手的腕錶，然後便沒了反應。見此，陸濤趕緊是問道邱琳他們：“趕緊說吃什麼，不然等一下遭不住。”
“包子就夠了，哪兒那麼多講究。”邱琳應着，雙手便是使勁兒將陸濤往食堂方向推了一把。
藉着邱琳的推搡，陸濤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得朝着食堂狂奔而去。約是過了一分鐘的時間，他便是抱着滿滿的一懷的包子回到了邱琳的跟前。
“趕緊的！”見着包子，邱琳也不管包子皮上是不是沾滿了灰塵，左右開弓的拾掇着往蔣玉柔他們手裡塞。
很快，一懷的包子便是分到了五個人的手中，邱琳胡亂的吹了一嘴皮上的灰，便是張開大嘴猛咬了一口，當即是解決了半個包子，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蔣玉柔一邊吃着，一邊來到孫啓凡的跟前，怕擋着孫啓凡的看錶的視線而特意站在了他的右邊。
“張嘴。”蔣玉柔命令着孫啓凡。
應着蔣玉柔的指示，孫啓凡乖乖得張開了嘴。蔣玉柔卻沒有立即把包子塞進他的嘴裡，倒是仔仔細細地擦着灰塵。
孫啓凡看自己口水都流了起來，卻只聞着包子的香味卻連皮都沒碰上，不由是扭頭看向了蔣玉柔。
看蔣玉柔還在仔仔細細地用手一點兒一點的去掉沾了灰塵的包子皮，孫啓凡當即是一把搶了包子，塞進了嘴裡，一邊吃着一邊嘟噥着：“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然後衝着蔣玉柔眯眼笑了一下。
蔣玉柔無奈的嘆息了一下，簡單的拍了拍自己包子上的灰，然後塞進了嘴巴里。
眨眼的功夫，六個人便是把所有包子解決得一乾二淨，邱琳甚至還吮了一下手指才肯打了個飽嗝出來。
罷了，她纔是問到孫啓凡：“老大，還有多少時間？”
“從這裡到宿舍一般費時一分鐘，然後拿上洗漱用品鑽進浴室需要一分鐘，衝乾淨身上的灰塵抹上沐浴露要三十秒，沐浴露起效三十秒，期間他們的衣服應該也差不多把沾着的灰給泡散了。”說着，孫啓凡放下手來，擡頭看向學員大樓一角的水道閥門，說：“我從這裡到那裡再回來需要……”
“三分鐘！”邱琳趕緊是搶着孫啓凡的話說着，她可不想這麼快就又練起來，對胃可不好。
孫啓凡輕輕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邁步朝着閥門走了過去。
見着孫啓凡默認，邱琳當即是轉身笑顏如花的擡手對向呂振，呂振也是擡手和她擊掌，並給她豎起大拇指來。
蔣玉柔倒也是鬆了一口氣，她並不在意自己休息多少時間，她更在乎的是孫啓凡可以休息多少時間。
很快，孫啓凡便是關閉了水道閥門。眨眼之間，學員大樓裡怨聲載道，各種嘶吼聲此起彼伏，大致分爲兩種，一種是正在沖澡卻沒了水，一種是衣服洗了一半正要漂清沒了水。
孫啓凡才不過問他們的感受如何，他只是信步回到廣場中央，再次低頭看向腕錶。
一分鐘後，他將哨子放進了嘴裡。見此，邱琳等五人也是不敢絲毫怠慢的回到孫啓凡跟前站隊列好。
孫啓凡挑眼看了一下邱琳，突然放下哨子，問道邱琳：“我不在的時候，孫猴子沒過問你們的紀律麼？”
邱琳苦澀一笑，應道：“還真的沒有。”說着，她趕緊轉移話題，說：“另外，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叔叔呢？畢竟血濃於水，是吧。”
孫啓凡沒有應話，只是咧嘴一笑，再次把哨子塞進了嘴裡。等秒針再次劃過零點的瞬間，三聲急促的哨音頓時響徹基地。
哨音落下，孫啓凡繼續看着時間。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鐘……
兩分鐘……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着，孫啓凡的耐心也漸漸轉成憤怒，表情也變得寒氣逼人起來。
“完了完了，他們怎麼還不下來。”邱琳嘀咕起來，她知道時間拖得越久，接下來等着他們的訓練就會越遭殃。
可她的焦急並不能召喚出一個新人來，連楊磊他們都沒有出現。而此時，距離哨音響起已經過去三分鐘。
孫啓凡忽然放下手來，邱琳見此頓然泄了氣，翻着嘴皮扭頭看向陸濤。陸濤也知道這下糟了，便是擡手輕撫着邱琳的後背，說：“沒事兒，等一下我給你買雞翅膀。”
“我要倆。”
看邱琳到了這個時候還惦記着多吃點兒，陸濤也是在一愣之後，突然收回手來扭頭看向一邊兒。
“哼，一個就一個！”邱琳也是輕哼一聲，扭頭看向了另一邊。
孫啓凡才不理會他們倆怎麼鬥嘴，直接是轉身朝着門衛室走去。
門衛室裡，張琦見着孫啓凡趕緊起身敬了個禮，招呼到：“首長。”
“首個屁的長。”孫啓凡雖然怨着，卻還是給張琦回了禮，然後說道：“既然我是首長，我的安排你應該要聽吧？”
“必須的。”張琦說着，擡手拍着胸脯給孫啓凡做保證。
孫啓凡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是問道：“基地裡應該有催淚彈吧？”
張琦愣住了，緩過神來纔是反問着孫啓凡：“你要哪兒東西幹嘛。”
“誒，才說了聽從指揮的，這就露餡了也忒快了吧。”
聽了此話，張琦趕緊是軍姿一挺，義正言辭說道：“請首長指示！”
“找些個人，用一切手段，把學員都從宿舍裡給我轟出來！”
“動……手……不？”張琦小心翼翼的問着孫啓凡。
孫啓凡白了張琦一眼，問道：“什麼叫一切手段？”
張琦一笑，拉了一下衣角，應道：“明白！”便是出了門衛室，往士兵宿舍過去。等孫啓凡回到邱琳跟前時，張琦也是帶着一隊滿副武裝的士兵到了孫啓凡面前。
列隊站定下來，張琦便是向孫啓凡敬禮彙報：“報告首長同志，猛虎突擊隊集合完畢，請您指示。”
“還突擊隊呢。”孫啓凡咧嘴一笑，調侃罷了張琦給自己起得高大上的臨時隊名，再是應道：“行動！”
“是！”張琦應了指示，便是帶着士兵往學員大樓跑了進去。
看士兵個個都戴着格鬥手套，腰上彆着催淚彈，甚至還戴着戰術頭盔，邱琳忍不住是有些吃驚的看向孫啓凡，問道：“老大，你這是不是玩得有點兒大了？”
“怎麼？你想體驗一下。”
“看你這玩笑開得。”邱琳看自己差點兒撞槍口上，趕緊是一笑，然後閉口不言。
此時，孫藩和卓依從食堂方向走了過來。卓依見着只有邱琳他們五人被孫啓凡留了下來，有些不明所以的問到孫藩是怎麼回事兒。孫藩聳了聳肩，說：“我哪兒知道。”
頓了片刻，孫藩回想起幾分鐘前聽到的哨音，一番思考之後說：“剛纔是不是吹了三聲集合哨？”
卓依想了一下，弱弱的點頭應道：“好像是聽到了。”
話音落下不一會兒，卓依似乎明白過來的停了下來，恍然說道：“你是說孫啓凡吹了緊急集合，就邱琳他們下來了？”
“應該是。”說着，孫藩也是停了下來，遠遠的看着廣場中央的孫啓凡。
卓依看向孫啓凡，又瞥頭看向學員大樓，然後又回頭過來看着孫藩問道：“不對啊，他們才晨訓回來，拉緊急集合有點兒不合理吧？”
“不合理？”孫藩冷笑了一下，“沒有什麼不合理，如果這是戰爭期間，任何時刻都是緊急集合。”
聽了孫藩的話，卓依不禁搖頭冷笑起來。
看了卓依的反應，孫藩不明白的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難道你沒發現，孫啓凡現在比你這個叔叔還狠麼？”
“不狠，又怎麼會有資格成爲隊長。”應了卓依的話，孫藩又是回頭看向孫啓凡，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狠，又怎麼有資格捍衛祖國的領空。”
孫藩說着時，三兩個學員衣冠不整的從學員大樓衝了出來。見此，卓依不禁扭頭看向學員大樓五樓，見着所有宿舍窗口有煙霧散出，當即是調侃起來：“看來，你和趙老大選得不是一匹狼，而是王獸之王。”
應着卓依的話孫藩也是一笑，說道：“我們看戲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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