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該怎麼開口……他們連那種事都做過了,現在卻艱難在一個擁抱?
她想了又想,終於把心一橫……連着被褥一起拽過去,以無以倫比的快速偎進他懷裡。
“冷,被子一起蓋吧。”
她頗仗義地說完,卻聽不到任何迴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總算沒有一腳將她揣開,他沒有動靜,兩手仍握在卷軸上。
她心裡微微咯噔,擡了擡頭。
他的目光似乎正盯在她發頂上,嘴角微彎着,看到她窺探,將她的頭重重按回懷裡。
他伸手攬過她,於是,她的身子便有大半在他懷裡,緊貼着她的胸~膛……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他放下卷軸,將被子拉高,嚴實地蓋住二人,才復拿起卷軸。
她淡淡想,他們也只到這一步了,很奇怪的關係,但這樣就夠了……也終於鬆了口氣,大抵是卷軸裡有甚好東西,讓這位爺遂了心,好了心情。
而原來他也並不是死撐,他的身子溫熱的確實讓她再次小感動。
腳冷的像塊冰,她遲疑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悄悄伸進他雙腳之間取暖。
他伸手狠狠捏了她鼻子一下,倒沒有將她推開,腿腳反而微微夾住了她的雙足。
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將下頜重重擱在她的發頂上,也不留力,舒適地繼續看閱卷軸。
她的身子和腿腳很快溫暖起來,她突然意識到,之前的之所以不冷,也許便是一直掛在他懷裡之故。
身~體是暖和了,他的氣息和呼吸卻似乎是一種逼迫,她半躺枕在他懷裡,也不敢大動作,姿勢僵硬着,睡意反慢慢消退不少。
她的身子微不可覺的顫着——因爲,他的腳掌輕輕磨挲着她的,捂着她的。
她知道,對他來說,也許只是替她取暖,但她卻有些畏懼這樣的親密,這種接觸卻比做那種事更讓人暈眩,這種微薄的相濡以沫的感覺,這是愛戀中或者一直愛着的人才該做的。
她有些不適的在他懷裡動了一動,引來他的肌肉微微一繃。
“再打擾到我我就扔你下去。”
某八的聲音**的擲過來。
她懶洋洋的應了聲,看到卷軸便在他胸~腹上的位置,她想將心思分散一下,說不定很快便能睡着,而且她對他手上的東西也生了極大的好奇,遂道:“你在看什麼,我能看看嗎?”
“多事。”
他略帶些不耐地道……她卻發現卷軸的位置低了一些,剛好及着她的視線。她湊過去一看,驀地一驚,那捲軸上的密密麻麻的圖框,文字標識……是車駕圖!
她微微驚疑,壓低聲音,將聲息吞吐在他的懷裡,“皇上雖還沒宣佈,但這兵符……只怕已沒有人不認定它是你睿王之物,這行刺救駕之事,還要做嗎?”
“翹楚,你不懂……行刺與否,不是我能決定的,破釜沉舟,我大哥勢必要一搏。”他低低笑了笑。
他雖笑着說,聲音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說的沒錯!但若是這樣,那麼回程的路上必有禍患,翹楚心裡有絲難言的沉重……那種感覺讓她很不安,那禍患現在似乎已經被早早預知,卻總感覺有着什麼奇詭會揉在裡面,她突然想起那個來時經過的那個深谷,谷裡蒼樹羅布,谷底深深的,黑黑的,暗暗陰陰……
她渾身一顫,某八在她腦袋瞧了一下,沉聲道:“給我老實躺好。”
她應了聲,他既沒阻止她,她也仔細看起這車架圖來——
“你記這個做什麼?”他淡淡問。
“以備不時之需,到時,你保護你父皇,郎妃和沈小姐,我總需求個自保罷。”
“你倒瞧得起自己……你以爲我大哥能帶多少人手過來,而這些人手又主要是對付誰的……兵符的事既定,便不會再有假意刺殺父皇的事,更不會有暗衛出來,情勢到時倒不會過於混亂……
他輕嗤,聲音如同她一般壓得極低,釋放在她的耳廓,他溫熱的脣時而擦過她的耳珠,引起她一陣輕顫。
“醜八怪,我唯一顧慮的是……我大哥拿到的這假車駕圖上,太子到底將誰的車駕改寫成他自己的車架。”
她幾乎彈跳而起,轉看向他,微微失聲道:“我竟然沒想到這個……對,若太子將他的車駕改寫成是……”
某八冷冷一笑,“改成是我的……那便相當有趣了。”
她仔細想了想,急忙道:“沈小姐呢,她應該知道,當時,是她將假圖拿給賢王的,她該看過這假圖,只要你跟她確認了,若確實如此,到時做好準備——”
“恰恰相反,”某八輕聲打斷了她,慵懶地將頭靠伏到她並無傷恙的一側肩上,淡淡道:“當時情況急,苓兒又一心撲在真圖上,反而忽略了假圖上這個關鍵,她既知是假圖,看也沒有看便將它交給暗衛,讓暗衛送到我大哥手上。”
翹楚不知蹙了眉,“倒也怪不得她會忽略了,任何人只怕都不會在意那真圖……你已經向她確認過了?”
“嗯。”
“這可便有些小麻煩了。但只要到時你作些準備,應該無妨……”
“不,翹楚,你還不明白,二哥可能藉着這次機會借大哥的手要了我的命,但借刀殺人只是其一,若大哥和我當初的用意一樣,意在父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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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8 16:11 回覆
雪若櫻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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