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和睿王府的奴.僕守在馬車旁等待宮宴結束的“林海藍”的貼身丫頭阿繡,被迷昏了。
本來要迷昏武功不弱的阿繡並不容易,但討巧在於阿繡對她並沒有防備。
因爲,她現在是“林海藍”。
這時,“林海藍”因爲身體不適,自己先行離宮“回府”,誰會阻止?
來當然,“林海藍”不可能再回睿王府了。
讓人感概的卻是,她本來就是海藍,如今卻頂着海藍模樣的人皮面具。
而被老鐵帶回去的清苓卻戴上了她預先準備好的翹楚模樣的人皮面具。
茛翹楚的人面是昨天讓冬凝做的,並問冬凝要了迷迭香。
迷迭香是上官驚鴻親自發明的好藥,他們一衆人都有。
若夏王沒有因等不到她的回信不罷休,昨天又派了婆子在睿王府外吆喝……整件事,本來未必能成。後來,一切似乎都有定數。
從她看到沈清苓和郎霖鈴相鬥起,她就生了個念頭:能不能借助她們的力量逃走?
昨天,上官驚鴻連人帶袍送她回房之後,她就開始謀算逃走的辦法。
她一直想揭開沈清苓的身份,午間朦朧睡着的時候,她夢到當年秦歌的靈堂,夢見林羽在說心蠱——那一切情仇的開端。她又迷迷糊糊的想,臨走前,要拿回琳琅送她的手錶。
這些因素、人事糅合在一起,她午休扎醒的時候猛然想出了一個辦法。
她先試探了上官驚鴻知不知道心蠱。
若他知道,她再謀別法。
他說不知道,於是,她趁機問他拿回手錶。她記得這手錶有錄音功能,當然,琳琅當初給她的時候,也許並沒有想到這手錶他日還有用處。
只可惜了這手錶,最後是不能帶走了。
拿回手錶,她立即回信給夏王,一事相求。讓銀屏翌日在殿上先後詢問心蠱的製法和作用。
信上附上假的心蠱製法和真的心蠱作用。
由銀屏來問,最有效果。
她既已肯定沈清苓是現代人,雖不知道清苓是誰,林羽、林思微還是和秦歌有關的別的女人,但當日秦歌靈堂上,不存在他以前的女人,只有她們三個。
林羽是知道心蠱製法和作用的,她和林思微卻只知道作用。
她捏造了製法,若清苓就是林羽,必定會戳破她,但清苓沒有。
終於排除了清苓是林羽。
隨後,她有意說不知道心蠱的作用,清苓卻將其作用清清楚楚說了出來。
那一刻,她終於肯定,沈清苓就是林思微。
思微變了很多,但清苓身上隱約還有絲往日思微的影子。
她當即出言提醒清苓,喚她思微。
清苓果然吃了一驚。
清苓本就懷疑她有可能是海藍或是林羽,將自己易容成海藍,已存試探之意。所以,當她揭穿清苓身份並提出要出外的時候,清苓隨她出了來。
清苓對她的身份已到了刻不容緩迫切需要知道的時候。
知己知彼。
對她來說,揭開清苓的身份,一爲知道和自己糾.纏到今天的女子到底是誰,更爲了緊跟着的出逃伏筆。
她提出過去常妃殿。
有些事情,她認爲,清苓並不想讓老鐵知道,
果然,清苓提出進殿密談。
進殿以後,她們關上門。兩人特意走到較遠的地方,以防耳力厲害的老鐵聽出動靜。
她早已準備好迷迭香,清苓全神貫注詢問她身份,反沒留意她暗裡的動作。
她早服下冬凝給的解藥,將藥粉揚手一散,清苓即中香昏迷。
她揭了清苓臉上“海藍”的面具,戴到自己臉上,按冬凝所教的,迅速拾弄好,直到對鏡看去再無破綻,又替清苓換上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翹楚”人皮面具。出門的時候,她有意讓美人察看了清苓梳的髮式,自己梳了大同小異的,又脫下彼此衣衫和飾物互換了。
爾後,將早已錄好自己聲音的手錶放進清苓懷裡,按下按鈕。
隨即以“林海藍”的模樣掩臉奔出殿外。
翹楚畢竟有孕在身,老鐵不會去追清苓。
那段錄音有個小竅門。
先是一段時間的空白,後來纔出現她的聲音:鐵叔,莫進來,讓我自己靜一靜。
那段空白的時長,她已計算好出大概,這樣直到她走出殿一段距離,老鐵才聽到裡面“翹楚”發出的聲音。
而到老鐵覺察不妥,奔進殿內的時候,她已經以“林海藍”的身份走到取馬車的地方。
2011-4-29 18:09 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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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要睿王府的馬伕駕車,推說身子不適,讓阿繡駕車“回府”。
一出宮門,她即讓阿繡改了路向,說想到外面透透氣,先不回府。
去到幽密街道,她再讓阿繡停下馬車,喚她進車廂,再用迷迭香。
這是約定的地點,很快有數人上了馬車,其中有人將阿繡搬下去,放進衚衕裡,另有馬伕立刻繼續駕車。
這車伕不是夏王的人,這一次是郎霖鈴。
夏王並不知道她要離去,在夏王看來,那是一封奇怪的求助信。
雖一次次欠下他的恩情,但她不希望和他再有什麼牽繫,這對彼此都好。
她昨天幫郎霖鈴解圍,一來是看不過去,二來便是嘗試和她談下這樁買賣。她走了,對郎霖鈴只有好處。
逃走並不容易,上官驚鴻很快就會發現,他追兵厲害,必定全城緝拿。若她沒有接應,根本不可能離開朝歌。
且現在也根本不適宜離開,沿路走,只會讓人捉回,哪怕用上人皮面具還是不保險,易容術僅靠人皮面具還不行,若對模仿者不熟悉或是不將自己的習性戒除,時間稍長,難免露出蛛絲馬跡,只有等這幾天風聲一鬆,才能出朝歌。
而在這之前,她需要一個安全的住所和食物,也要準備好以後上路所需的東西。
上官驚鴻曾有意將三天之期延長,說宮宴不可不去,讓她參加完宮宴明日再決定是否離開。而汨羅一行明日一早就可到。她在這之前離開,他沒有辦法和她談。
一天捉不到她,他絕不會動汨羅等人。他本來帶他們過來,也只是喂下毒藥,讓她親眼看看不馴的後果,他不可能將他們留在這邊很久。皇帝不知毒藥的事,但皇帝會干涉她外公這一族之長的滯留問題,他終是要讓他們回去。
她告訴了冬凝她的計劃。
冬凝說自己先不走,因她這一逃極爲兇險,想替她留在上官驚鴻身邊打聽些情況。
她勸說不下,遂留了信給冬凝,讓她日後轉告寧王和佩蘭幫忙,當她身死的消息傳過來,就讓他們求上官驚鴻替汨羅等人解毒。
她知道,他們會幫她這個忙。
四大和美人在他們離府後,應該已按計劃出府,等在郎家別莊。本來上官驚鴻要禁足的也只是她,她們的行動倒還好。
此時唯一要防的是郎霖鈴會不會趁機對她下殺手。
因爲,由此至終,上官驚鴻都不知道郎霖鈴插手進來。
同是可憐人,她並不想將人心想得過於醜惡,但仍做了防備,將秘密另寫了一封信交給冬凝。
若冬凝回府一段時間,還收不到她設法送來報平安的信,那末,就是郎霖鈴已經將她主僕三人殺了。
冬凝知道該怎麼處置那封信,信會交到上官驚鴻手上。
昨天,她一併將這事告訴了郎霖鈴。當然,她沒有告訴郎霖鈴持信的人是誰。
郎霖鈴聞言不語,良久,方道:“你既已三千寵愛在身,我真不懂你爲何還要離開他;若是我,我無論如何不走。你這樣做是對的,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殺了你。”
她沒說什麼,只道了句保重。
宮宴上,即便清苓醒來意識模糊之下說了什麼,那個人必定有辦法解決。
至於以後他們如何,和她已沒有關係。
她凝眸看着天際的星光,等下一站平靜……
*****
是夜,睿王府。
人人面色凝重,看着自宮宴回來後一直沉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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